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雍喚甲兵進入大殿,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客了不凡捧出甘泉劍,只見利劍出鞘,寒光直露,相互的劈砍。甲兵手中的長劍已斷。劍尖飛出釘於大紅柱子之上,而甘泉劍絲毫無損,令蟲驚歎。劍客了不凡得到此劍,此劍可削鐵如泥,是更加的愛護。長劍入鞘,放於長匣子之中,跪下道:“謝大王賜劍。”趙王雍道:“先生請平身吧。”劍客了不凡這才起身,站於大殿之下。趙王雍道:“賜坐。”搬來坐墊,劍客了不凡跪坐於一旁。這時,一個宦官進入趙王宮,道:“大王,白老大蟻快要入邯鄲城了。”趙王雍很是興奮的走下,道:“王叔回來了,王叔回來了,準備出城。”

趙王雍身著袞服,頭戴平天冠駕車出邯鄲城,百官站於城外等待。趙王雍的車輦出城,百官上前跪拜,呼道:“大王。”稍後趙王雍從車輦之中走出,站於車輦之上,雙臂平展,道:“眾卿請平身。”隨後從車輦之上走下,站於百官之中,問道:“王叔何時才到邯鄲?”一個官員上前叩首道:“大王,白老大蟻還有半個時辰就到邯鄲了了。”趙王雍向前走了幾步,站於百官之前,等待白老大蟻的出現。

趙王雍一生好劍術,在宮中豢養很多的劍客,然而這些劍客均是趙王雍的師父,他們可從來就沒享受過這麼高的待遇,因此對於劍客了不凡甚是不滿,便怨言道:“它有什麼本事能受到大王如此之器重,我們倒是要與它決鬥一番,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倒是被這個新進者搶了去風頭。”這件事放在誰的的心理,誰都會對它產生不滿。這些劍客都起身,提起長劍,道:“對,你說的對,若是它敵不過我們,將它趕出這趙王宮。”說完便走出王宮大院。

宦官帶領了不凡推開王宮大門,走進,被這些劍客堵了回去。宦官問道:“你們這是要做甚?”這些劍客道:“我們不服。”宦官站於它們之間,左右望去,問道:“你們不服誰?是不服大王還是雜家?”宦官望向它們,從宦官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它的心機是很深的。

趙王雍還是王子之時,它就陪在身邊,是一個不知名的宦官,打掃雜物,傳遞資訊,利用自己優勢來獲取趙雍蟻對它的信任,排擠對它不滿的內管,或貶或殺或按其罪名下大獄,自己一尊獨大,成為趙雍蟻身邊貼身宦官,執筆宦官,內務大總管。趙雍蟻繼承王位之後,對於原來的秉筆宦官甚是不滿,它便跟隨在趙王雍的身邊,來了一個順水推舟,安插一個罪名將這個秉筆宦官之置於死地。

這一天,剛剛繼位的趙王雍看著秉筆宦官,然後這個秉筆宦官仗著伺候過先王之功勞,便開始忘乎與所以,在其它宦官面前炫耀它的功勞,一副妄自尊大的樣子,引起趙王雍的不滿,感覺在它的身後隨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它。入夜,召見宦官昌順,問道:“昌順啊,你看這個秉筆宦官是不是有問題?”昌順恭順的跟隨在趙王雍的身後,道:“大王,它可是先王留給你的並值得信任的宦官,大王怎麼懷疑它呢?”趙王雍道:“對啊!它侍奉父王大半輩子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它時時跟隨在寡蟲的身邊,打探寡蟲的行蹤,好像時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寡蟲,寡蟲很是討厭它。”昌順順著趙王雍的心意,道:“大王是想除掉它。”這句話倒是說到趙王雍的心裡去啦。趙王雍走上前急問道:“你可掌握到它的罪證。”昌順道:“奴才知道大王不喜歡它,從大王登基入宮的那天就在暗中調查,大有所獲。”趙王雍走上坐於几案之前,仰望之,道:“快說來與寡蟲聽聽。”昌順站於一旁,道:“大王可知道它有一個侄子。”趙王雍道:“這個寡蟲倒是不知。”昌順道:“大王,它的侄子就是稅田令雲衰。這個雲衰藉助它叔父的權勢欺壓百姓,抬高稅賦從中牟利,奴才派出宮中的內侍埋伏在翠雲樓附近將雲衰捉拿。”趙王雍道:“翠雲樓可是邯鄲城內最大的青樓。”昌順點頭道:“是的,奴才經過四處走訪,才知道雲衰有這個習性,常來這家青樓飲酒作樂。雲衰捉拿歸案之後經不起一番拷打,全都招認了。一些朝臣要想摸清大王的心思,費一些打點透過它的叔父這裡打探大王的一切行蹤,大王每天即將要做什麼?這些大臣都知道,奴才這有它的侄子的供詞。”隨後掏出雲衰所招認的供詞放於几案之上。趙王雍看著放於案桌之上的供詞,怒起,手在几案之上一拍,道:“好,很好,昌順,你做的很好,可以定它的罪了,擬旨。”由趙王雍口述,昌順代筆。

昌順帶兵並攜其趙王雍的旨意闖入大宦官雲英的府宅大院之中。大宦官出府門站於昌順的身前,望著它身後的甲兵,問道:“昌順,你要做甚?”昌順道:“雲英,你可知罪?”一說到此,雲英就搬出先王,道:“雜家可是先王身邊的近臣,忠心服侍先王大半輩子了,在這裡還沒有任何蟲能動的了雜家。昌順,你可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一下你自己,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毀了你大好的前程。”便對昌順施加威脅。昌順根本就不怕雲英的威脅,因為在它的身後有趙王雍撐腰,於是淡淡一笑,道:“你要記住,先王已經薨逝了,現在繼位的是先王的次子趙雍蟻,趙國的天下是當今大王之天下,你一手遮天的時代已經過去。”隨後開啟聖旨,道:“傳大王之聖旨,秉筆宦官雲英跪下接旨。”雲英立即跪下,道:“老奴接旨。”昌順看著聖旨宣讀道:“天命昭昭,道法有違,自寡蟲繼位之始,遵循先王之法度,慎而度之,奈何秉筆雲英有不法之舉,濫用職權,以職權之便任其侄枉法,寡蟲思之無不痛惜。私通當朝之大臣探其寡蟲之行蹤,問之慾意何為?寡蟲聞之而悲憤,又慎度之,念其服侍先王忠心耿耿,無二心也,此為其職責。功過不能相抵,即日前往王陵,守孝先王,乃是盡忠也。罷其秉筆,內務大總管之職,欽此。”大宦官叩首,呼道:“老奴叩謝大王了,謝大王之恩典。”接過聖旨,面向昌順,道:“昌順啊!你可真毒啊!”便向自己的府門緩慢的走去,又轉身面向昌順,道:“昌順啊,你可要記住雜家的這一句話,伴君如伴虎,你將來的下場和我是一樣的,不得善終。”昌順站於原地,陷入沉思之中,它想到雲英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為它不知收斂所造成的。雲英什麼都沒有帶,只是緊緊的抱著一個罐子,罐子裡裝的可是它的命根子。雲英走出府邸之時又說了一句,道:“是下蟲你終究還是一個下蟲,連一個東西都不是,永遠無法翻身。”這就是雲英最悲涼的一生,在世蟲的面前它將永遠抬不起頭來,這個不陰不陽的東西無法登上大雅之堂,也無顏面去祭祖,只有不擇手段來獲得主子的恩寵,賜它權勢或者利益,其陰辣的手段令觀者髮指,被士大夫視之為奸邪之徒。昌順望著雲英離去的身影,感觸良多。一個官兵站於昌順的身前,道:“內侍大蟲,雲英是留還是不留。”昌順也是沉默了許久,道:“不留,記住,一定要將雲英送到先王陵,然後傳出暴病而亡。”官兵退出。昌順望向這府宅大院,隨後便離去。

在先王的陵寢之旁,有一個很是簡陋的房屋。雲英在官兵的看押之下,走上推開院門,緩緩的走進。雲英站於大院之中,這個院落已是破舊未修了,院中多了許多的蒼涼。在院中有一株枯老的樹,落葉枯黃,看來許久沒有蟲來打掃了,已是破敗不堪了。雲英站於這株枯樹之下,環視四周,其四周是一片荒蕪,只有這株枯樹最為顯眼。一副荒涼的景象與它之前的生活是天差地別。官兵站於它的身後,相互的對望而去,是乎各有各的小心思。雲英走上站於房門之前,推門而入。官差隨後跟進,關上房門。雲英聽到身後有關門之聲,轉身問道:“你們這是要做甚?可不用忘了,雜家是奉旨守陵。”一個官差走上,很是得意的笑道:“對不起,有蟲給了珠寶買你死,若是你死後化為厲鬼可不要找我們,找它就是了。”雲英這才明白道:“不用你們說,雜家知道了,看來還是有蟲容不下雜家,怕雜家日後東山再起,對它不利。”官差拔刀正要走上,雲英立即道:“不用你們動手,雜家自己動手。”隨後從懷中掏出一瓶毒藥,苦笑道:“你們看這是什麼?這是鶴頂紅。其實雜家早已料到會有今天,替自己備好了。”看著眼前一瓶鶴頂紅,道:“曾經雜家跟隨先王,忠心服侍先王大半輩子了。雜家八歲便進宮進入淨身房淨身做了後宮的宦官,總領後宮一切雜物,後受到先王的恩寵,升為秉筆總監兼各班內庭職事,雜家應該知足了,知足了。”笑著笑著便流下淚來,道:“沒想到雜家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隨後便飲下這瓶鶴頂紅,又狂笑不止,道:“伴君如伴虎,君王陰晴不定,猜忌於雜家,猜忌,猜忌……。”又感腹中是一番絞痛,臉色是及其的難堪,捧腹倒下,痛的直打滾,最後拉長著身體,頭朝上,七竅有烏血流下,臉色更是顯得暗紅,呼道:“昌順,昌順啊!你可真毒啊!當年你落魄之時,是雜家領你入宮,看你聰明伶俐,還是雜家將你推薦到二王子身邊任執事宦官,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隨後便斷氣。官差見它已經沒有氣息,便離去了。之後,知情的官差在離開宮門之時均是離奇的死亡,真是滴水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