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如何說服金氏呢?

傅誠遠有些犯難了。

金氏這幾日的反常他看在眼裡,如果說一開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但被舅兄們狠狠揍了一頓之後,傅誠遠不得不哄著金氏。

傅誠遠恨,他修為低微,可舅兄們個個資質好,修為高。

最大的舅兄還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傅誠遠妒忌的眼睛都紅了。

但他十分無力,他打不過!

修仙界的等階分明,相差一個小境界都像是架著一道鴻溝。

更何況是築基期對上元嬰期,那簡直像是跨著一道天塹。他知道,舅兄們還是手下留情的了,如果沒有留情,他可能一巴掌就被拍死了。

元嬰期修士的一巴掌,也是築基期修士不能承受之重。

他深吸了一口氣,溫柔道:“心兒愛妻,不是為夫不願意,只是咱們杳杳還小,你忍心把她扔在家裡嗎?”

他故意擠了擠眼,但他這張五彩斑連的臉做出這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真的很醜。

“我當然很想跟娘子雙宿雙棲了,就是要犧牲我們的孩子,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修士眷侶結伴出行,出去一次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的。

據說有修士夫婦出去歷練,狠心把剛出生的孩子扔在家裡,結果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孩子都已經快三十歲了。這在修仙界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

【呸!渣男!明明知道孩子是一個母親的軟肋,竟然還用這個拿捏我娘,渣男!渣男!】

金氏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要不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她早就一棍子把這人打出去了。

她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看你就是變心了,不想與我一同向天道盟誓,也不想跟我一起出去歷練,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了什麼狐狸精,被迷住了?”

聽到金氏前一句話,傅誠遠驚得瞳孔放大,但後面一句就把他給安撫住了。

他以為金氏吃醋了。

心裡得意的不行。

就算你們金家的男人再厲害,也架不住你們的小妹自己喜歡我,心甘情願為了我被困在傅家,為了我生兒育女。

只要金氏在一天,金家兄弟就奈何不了他。

哪怕是元嬰期,哪怕心裡恨不得殺了他,也不得不留著他的性命。

這麼一想,傅誠遠心裡不知道多得意。

“沒有,心兒吾妻,為夫心裡只有你一個。”

“你剛生產,怎麼能讓你勞累呢?這樣為夫會心疼的。而且你也捨不得杳杳是不是?”

傅誠遠一副為金氏著想的樣子,“心兒,為夫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你跟著我傅家,我不僅沒讓你過上好日子,傅家也沒有金家那麼強大,讓你受委屈了。”

蠱惑人心的話本來就是幾分真幾分假的,全說假話是行不通的,但也不可能全是真話。

傅誠遠說這些話的時候駕輕就熟,畢竟他用這些鬼話欺騙了金氏那麼多年,鬼話說多了當然就熟練了。

“等過一陣子,等咱們的小閨女大一點,我們一定舉行雙,修典禮,一定一起出去歷練,共赴長生!”

【差評,乾巴巴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如果我是我娘,我會信他的鬼話?也就是我娘傻。】

金氏:……

金氏也覺得可笑,明明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的鬼話,也的確只有她傻才會相信。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信了。

她假裝被安撫了,“行吧,那我就再等等。”

她給傅誠遠下了最後通牒,“但也不能等太久了,夫君,我是因為愛你才嫁過來的,咱們是要共赴長生的,所以我一直等著,從未強求過你,但你要記得與我的約定。”

她忍著噁心對傅誠遠撒嬌。

“若你再拖延下去,我只能認為你對我不是真心的,我金悅心一心只想求一個知心人與我共赴長生,既然你不是我的知心人,那我自會回金家去,重新找個知心人!”

【我娘那麼美,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渣爹醜爆了,我娘是從哪個垃圾桶把他翻出來的?】

金氏一聽,差點破防了。

但她生生忍住了,因此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過傅誠遠並沒有看出來,還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在給他下最後通牒。

其實金氏一直都不是好惹的性子,畢竟她可是金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被這麼多人捧著寵著長大,就算不是什麼刁蠻任性的性格,也決計不是溫柔忍讓的人。但愛情讓她麻木。

只可惜傅誠遠不懂,他只覺得屈辱,覺得自己被逼迫了,但他也不敢露出敷衍的表情,趕緊指著心口道:“你放心。”

心裡卻道,等瑤娘能修煉了,到時候他一定帶著她好好修煉,再找合適的機會把金氏給料理了,往後,他和瑤娘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金氏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她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也沒有把傅誠遠逼得太急,裝作關心的問了問他的傷勢。

“夫君,你這臉上是怎麼了?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打你的臉?”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我娘太可愛了!我娘肯定知道是我舅舅們乾的,舅兄們打妹婿不是人之常情嗎?就渣爹做的那些事情,我舅舅們把他打死了也是死有餘辜,就是可惜了,我娘是個戀愛腦,我渣爹還死不成,哎!】

金氏:……

傅誠遠聽了金氏的話,唇角忍不住直抽抽。

他忍不住想質問金氏,金家的那些哥哥們對他動手,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嗎?大家都是修仙者,又不是愚昧無知的愚民,還給我裝?

但介於金氏被他矇在鼓裡那麼多年,傅誠遠還是願意相信金氏本性愚蠢。

因為這會讓他心裡舒服很多。

不過傅誠遠也不打算替金家人瞞著。他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還不是大舅兄們,夫人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又為我傅家誕下一個孩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知道金家兄弟是怎麼辦到的,他這臉直到現在,摸到都覺得疼。

反正他被舅兄們修理了一頓,裡子面子都沒有了,他怎麼就不能跟金氏抱怨呢?

他帶著幾分怒意道,半是玩笑道,“舅兄們生氣是應該的,誰讓我沒照顧好你呢?就是舅兄們或許沒注意,我這幾日怕是沒臉出去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