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堂主話音落下,便有七絕堂弟子陸續走出人群,其中就包括了舞巖。

張元站在人群裡無動於衷,他已經有了積攢功德壽元的計劃,不想參加這種集體行動。

已經站出來的舞巖用陰冷的目光盯著張元,見他沒有站出來的意思,嘴角微微一揚,放聲說道:“張師弟武藝不凡,連我都不是對手,正該為宗門效力才對。”

張元面無表情地看著舞巖,知道上次自己是徹底得罪了這個關係戶,所以也懶得理會他,默不作聲地站在人群裡。

舞巖見狀嗤笑一聲,高聲說道:“原來是個膽小鬼。”

站出來的七絕堂弟子中,有好幾個也紛紛附和他,對張元一陣冷嘲熱諷,但全被張元無視了。

方堂主看到站出來的人不足二十個,便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太平鎮錢員外有一處老宅被一丈青洗劫,其祖傳的一門真氣秘籍火雲訣也被搶走了。

錢員外發出了懸賞,要是有人能幫他找回這本秘籍,賞黃金百兩。”

這個訊息再次點燃眾人。

“太平鎮錢員外?他可是武功高手啊,一手排雲掌赫赫有名,沒想到連他家也被洗劫了。”

“傳聞這錢員外祖上出過仙人,這火雲訣不會是仙人的武功吧?”

“這你也信?要是仙人武功,還能讓一丈青給搶去了?”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又有幾名七絕堂弟子被這高額懸賞吸引,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張小子,這火雲訣你一定要拿到手!”

就在張元站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他心裡一凜,愣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餘子童現身了。

他假裝左顧右盼,尋找聲音的來源。

“別找了,我在你身體裡。”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身體裡?”張元一臉震驚,低頭小聲問道。

“我叫餘子童,原本是一名修仙之人,因為失去了身體,所以藏在墨居仁的身體裡。”

餘子童說道:“因為你殺了墨居仁,所以我只能暫時藏在你的身體裡。”

張元問道:“修仙之人?這世上真的有修仙存在嗎?”

“普通人能藏在你身體裡嗎?”

餘子童沒好氣道:“你先別管這麼多,這次圍剿一丈青的任務,你一定要參與。”

“為什麼?”張元疑惑地問道。

“你難道不想修仙嗎?”

餘子童說道:“這火雲訣根本不是什麼真氣秘籍,而是一門火屬性煉氣功法,這門功法在修仙界很常見的。

我知道你是深藏不漏的高手,連墨居仁都死在了你手裡,要拿到火雲訣不難。只要你能拿到,我就指導你修煉,助你踏入修仙之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張元明知故問道。

“我幫你自然是有條件的。”

餘子童說道:“你得答應我,在你修煉有成後,幫我尋找一具合適的身體奪舍。”

“行,我答應你!”

張元眼神微動,大步走出了人群。

一直留意著他的舞巖見狀,不易察覺地冷笑一聲。

“好,剛好二十人!”

方堂主見他走了出來,立馬高聲宣佈:“你們現在就去外仞堂,馬副門主已經在那裡等你們了。”

二十名七絕堂弟子領命出去,來到外仞堂和馬副門主一行匯合後,浩浩蕩蕩地離開七玄門。

因為一丈青這群馬賊來去無蹤,所過之處基本不留活口,七玄門眾人也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

所以馬副堂主決定讓一部分七絕堂弟子,到各鎮打探訊息。

張元被分到的小隊去的是青石鎮,因為根據地方堂口上報,前幾日一丈青洗劫了青石鎮的一戶地主人家。

同行的還有兩名七絕堂弟子,一個名叫嚴書行,已經在七絕堂學習武功十多年,但不善言辭,一路上沉默寡言。

而另一個卻是名女子,名叫顧青,長得千嬌百媚,也是一個難道一見的美人。

顧青似乎對張元很感興趣,不停地找他問話。

“張師弟,你修煉的是什麼武功啊?年紀輕輕卻有這修為,想必修煉的是不得了的武功吧?”

“你師父墨供奉真的像傳聞那樣,連將死之人都能救回來嗎?”

對於她的自來熟,張元感到很不習慣,索性像嚴書行一樣,來個沉默寡言。

“呆瓜。”

顧青見他不理睬自己,嘴角一撇,跟在張元后面碎碎念個不停。

青石鎮因青石山得名,要去到青石鎮,就必須爬過青石山才行。

當三人來到青石山下時,在參天大樹的遮擋下,雖然現在還是晌午時分,山林裡卻顯得很幽暗。

“張師弟,你知道舞巖師弟的姐夫是馬副門主嗎?”一路沉默寡言的嚴書行似乎是受不了顧青的碎碎念,突然嘆了口氣,開口向張元問道。

張元眉頭一皺,淡淡說道:“知道又如何?”

他話音未落,突然感到背後一寒,下意識使出了羅煙步,一下子就走到了旁邊去。

“咦!”背後傳來驚疑的聲音。

張元回頭望去,只見顧青手裡舉著一把匕首,正詫異地看著他,顯然是沒想到她的偷襲沒能得手。

顧青把匕首指向張元,謹慎地說道:“嚴師兄小心,這小子的步法很詭異。”

“沒想到他會這般警覺。”

嚴書行拔出了腰間長劍,再次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正面殺了他了。”

張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二人,冷冷地問道:“我與兩位無冤無仇,兩位為什麼要害我?”

嚴書行抬起長劍:“正如我剛才所問,舞巖的姐夫是馬副門主,你不該得罪他。”

顧青笑眯眯地解析道:“舞巖答應我們,只要殺了你,在這次行動中就幫我們向馬副門主請功,給我們安排職位。”

張元聞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舞巖會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喪心病狂地殘害同門。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人的惡。

張元心裡暗自警醒,繼續問道:“我死了,你們怎麼向門內交代?”

“這就不勞張師弟關心了。”

顧青笑了笑:“這座青石山,時常有劫匪出沒,偶爾死幾個人也很正常。”

張元聞言展顏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顧青一愣,問道:“你放心什..........”

她話還沒說完,就驚恐地看到一點寒芒在眼前掠過,然後就感到脖子一疼,一股熱騰騰液體瞬間灑滿全身。

顧青一把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傲然持劍的少年。

他的劍為什麼會這麼快?

這是她腦海裡最後閃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