「謝謝。」

象鼻山就在直隸省境內,距離燕都三百四十公里,最後一段有二十多公里的山路。

要在三個小時內趕到象鼻山,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我又對許世傑加了一句不是威脅的威脅:「趕不到。所有後果,你擔。」

許世傑眼皮狠狠抽搐,開啟置物箱取出報警器摁上車頂。

一路油門轟到頂,風馳電掣飛馳狂奔,花了兩個半小時殺下高速,七拐八繞進了山區,時速不減極速狂飆。

象鼻山地界的天氣還算好,周圍幾個城市都落了初雪,這裡還是零度以上。

薄薄的陽光鋪撒,群山連綿,盡是荒涼。

天空上不時有禿鷲飛過,那是整個象鼻山中唯一的生機。

在臨時關卡被攔截下來,守衛們乍見我的出場方式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路護送我過來的許世幾個人看得車外的一幕,同樣也覺得難以置信。

負責守衛關卡的塗本森冷冷看著我,眼眸裡盡是鄙夷。

「塗本森。開閘。」

「對不起444,你不能進去。」

「什麼意思?」

「按照綜合比武賽規規定,你遲到了六個小時。遲到就是棄權。按照規定,你要被扣五分。綜合總成績扣……」

我冷眼看著塗本森:「沒功夫跟你扯。開閘。」

塗本森抱著手站在閘口前邊,一臉你奈我何的德行:「對不起。我照規定辦事。」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個人全能第一。這最後一場比不比你都創了記錄。」

「不過,這最後一輪還沒打完。你,還得守規矩。」

我不想和塗本森墨跡,冷冷叫了句:「衝卡!謝謝!」

許世傑噝了聲,駭恐駭然,苦艾艾低聲細語:「這是你們家家事……」

我閉著眼睛冷冷說:「還有五分鐘。不想你們頭下課,你就縮!」

許世傑頓時揪緊了臉咬緊牙,雙手緊握把手厲聲下令:「衝過去!」

駕駛員發了狠操控賓士大g掛倒擋退了十米,再掛四驅,油門踩到底。

塗本森嚇了一大跳,抄起擴音器大聲吼叫:「444,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闖關。」

「我告訴你,要闖關,先從我屍體上壓過去。」

「衝!」

駕駛員即刻鬆了手剎,緊握方向盤,大吼一聲,賓士大g直衝塗本森。

「444,你敢。」

塗本森兩眼縮緊,驚恐萬狀,飛一般跳到一邊!

哐當!

鋁合金做的閘欄直接被我撞斷。斷裂的閘欄反彈回去,重重砸在塗本森腿上,當即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444,我要告你!」

「告不下來你,我塗字倒著寫。」

「報告報告,有人闖關,極度危險,極度危險……」

衝破閘口沿途無視眾多攔截者,直殺停車場。

無數人大喊停車,殺氣騰騰衝過來將我包圍。

等到看見我的樣子,現場人全都愣住,驚聲叫喚。

「444,你不是棄權了嗎?」

「444,你搞什麼名堂。棄權了還衝卡。你有多少分不夠扣。」

「你還有臉來?444,你知道剛神局特所他們是怎麼笑話我們總部的不?」

「輸了是一回事,不敢比又是一回事。」

「你輸不起也不用玩心機啊。唐總莊總把你手機都打爆了。」

「你們方州養豬場,真是

一群廢物!」

總部無數人群情激憤對著我口誅筆伐狂噴亂鬥,唾沫星子滿天亂飛。

車上許世傑幾個人哪曾見過這般場面,驚駭交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洶湧的人群中,立哥和陳樟擠進來,一左一右夾著我身子奮力突出重圍。

到了中途,我突然停下,揪住一個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頓時間,現場便自安靜下來。

「你憑什麼打我?444,你憑什麼打我?」

「剛才罵我們方州什麼場?再罵句來聽聽。」

一下子對方便自變了顏色,尖聲大叫:「我沒罵。你聽差了。你要給我道歉。馬上。」

我毫不客氣指著對方鼻子:「有種去告我。」

說完,我轉身。

唰的下!

周圍眾人紛紛閃退兩米,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快走!」

被立哥陳樟架著在蜿蜒窄窄的小路行進一公里,眼前豁然開朗。

一處精絕怪異,玄奇詭秘的所在落進眼瞳。

「嗯?」

心中驚咦,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我就被立哥帶到一處地方。

一邊走,立哥一邊給我囑咐交代。

遠遠的,簡易帳篷中,一個人小碎步過來,抓住我的手激動叫喚。

「來了。來了。444來了。」

「各位老總,他就是我們方州四連冠,打破總部個人全能記錄的選手。魁首童師!」

拉著我的人肯定不會是海爺。

不是海爺,那自然只剩下一個人。

馬忠超!

第一眼看見馬狗蛋,沒人會相信他就是方州的老大。都會以為他就是掃大街的工人。

今天的馬狗蛋穿著非常樸素。瓜皮帽破圍巾,廉價棉衣棉褲,腳上的靴子汙垢深深沒了本色。

外面套的那件野外羽絨服最值錢。胸前背後大大的方州標識也是最顯眼。

不用說,這個***是故意這麼穿的。

開什麼玩笑。

就連徐政張朝歌幾個總部高層都只能站在帳篷之外喝風,那帳篷裡邊,坐著的又是何等牛逼大發的風雲人物。

馬忠超這種七巧玲瓏心的女幹人,最會拿捏時機,也最會審時度勢。

大帳篷中,坐著的黑壓壓的一片人紛紛望向我。

幾十道各色目光打在我的身上臉上,讓我渾身極其不自在。

大帳篷裡的這群人年紀都在古稀之上。無論氣勢還是氣韻都是人中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