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別的不說,單是編纂小故事的水平,絕不亞於一些文豪,深刻把握住了古今戲文流傳的精髓。

她編纂易忠海和傻柱的謠言,經好事者李小蘭專程到醫院驗證。

年輕醫生受不住八大胡同大姐姐的柔聲軟語,透露了易忠海的病情,最終把謠言誤認為是事實。

這則謠言起先是在大媽大姐口中流傳,後來廣泛傳播。

不僅僅是南鑼鼓巷,紅星軋鋼廠和燕京市醫院也開始流傳易忠海和傻柱兩人的故事。

更甚者,有向其他街道社群傳播的趨勢。

燕京市醫院。

“劉姐,易大媽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偷人,真不要臉,怪不得易忠海精神異常呢!”護士高小美唾棄道。

周圍幾名護士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高小美,都忍不住發笑,這孩子實在是太單純了!

高小美小心翼翼的問道:“張姐,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呀,易大媽快五十多了,人很好的,那會幹這種丟人的事,這一看就是胡編亂造的。

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傻柱姓何,叫何雨柱。

和易忠海住一個院,一直叫易忠海一大爺,叫易大媽叫一大媽,是兩人的晚輩。

易忠海精神異常是因為違反紀律,被他們單位紅星軋鋼廠處分導致的,和其他事情沒有關係。”護士張大姐說道。

“奧!”高小美有些意興闌珊的道,瞬間失去了繼續談下去興趣。

古今中外,越是扯淡越是違背倫理的事情,越是容易流傳。

就拿易忠海這件事來說,大家對於易忠海違反紀律的事情壓根沒有興趣。

只會探究他妻子和兄弟偷親的真相,最後經過傳播,不是事實也會被說成事實。

尤其是現如今,娛樂方式少之又少,現在有這麼一則新聞,自然會被廣為傳播。

護士張姐口中的真相反而沒人會傳,大家更願相信賈張氏編纂的謠言。

經過一段時間,這則緋聞越傳越廣,後來更是傳到了易忠海的耳朵之中。

易忠海聽從聾老太太的話,為規避麻煩,繼續裝作精神異常,待在醫院不出來。

不曾想,易忠海的病房新住進來一名患者,他的家屬也不知道易忠海就住在這間病房。

大家閒著聊天,他就把這則謠言當作談資,在病房裡講了出去。

還沒等聽完,易忠海就一口鮮血噴了出去,他腦海中一直嗡嗡的想著一個聲音,他易忠海是太監,老婆和人偷情。

儘管知道這是謠言,可易忠海活了幾十歲了,對人性還是知道的,自己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最終經過醫生搶救後,易忠海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也耗盡了精氣神,瞬間老了十幾歲。

……

“解成,你說的是真的?”許大茂推著腳踏車,在前院大門口和閻解成說著話。

“我騙你幹嘛,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咱們院這次丟人丟大方了,大家都沒臉出去見人了。”閻解成懊惱的說道。

許大茂可沒有閻解成這樣的覺悟,他只知道自己的兩位仇人這次算是栽了,也不知道是誰編排的,他要請其大吃一頓。

許大茂眉飛色舞的說道:“傻柱呢,是不是沒臉見人了!”

兩人聊天的功夫,張志飛剛好從前院進來,他自然也聽到了許大茂和閻解成的對話。

“大茂、解成,你倆這樣,就不怕傻柱揍你們。”張志飛笑著說道。

許大茂笑嘻嘻的道:“這不是有您這位一大爺主持公道嗎?傻柱還能上天不成?”

“行了,你們倆注意影響,別在門口說,傻柱在後面,就快回來了。”張志飛囑咐了兩句,準備回家給弟弟妹妹做飯。

“一大爺,這是我在老鄉手裡購買的乾貨,這點拿回去和志國他們嚐嚐。”許大茂遞給張志飛一些香菇。

張志飛也沒有客氣,他知道真要不拿,許大茂心裡反而會有想法。

張志飛在家裡正在做飯,聽到了外面吵鬧的聲音,推門一看,卻是許大茂閻解成兩人和傻柱。

一看情況,張志飛就知道,自己離開後,許大茂和閻解成還在聊傻柱的八卦,被逮了個正著。

“許大茂、閻解成,你們兩個孫子說什麼呢,爺爺今天非把你倆的屎打出來不可。”傻柱聽了兩人對自己的議論,怒氣沖天,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敢這麼編排自己。

閻解成解釋道:“傻柱,我們也是聽人說的,又不是我倆傳出去的。”

“傻柱,老子這幾天一直在鄉下放電影,今天才回來,還沒進家門呢!又不是我給你傳出去的。”許大茂想到了傻柱和易忠海的謠言,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想忍都忍不住。

“許大茂,你……”傻柱看著許大茂嘲笑的樣子,肺都氣炸了,當下就準備報復回去。

“傻柱,這還真怪不得解成和許大茂,你這事快要傳遍燕京城了,大家都在討論。”閻埠貴說著也有些想笑,只是作為長輩,他如果笑出來確實有些不合適。

“啊……是哪個孫子胡說的,讓我知道,我要弄死他,我詛咒他斷子絕孫。”傻柱氣急敗壞道。

賈張氏有些迷信,聽到傻柱這樣說,當下說道:“一大爺,傻柱搞封建迷信,你管不管。”

大家都看著賈張氏,一個亡靈召喚師竟然有意思說人家封建迷信。

“賈家嬸子,我怎麼就封建迷信了!”傻柱生氣的問道。

賈張氏解釋道:“你都詛咒人家了,這不就是封建迷信。”

張志飛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賈張氏,以他對她的瞭解,要是沒有利害關係,她是絕對不會站出來的。

看來這則謠言,很可能就是賈張氏傳播出去的,或許她已經知道賈東旭是怎麼出事的。

“傻柱,嬸子說的是,你可不能開歷史的倒車,搞封建迷信,影響咱們大院的名聲。”許大茂笑著說道。

張志飛對這幾個老六是真的服了,又菜又愛玩,不怕被傻柱敲了悶棍。

“這次就算了,傻柱你注意一點。還有你別老是出去得罪人,你自己丟人不說,害的人家都跟著丟人。”張志飛訓斥傻柱道,要知道能光明正大的訓斥傻柱的機會真不多。

“我……”

張志飛打斷傻柱道:“行了,都這麼大的人了,一天天的不著調,惹是生非的,難怪被人傳謠言。”

看著氣急敗壞的傻柱,張志飛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都各回各家,別盡惹事!”

閻埠貴看著離開的張志飛,羨慕異常,當初自己也能在院裡說的上話,可惜由於易忠海的緣故,自己管事大爺的身份被擼,如今說話都沒人聽了。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恨易忠海,沒事幹嘛招惹張志飛,導致如今這個結果。

不過,一想到外面易忠海的謠言,他就分外解恨。

傻柱最終只能無能狂怒,沒有易忠海給其仗勢,他能做的極其有限。

或許他能找出造謠之人,蒙著麻袋把人揍一頓,但現在他沒有任何辦法。

何雨水則是慶幸不已,幸虧自己和傻柱已經分家,不然自己也指定受牽連。

誰也想不到賈張氏隨口編纂的謠言,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看樣子傻柱想要娶妻已經成為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