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不等蕭聽雲回覆,便大踏步的離開,腳上的靴子登登作響,背影有些匆匆蕭條。

蕭聽雲沉思,疑惑不解。

他……這是怎麼了?

暮色殘月,瀟瀟風眠……

這句話有什麼獨特之處不成?可是她從前從未聽過,還是他將她認錯了誰?

腦子裡也有些混亂,這本書的發展也是越來越奇怪了。

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希望沒有崩壞太多。

疑點太多,難以理解那就順其自然!

蕭聽雲揚了揚眉,“採星,你聽懂了嗎?”

採星搖搖頭,“聽到月亮和風聲,其他的沒聽懂。”

“噗……”蕭聽雲沒忍住捂嘴一笑,“這麼說也沒錯,但是他好像不是那個意思……”

採星皺眉,“管他什麼意思,莫名其妙,我只管護著小姐安生就是了!”

蕭聽雲頷首,隨即又穩穩當當坐著等蘭枝回來,歇好便回去正堂準備開宴。

等著的功夫,太傅府的一管事領著下人秩序井然的端著酒水點心要往一處去,一眼過去有十多人。

蕭聽雲站起身,在路邊等著他們過去,那些人小心的經過然後拐過一個轉點。

蕭聽雲見人差不多了,便順勢要接著坐下來,沒想到最末尾的一個小廝拐步時突然崴了一下。

“砰!”呲——

那托盤的東西便盡然全倒在她身上。

“嘶……”

“小姐——”採星大驚,反手拉著蕭聽雲胳膊,將人一帶至身前,可還是晚了稍稍。

蕭聽雲煙紫色的衣裳袖子上此刻洇溼了一片。

方才那人倒過來時,她下意識的拿手隔了一下,沒想到採星出手時衣袖被扯,正好被酒水灑上。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那行人紛紛停駐,末尾的小廝的更是戰戰兢兢的跪下求饒。

蕭聽雲面色微白,剛才腳崴了一下,此刻正鑽心的疼痛,急忙手扶住了採星。

採星一見便大事不妙,“小姐還好嗎?”

“還好。”蕭聽雲咬著唇,手背用力出青筋,輕聲道。

“你是怎麼走路的?!竟然這麼不小心!”採星怒喝那跪地小廝,嚇得人不住發抖。

那管事大驚,走上前抬手便扇了那小廝一個巴掌,怒道,“沒用的蠢貨,連個盤子都拿不住!”

“哎——”蕭聽雲驚呼,“莫動手!”

管事賠著笑,“這蠢貨就是骨頭緊,得鬆快鬆快才好。”

“小的被一個石頭給絆住了,實在是沒站穩,對不住貴人,求貴人寬恕!”小廝以頭搶地,哭天抹淚,害怕一條小命舍在這裡。

又指了指一旁的雞蛋大小的石頭,以示清白。

採星可不管那許多!

“管事你是怎麼教的!這跌了摔了也不該往客人這邊倒啊,若此時端得是盆滾水,豈不是害人!”採星照舊氣不打一出來,好端端的出來一趟,傷了腳,還是在她眼前!

“是是是……小的沒教好,回去後定嚴加管教!”管事點頭哈腰的道。

“算了。”蕭聽雲攔住話茬,又問那小廝,“你沒事吧,方才見你也摔得不輕,有傷到要害嗎?”

許是蕭聽雲說話太溫和,反倒讓那小廝哭了起來,“小人沒事,貴人莫出事就是小人的福氣了。”

“我也沒大礙,你記得回去也擦點藥,若是沒有的話,我讓我丫頭給你拿點,這位管事也別為難他了。”蕭聽雲叮囑道,還掛著一抹笑,看起來極為輕鬆。

“多謝鬼人!多謝貴人!小人沒事。”小廝跪著致謝。

“你們去吧,勞煩尋個客房。”蕭聽雲對著管事道。

管事擺手讓下人都先去,隨後又叫住一個丫頭,讓她帶著去客房。

蕭聽雲腳一動,便察覺到自己腳踝估計腫了,一抽一抽的。

“小姐,奴婢抱您!”採星說著,一把攔腰將人給抱了起來。

蕭聽雲嚇了一跳,急忙環住採星的脖子,哭笑不得,“你可是個姑娘家啊。”

採星一臉無所謂,“正因為奴婢是姑娘家,才能如此,若不然,老爺他們今天便會打死奴婢!再者說了,您這重量還不及奴婢綁的沙袋呢!”

一句話令人啼笑皆非,蕭聽雲知道她自小學武,但總歸女子在這個時代會承受的更多些。

採星穩穩的將人給抱進丫鬟指的客房裡。

“這位妹妹,勞你去請個大夫來,然後再去方才我們待的地方,找我們小姐的丫鬟來這,她叫蘭枝。”採星把袖口裡裝好的銀子遞給小丫頭,請她幫個忙。

她得守著小姐,所以只能麻煩別人去提醒了。

小丫頭高興的接過,俏生生的臉脆聲應下,“姐姐放心,我知曉了。”說完便幫著帶上門,走了出去。

“小姐忍忍,奴婢先幫您把鞋子脫下來,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採星跪蹲下,小心的把鞋子給摘下來。

蕭聽雲額頭起了薄薄的汗,疼的咬了咬唇。

突然房間裡飄了一陣檀香,蕭聽雲原本沒多在意,直到那縷香氣漸漸蔓延,蕭聽雲蹙眉不耐。

她平常就不愛薰香,索性拿了塊帕子擋了擋。

採星正專心檢視她的腳,突然蕭聽雲臉色一變,催促道,“快!離開這個房間,有迷香!”

採星抬頭,見她家小姐一臉凝重,急忙不多問,將襪子給她套好,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直接拿起又攔腰將人給抱起來。

推門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採星怒從中來,打算一腳將門給踹開。

被蕭聽雲攔住,“從視窗出去!”

採星一聽,快速走到窗戶,用力一推,見外頭是一片空地。

先將蕭聽雲小心抱坐在窗臺上,隨後雙手用力往上一撐,一躍而下。

迅速的把人抱著朝人少的地方走。

暗處的人沒見人出來,於是悄悄的往一處去。

沒過多久,一聲劇烈的尖叫聲打破了這場宴會的假象。

“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動靜??”

“是啊,嚇死人了,這宴會上可別出什麼岔子,平白壞了這好端端的壽宴。”

章含月是最先聽到這動靜的,她正和這些小姐們品畫呢,就被這聲打斷了,心頭正不快呢,於是趕緊著人去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過多久就有小廝來回應,那小廝見這四周都是人,支支吾吾的不敢抬頭,“大小姐,是、是客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