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仁義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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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站于山谷之上,俯視谷底的秦軍。此時的秦軍已經陷入絕地,是進退兩難。惠王望向站於一旁的趙正。不用去說,惠王是知道趙正的心思的。這個孩子年齡不大,心思深沉,早熟,於是道:“趙正,去把我的琴拿來。”趙正抱來琴放於惠王的身前。惠王坐下來伸出雙手撫琴,彈奏“秦風。”山谷之上傳來琴音。在谷底受困的秦軍都站立而起,整整齊齊的站立著,伴隨有閃電擊下,兵卒是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它們也不懼,唱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些秦軍受到琴音的指引,走出山谷。副將抬眼望去,望向撫琴的惠王,深深的鞠躬,道:“撤軍。”副將望向身後的大軍道:“走,我帶你們回家。”帶領大軍離去。巴託金望向遠去的秦軍,有些不服的道:“大王,草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惠王回首看著巴託金,道:“巴託金,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巴託金道:“大王放走這些秦軍如同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草民總以為大王今天之所做為是乎有些不妥。”惠王道:“成湯為夏朝方伯時,外出遊獵,見到四面張著羅網,張網的是祝禱,祝禱說道:“從天上飛來的,地上奔來的,從四方來的,都進入我的羅網咖。”成湯上前對他說道:“這樣且不是把禽獸全部都打光了嗎?”於是把羅網撤去三面,張網的祝禱說:“想往左邊走的就往左邊走,想往右邊逃的就往右邊逃,不聽命令的就進入我的羅網之中吧。”諸侯聽到這件事後,都說:“湯真是仁德到了極點。”就連禽獸都受到了他的恩惠。夏桀殘暴不仁,荒唐無道。諸侯昆吾氏起來作亂。成湯舉兵,率領諸侯,伊尹跟隨,討伐昆吾,平定叛亂,討伐夏桀建立商朝,這就是網開一面。”巴託金頓時有所領悟,道:“大王此次放走秦軍,秦國就會對我趙國感恩戴德。”隨後又是感嘆的道:“大王之仁德可比成湯。”惠王缺笑道:“與成湯相比我的德行還遠遠的不夠,我所能做到的是化干戈為玉帛,讓天下之百姓少受戰亂之苦。”
斥候騎著快馬,一路狂奔,向上黨奔去,進入秦軍大營,奔入帥帳跪下道:“將軍。”子凡將軍見有斥候來報,立即起身走上道:“晉陽可否攻下?”斥候回道:“晉陽已被攻下。”子凡將軍聽後是拍手的道:“太好了,你們可以南下攻邯鄲,上黨的趙軍必回援,我率領大軍拿下上黨,以逸待勞殲滅回援的趙軍,三天之後會師於邯鄲城下,數日之後邯鄲可破,為我大秦之統一掃除一個障礙,你們將是我大秦之功臣,屠人蜂將軍更是功不可沒,我將上表於大王,為屠人蜂將軍請功。”其餘的諸將上前道喜,道:“將軍就是我秦國的大功臣,其功勞可比當年的武安君。”子凡將軍道:“言重了,趙國多猛將,先不要忙著下結論。”子凡將軍開始冷靜下來,望向並未離去的斥候,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斥候抬眼望向它們,停頓了很久才道:“我大軍追至井陘,兵敗,屠人蜂將軍被雷電擊死。我大軍在山谷之中遭遇雷電,折損一大半。”大軍遭遇雷電致使兵敗,這是它前所未聞,走上坐於几案之前,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道:“晉陽之精銳不是都在上黨嗎?哪裡來的大軍伏擊我秦軍,難道是其它的諸侯國的合縱大軍嗎?”斥候言道:“我們一路追擊,一直到井陘,沒有遇到伏擊我們的大軍,聽說趙王……?”子凡將軍立即打斷的道:“你說是趙王。”斥候道:“正是。”子凡將軍知道這個趙王,用兵如神,定是趙王所率領的大軍伏擊,問道:“趙王帶來多少兵馬?”斥候道:“趙王並未帶一兵一卒,是趙王撫琴引導我們出山谷。”子凡將軍很是茫然的道:“難道這是天意嗎?”隨後坐於几案之前,使其久久不能言語,一直陷入沉思之中。諸將上前叩首道:“將軍。”子凡抬眼望向它們道:“下令撤軍吧。”一些將領乃是不死心的道:“將軍,難道我們就這樣的回去了,我大軍在井陘戰敗將如何向大王交待?”子凡將軍起身走出道:“若是大王降罪,我一蟲承擔,與諸將無關。”隨後轉身面向它們道:“趙王仁義,我們還有何理由去攻打它們趙國呢?名不正言不順。”
子凡將軍走上坐於几案之前,道:“王稷將軍何在?”王稷站出道:“將軍。”子凡將軍道:“你負責斷後,阻斷趙軍前來追擊。”王稷回道:諾!”子凡將軍又叫住它道:“王稷將軍且慢。”王稷將軍又轉身道:“將軍。”子凡將軍道:“王稷將軍,明日可率領五十萬大軍繼續攻城,以此迷惑城中的趙軍,以假亂真。”王稷將軍叩首道:“末將記下了。”子凡將軍拍了拍王稷將軍的肩道:“好,下去準備吧。”王稷將軍這才退出帥帳。
次日,五十萬大軍出現在上黨城外,看樣子這是要攻城。城上的大軍開始集結,準備應戰。上黨城外是黃沙飛揚,大軍在飛揚的黃沙之中列陣,長劍拍打著盾,呼道:“威武!威武!”王稷將軍騎著戰馬奔上,站於大軍之前。弓弩兵上前,拉弓搭箭向上,中間有數十弩床,弩床之上架有三張大弓,如矛的數十支箭架在三張大弓之上,向上。王稷將軍拔出腰間的長劍,呼道:“放!”箭羽向上空射去,鋪天蓋地又如同烏雲一般向城上射去。兵士們蹲於城垛之後或豎立起高高的盾。箭雨密密麻麻的落下,擊碎城樓之上的瓦礫或擊毀城垛,城上的兵卒是連蟲帶盾飛出。秦軍箭陣的傷害性是很強的,六國諸侯有所懼之。斥候來報,道:“將軍,大軍已經遠去。”王稷將軍手中的長劍入鞘,揮起手道:“撤軍。”城外的秦軍撤去,消失在一片黃沙彌漫之中。
道焱將軍、趙雲楚將軍駕馬奔出城,調轉馬頭。道焱將軍道:“趙將軍,城外的秦兵已經撤去,我也該領兵回晉陽了。”騎於戰馬之上,遠眺而去,望向秦軍大營,如今的秦軍大營已是一座空營。趙雲楚將軍道:“趙秦之間的戰事結束,我也該領兵回邯鄲了。”道焱將軍領兵回晉陽,趙雲楚將軍領兵回邯鄲,上黨留守依然是馮毅老將軍。
道焱將軍回到晉陽之後,繼續領兵北上滅襜襤、滅東胡,駐守代地的雁門郡,被趙王封為雁門郡郡守,抗擊匈奴。
秦王聽到戰敗的訊息之後,是勃然大怒,起身道:“子凡,你該當何罪,這一戰損失我近百萬大軍。”子凡將軍立即跪下道:“末將有罪,罪在己一身,與其它的將領無關。”秦王走下站於子凡將軍的身前,道:“好,拖出去,斬!”秦相權善起身,道:“大王,”秦王轉身指向秦相道:“你給我閉嘴。”此時的秦王是在盛怒之下,秦相立即閉嘴不言,只是望向秦王。王錯將軍走出跪下,道:“大王,子凡將軍是臣保舉上來的,若是子凡將軍有罪,請大王將臣與子凡將軍一起斬了吧。”王錯大將軍前來請罪令秦王有些為難了,走上坐於几案之前,揮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這些文武官員都退出秦王宮,只剩下王錯大將軍與秦相權善站於朝堂之上。秦相權善在離開之時拉了拉王錯將軍的衣袖,王錯大將軍掙脫它的拉扯。秦相權善湊到它耳邊悄聲道:“王錯將軍,大王還在氣頭之上,等大王氣消之後我們再來進言,好不好。”王錯大將軍依然站立在朝堂之上,沒有理會它。秦王抬眼問道:“王錯大將軍,你這是有話要對寡蟲說。”王錯大將軍道:“是,我有話要說。”秦王將目光注視在王錯大將軍身上,沒有說話,表情是異常的冷酷。秦相權善在旁勸解道:“王錯大將軍說話直來直去,大王不要責怪它。”秦王道:“王錯大將軍,相國,請坐吧。”王錯大將軍與秦相權善坐於几案之前。秦王問道:“王錯將軍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王錯大將軍道:“與趙國議和,尊趙王為合盟長。”秦王頓起,走上道:“你說的意思是我大秦屈尊於趙國之下,向周天子稱臣,可是這樣的吧。”王錯大將軍道:“只有稱臣,這樣我們的百姓才有休養之機會,為我大秦之統一天下積蓄力量。”秦王面向秦相權善道:“相國也是這個意思吧。”秦相權善道:“我大軍在上黨戰敗,只有議和這一條道路,可保我大秦之基業。”秦王走上坐於几案之前,乃然還在猶豫之中。王錯大將軍走上勸道:“大王,你要尊重你的對手,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進而去戰勝它。我大軍攻至井陘,趙王不帶一兵一卒殲滅我大軍五十萬,若不是趙王以琴聲向引,我大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此乃仁義之舉。趙王在趙國施行仁政,和睦友邦,深得民心,這是其它的諸侯國服它的原因,趙國的國力強過我大秦,這是我大秦之不足,我們要承認。與趙國議和,尊趙王為合盟長是順應民心。大王,民心不可違啊!”秦王只是說道:“先容寡蟲考慮三天,三天之後答覆。”王錯大將軍沒有再說話,深深的嚥下口水,額頭之上有汗珠流下。在秦王盛怒之下去勸諫,這是有性命之憂的,每每想到這裡都感到有些後怕,這次王錯大將軍深深的體會到了,心裡一直在發虛。秦相權善起身拉了王錯大將軍的衣袖,王錯大將軍這才有所反應,一起走上躬身行禮道:“臣等就此告退了。”秦王抬眼道:“你們先退下吧。”秦相權善與王錯大將軍一起退出秦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