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蟻將軍將家蟻和絃白蟻請進屋坐下。家蟻道:“通蟻將軍,你精通水戰,為何不為國家的統一而效力呢?”通蟻將軍道:“相國,自從白楓將軍戰死之後,我已經厭倦戰事了,從此隱居於山林,不問戰事了此餘生。”家蟻卻道:“這個國家經歷戰事久矣,百姓盼望統一。若是白楓將軍在世也不希望看到意志消沉的將軍。我此次前來請你出山,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通蟻將軍起身道:“相國,”又猶豫一會兒,道:“好,我答應你,出山。”

次日,通蟻將軍收拾行李,下山趕往蟻族的都城清水河。站於蟻王宮之前,受蟻王的召見,見站於大殿之下的通蟻將軍,道:“寡蟻欲統一南瞻部洲,眼下有三洲,不知將軍先攻打那一洲最佳,採取何種戰術?”通蟻將軍道:“大王要問戰術戰略問題應該去問軍師,軍師對此早有部署,不需要末將去多言了吧。目前打造出戰船,訓練出精良的水師,然後末將帶領這些水師攻打乳螺南洲,對於其他的二洲,兵力在郎山受損。若是一舉攻下乳螺南洲,其它二洲也會知道其形勢,自然就歸順了。”蟻王聽後,道:“好,寡蟻封你為大將軍,統領我百萬水師,數月之後準備攻打乳螺南洲。”通蟻將軍叩謝,道:“謝大王,大王英明神武。”

一天之後,通蟻將軍趕往崖州軍港。通蟻將軍進入大本營,鑄劍師帶領眾將領走出迎接。鑄劍師及其眾將領行禮,道:“大將軍。”通蟻將軍並沒有理睬它們,入大本營,鑄劍師隨後走進。入營中見有指揮台,臺上有立體的南海地圖,上面停有各種戰艦模型,呈方陣擺放在海面之上。通蟻將軍看著這些戰艦模型,問道:“軍師,目前我們有多少戰艦?”鑄劍師答道:“回大將軍話,目前我軍只有三十艘戰艦,還有一個主船。”通蟻將軍則道:“這遠遠還不夠,半個月之內打造出百艘戰艦,不知軍師可否完成?”半個月之內打造出百艘戰艦,時間也太緊了吧,引起眾將領的不滿。開始入軍營的時候,看它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些將領就不怎麼看好它,再加之它咄咄逼蟲的口吻,開始產生厭惡的情緒。鑄劍師為大將軍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它憑什麼?便有些打抱不平了,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著這新來的大將軍。通蟻將軍面對諸將領對它不滿的消極情緒,道:“我們有時間去準備,但是敵國可有時間等你,所謂的戰爭首先就是搶佔先機。”鑄劍師站出,道:“日夜趕工定會在半個月之內完成。”通蟻將軍道:“軍師可願立下軍令狀,若在半個月之內完成不了,軍法無情。”鑄劍師道:“好,我願立下軍令狀。”並寫上自己的名字。

通蟻將軍走出大本營,道:“去演兵場。”通蟻將軍自進入大本營之後就沒有歇息過。在眾將領的陪同之下趕往演兵場,觀看練兵的情況。站於高臺之上,觀看練兵。這些兵卒列成方陣而站立,從高臺之前越過,一手執盾,一手執矛或戈,以旗為號。旗指出,戈矛出做出進攻的樣子,旗起則收戈矛豎立。站於戰車之上指揮的是一個年輕的將領。通蟻將軍走下高臺,面對這個年輕的將領,取下腰間的長劍,道:“此劍賜於將軍,有不聽軍令者可先斬後奏,見劍如見本將軍。”年輕的將軍跪在通蟻將軍的身前,伸出雙手接過此劍,道:“謝大將軍賜劍。”隨後起身轉身面向這些兵卒,長劍高高舉起,高呼道:“將軍威武。”眾兵卒一起呼道:“將軍威武,將軍威武。”通蟻將軍登上鼓臺擂鼓,面向身後的大軍,大軍分開站成兩個方陣,一聲鼓戈矛出,二聲鼓開始進攻,三聲鼓開始廝殺,其塵土飛揚,鳴金開始收兵,合成一個方陣站立在演兵臺之前。

乳螺南王回到乳螺南洲之後就一病不起。郎山慘敗,乳螺南洲是元氣大傷,乳螺南王抑鬱成疾。半個月之後,乳螺南王病危,臥在床榻之上,召見老相國,馬良將軍和貴族親臣,它們跪於病榻之前。這個時候的乳螺南王已是不能言語了,乃在昏迷之中,寢宮之中是一片哀哭。只見它指間微微一動,伸出指頭指向案頭的木匣子之中,宦官望向案頭,取來木匣子,乳螺南王只是微微的點頭,看向這個木匣子,嘴微張。宦官湊過去,旁邊的親貴提醒道:“開啟木匣子。”宦官這才反應過來,開啟木匣子,取出遺旨,念道:“寡蟻秉承天命,繼大位。在寡蟻理國間不敢有違祖宗之法度,盛極一時。郎山慘敗,是寡蟻之過也,國損!寡蟻愧對先祖,恨之,成疾。寡蟻自知大限將至,死後葬於東陵,殉葬妃嬪七十有二,奴隸百蟲,兵卒車馬萬乘。見之於冊,太子允勇繼位。馬良將軍功勳卓著,救駕有功,封護國大將軍,賜封地永倉,賜永倉君,畢!”而後眼角流下淚來,撒手而去,乳螺南王薨,太子允勇繼位,乳螺南王諡號為宣武世宗王,擇日葬於東陵,殉葬者有數萬蟲,太子允勇身著冕服繼承王位,擇日祭太廟,禱告歷代先王,成大統。

次日,身著便服坐上王位,召集文武大臣。少年的乳螺南王,血氣方剛,它要和先王一樣,立下不世之功,做事總想急於求成,一下子想革除朝廷之弊政,也有自己的主張,難免會過激或一意孤行,恢復兵力頻繁的練兵,攻打乳螺中州,均失利。

在崖州這邊,通蟻將軍在海上舉行大規模軍演。上百艘戰艦在海上列陣,相互穿梭或左右包抄,戰鼓齊鳴,誰能搶先登上島嶼奪得軍旗,誰就是這次演習的勝利者。通蟻將軍有自己的專業伙食,與兵卒吃食是完全不一樣。鑄劍師見之,問道:“將軍,不與自己的兵卒同甘共苦會是一個傑出的將領嗎?”通蟻將軍卻反駁道:“一個好的將領不必與兵卒同甘共苦,攻下乳螺南洲之後它們什麼都有了,何須去同情它們呢?”在戰場之上它是冷麵將軍,鐵血將軍,士卒對它是又愛又恨又畏懼。入夜,通蟻將軍親自入軍營巡視,見一個兵卒腳上起水泡了,怕吵醒它們,觀察四周無蟲之後,悄悄的蹲下身子,親自為它擠水泡,塗抹藥粉,起身見這些將領就站在它的身後,吩咐道:“它不必上戰場了,在後勤服務吧。”旁邊的將領觀之落下淚來,道:“將軍。”通蟻將軍道:“我沒事的。”又站於兵營之外,起風了,又親自為這些兵卒蓋好被子,小心著涼。見它們衣服破了,坐於油燈之下為它們縫製衣服。它有時候像一個嚴厲的父親,所有的兵卒都是它的孩子。這些都被鑄劍師看在眼裡,深為感慨的道:“它就是傑出的將領,攻下乳螺南洲是不成問題的,折服了。”

幾日之後,整兵待發。被編制入後營的兵卒有些不服了,站出道:“我們不服,我們不服。”通蟻將軍面向它們,道:“你們有什麼不服的,一個一個的說。”其中一個兵卒站出,道:“我們願隨將軍出征,奮勇殺敵。”通蟻將軍道:“在軍中要服從軍令,這是你們的天職,若有違者軍法從事。”隨後又緩下,道:“你們在後勤為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服務,若是敵軍偷襲我大軍後營,你們可出擊殺敵,立軍功少不了你們。”

通蟻將軍率領百萬水師出海,上百艘戰艦逼近乳螺南洲近海。馬良將軍早已嚴陣以待,在海面之上排好一字長蛇陣,等待它們來攻打。一字長蛇陣首尾兼顧。鑄劍師與通蟻將軍站於瞭望臺上。通蟻將軍問道:“軍師精通陣法,可知這是什麼陣?”鑄劍師答道:“此乃一字長蛇陣,攻其頭就會被它的頭所牽制。攻其尾其頭圍上來,殲之。攻其中軍,首尾合而圍之。”通蟻將軍道:“管它什麼陣法,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我率大軍直插中軍,撕開一個口子。軍師率領大軍分而圍殲,使其首尾無援。”說完登上快艦直插中軍,百艘快艦呈銳陣直插中軍而來,擊沉幾艘大船。馬良將軍令弓箭兵上前,萬箭齊發。對戰時搭上浮木,兵卒越過浮木登上敵軍的戰船,相互廝殺。通蟻將軍拔劍殺來,與馬良將軍對戰,兩把長劍相互劈砍,相互擦出火花,兩軍戰於膠著之態。鑄劍師率主力衝殺而來,將一字長蛇陣切割成三段,合而圍之。拋屍機推上,加上石彈並澆上桐油,點燃火丟擲,如同火球一般飛砸向敵軍,散裂而開,船身或船頭或船尾著火,燃起熊熊大火,兵卒在火中掙扎跳下大海,被亂箭射死,屍體漂浮在海面之上,被血水所染。主船著火,兵卒忙於撲火,通蟻將軍率領大軍攻上主船,肆意的砍殺,就像是在圍獵,很快主船被攻佔,海域破防。

馬良將軍率領大軍退守陸地,設立數道防線。蟻族大軍在此處登陸,戰馬嘶鳴,相互衝撞,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大戰持續三天三夜,十分的慘烈,屍體是堆積如山。這天,下起傾盆大雨,衝散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成河,流淌入大海,破碎的戰旗在風雨之中飄揚,戰馬悲嘶。更有詩云: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一道道防線被攻破,馬良將軍被擒。大軍一路攻來,決戰千里,勢如破竹,攻城拔寨,很快就兵臨城下,都城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