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屯了滿滿的食材和果蔬。

有時候溫紓就連吃飯都是被抱在懷裡的。

小姑娘穿著舒適的棉質睡衣,飯吃到一半就又被男人鎖著下巴吻,色令昏智的又鬧起來。

他也不嫌棄,不著調兒的跟她搶食物吃。

溫紓氣的咬他。

這點兒力道對他來說就像貓撓似的。

周景肆面不改色,如果不是那雙被欲色佔滿的眼睛,喘息重些幾乎看不出異樣來。

邊犯渾弄她,邊慢條斯理的喂她。

“你吃你的,我弄我的,體諒點兒,互不干涉。”

溫紓想打醒他。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他掐著她的下巴,讓她低頭看,耳邊氣息灼熱,又重又沉,說出的話要多混有多混。

“老婆真棒,”嘴裡漫不經心的誇讚著,他低笑,咬了下她耳朵,又低頭去吻她唇。

含糊著輕喃,說悄悄話似的,曖昧纏綿,“老婆加油,再努努力就全都吃進去了。”

“……”

“你……滾!”

溫紓臉紅的都快要原地蒸發了,哪兒還吃的下去飯。

整個公寓再次佈滿了他們的痕跡和氣息。

虛度光陰啊啊啊!

終於,這天周景肆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溫紓悄悄鬆了口氣,火速收拾衣服,給周景肆發了條訊息,買票溜回宜城,跑路回家了。

等周景肆解決完事兒回來,小公寓已然人去樓空,等小姑娘主動打影片電話過來,身後的背景牆已經變成了粉嫩的少女臥室。

周景肆倚著床,盯她。

溫紓眨了眨眼,表情無辜的打招呼,“嗨。”

“厲害了你,溫小紓。”周景肆耷拉著眼皮輕笑,扯了扯唇,桃花眼黑漆漆的,要笑不笑說,“都敢撇下我自己跑回家了,嗯?”

溫紓癟了癟嘴,“誰讓你那個那麼過分。”

她扯了扯睡衣,露出肩下那塊兒本該白嫩的肌膚零零點點,新疊著舊,哪有半點兒能看的地方。

“你自己看看,”她指控的看著鏡頭裡的男人,細數著他這幾天乾的那些過分事兒。

語氣不忿,“這都多久了,還沒消下去。”

總結。

“周景肆,你真的很過分。”

“自己睡幾天吧。”

周景肆:“……”

他會反思嗎?

當然不會。

小姑娘言之鑿鑿的指責,殊不知,她這樣,裸露的肌膚在冷白燈光下泛著愈發誘人的澀氣。

周景肆斂眉,眼睫壓下來,遮住異樣的神色。

他喉結微滾,低笑了聲,認錯,“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給你道歉,嗯?”

溫紓瞪他。

可愛死了,快別瞪了。

周景肆笑的很厲害,肩膀都抖起來。

他輕嘆了口氣,不等溫紓說話,便拖長了調子,懶洋洋的,嗓音喑啞,“我錯了。”

“哪裡錯了?”

周景肆垂下眼,孤孤單單的倚在床邊,表情顯幾分人畜無害來,“不該天賦異稟,隨便發揮發揮都讓你欲仙欲死纏著不放。”

“你一纏,我就更放不開了。對不起,老婆。”

“老婆,給個機會啊,不氣了?”

溫紓:“……”

溫紓:“…………”

溫紓怒,“周、景、肆!”這是認錯嗎?!

他這是蹬鼻子上臉!

周景肆悶笑,“錯了,老婆。”

“你老公都獨守空房了,這懲罰還不夠?”他慢悠悠拖著調子,不顯誠意,卻意外的黏。

“寶寶,你心疼心疼我……”

溫紓瞄瞄他,“哼。”

轉瞬又是一年春節,氣氛隨著日子推進熱鬧起來,這兩年的初夕都是兩家人一起過。

溫父當初被哄著給出戶口本那點兒後悔,早就在看到兩個孩子越來越好之後徹底煙消霧散了。

熱熱鬧鬧的,就都挺好的。

吃飯時,一直安靜給溫紓夾菜的周景肆忽然出聲說,“爸,媽,小紓今年大四了。”

幾人都看向他。

周景肆說,“她等下學期也該實習了,我想抽時間辦個婚禮。”

“嗯?”周父抬眼,發現他兒子看的是另一個方向。

哦,這個爸喊的不是他。

自作多情了唄。

周母笑著瞧他突然憋屈的表情,往他腰上掐了把,周父面無表情繼續給媳婦兒剝蝦。

溫父稍微驚訝了下,看了眼自己閨女,發現小丫頭垂著頭,挺害羞的樣兒,沒反駁,看來是倆人商量好的。

那還能怎麼著,辦唄。

他問,“打算什麼時候辦?”

周景肆沉吟了一下,“我看看四月份的日子。”

兩家長輩開始就這個日子探討起來。

周時禮挑了下眉。

長輩看不出來什麼,但兄弟倆心有靈犀,周景肆腦袋裡想什麼,他幾乎是思索幾秒就能琢磨透。

四月份……

這個月份的溫度已經不算冷了,估計是他這個已經快壓制不住蠢蠢欲動心思的弟弟最能容忍的期限了。

五月份都等不及。

正漫不經心的想著,周景肆就似笑非笑的瞥過來,周時禮揚了下眉,會體貼人了。

周景肆手臂懶洋洋搭在溫紓身後的椅背上,衝他哥做了個口型,“我都要辦婚禮了,哥,你什麼時候脫、單?”

周時禮懶得理他。

周景肆也不失望,慢悠悠收回視線,招完他哥又去逗小姑娘,捏捏溫紓臉又揉揉她耳朵。

溫紓捉著他手不讓他鬧,他就懶懶的環抱住她,下頜抵著她肩,時不時拖著調子磨人的喊聲“老婆”。

溫紓剎那紅了臉,生怕給長輩聽見。

婚期定在四月九號。

在這之前,周景肆陪著溫紓去墓園看了媽媽,清明剛過不久,溫母的墓碑前放著幾束花束,小雛菊還未開敗。

這是周景肆第一次來。

他沒問過溫紓什麼時候帶他來,只覺得小姑娘認為時間到了,自然就會願意帶他來了。

他希望她可以自己勇敢的走出來。

墓碑前,照片上的溫母年輕溫婉,唇畔弧度溫柔,周景肆認真看著,才知道,小姑娘的模樣是多隨了她媽媽。

漂亮,溫柔。

唯一不同的,是他家小姑娘有抹獨特的嬌俏,如今被他養的更是比以前活潑開朗了許多。

眨眼便是勾他瘋魔犯渾的風情。

溫紓捧著一束滿天星,彎下腰,沉默著小心的放在溫母的墓碑前,彎彎眼,輕聲說。

“媽媽,我又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