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護國之戰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獨於老翁別。月黑風高之夜，雞鳴犬吠，蟻兵四處抓蟻民，收稅。百姓四處躲藏，躲避這次兵役。一時之間雞犬不寧，凡年滿十五者一律充軍，加一些苛捐雜稅，百姓負擔加重，以至於荒田無蟲耕種，雜草叢生。幾無炊煙，土壁欲塌，茅草幾間。老翁守門前，獨等小兒歸，蟻兵衝入村宅大肆搜查，強抓男子充軍，年老或年幼者當充數。之後稅官帶兵衝入，大肆搶錢糧，凡抗稅者就地正法。百姓被逼無路，有的投河，有的跳井，有的在家中懸樑自盡。蟲間煉獄，飢無果腹，衣不蔽體，易子而食，餓死病死數千萬，野狗搶食腐食，場面何其慘烈，不言而喻。

兵源湊齊，大軍向青石灘開拔。在青石灘大軍臨近，守將堅守不出，等待援兵的到來。援兵到達青石灘營寨，命百萬蟻兵出寨迎戰。秦軍呢，暗兵不動，坐山觀虎鬥。將軍在青石灘列陣對峙，陣門開啟，小蟻帶領五萬精兵衝出，對方盾牌兵上，弓箭兵在後，萬箭齊發。衝在前面的兵勇倒下，後面的兵勇衝上，前仆後繼。小蟻身先士卒，矛挑戰車，戰車飛落，帶領的精兵更是勇不可擋。對方陣腳已亂，圍著小蟻所帶領的精兵旋轉，百萬兵馬齊上，長矛刺進它的胸膛。小蟻折斷矛杆繼續衝殺，躍上戰車，將軍立斬於馬下。後面的大軍衝上，這些軍隊臨時組建，未經訓練，一戰則潰，秦軍見狀北撤。大軍開始攻城，檑木滾石砸下。小蟻帶兵埋伏於城門之下，率先攻上城樓，與其廝殺。城下的大軍開始攻城，撞擊城門。大軍湧進。守將站於上，問士卒道:“數十萬秦兵到哪裡去啦？”士卒答道:“回將軍，秦軍早已撤兵北上了。”守將怒道:“狗日的，跑的比我們還快。”拔出長劍面向身後的兵士們，道:“將士們，我們效忠的時候到了，衝啊！”數萬兵士衝上，廝殺於亂軍之中。城樓之上，鮮血飛濺，血染青石灘。密密麻麻的兵士掉下，掉下的屍體將整個護城河填滿，連河水都被染成紅色。守將衝殺而來，一腳將小蟻踹飛。大軍攻上，投入廝殺之中。守將退出，站於高處，面向北方，拔劍自刎，掉下城樓，青石灘被攻下。衝向秦軍大營，然而秦軍早已撤走，剩下的是一座座空營。

小蟻入營，道:“先生。”太子師心喜，走上前，道:“小蟻，此戰打的好啊！我定要向太子推薦，封你做我白蟻族的上將軍，統帥我白蟻族百萬兵馬。”小蟻伸出手來，道:“不可。”當場暈倒。太子師走上前，呼道:“小蟻，小蟻，你怎麼啦？”掀開它的甲衣，矛頭還在它的身體之內，向後呼道:“軍醫，軍醫何在？”軍醫進入營帳，上前來檢視小蟻的傷勢，道:“矛頭進入內府，傷的著實不輕啊！矛頭急需拔出，否則恐有性命之憂。”太子師急道:“趕快醫治，你還在等什麼？”吩咐兵士將小蟻小心翼翼抬入後方營地，一盆盆血水端出。太子師在營中焦急的踱來踱去，見血水之中的矛頭，隨後捏起觀看。軍醫走出，便問道:“這矛頭會不會有毒啊？”軍醫答道:“我已經驗過啦，無毒。”太子師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小蟻沒有什麼事吧？”軍醫答道:“這孩子命硬，不會有什麼事的，傷口包紮好了，不易顛簸，否則傷口崩裂，可就危險啦。”隨後便走出軍營，給傷兵治傷。太子師進入後方營地，坐於榻旁，面部表情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蟻。此時的小蟻正在昏迷之中，還無法說話。太子師含笑為小蟻蓋好被子，起身道:“族老啊，你的孫子有出息啦，若你能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又垂頭長嘆一口氣，緩慢的走出，在走出之時又回首看著躺在榻上的小蟻，隨後欣慰的離去。

大軍向白蟻族巢穴逼近，在這危機時刻，秦軍撤向北方秦地，大多數軍隊用於征戰，只留下兩萬御林軍守護巢穴。白蟻王從後庭走出，面向眾大臣，道:“敵軍已向這裡開拔，秦軍已撤軍，不知諸位還有何策略？能退敵。”整個大殿之上是特別的昏暗，銅架上的的燭光一明一暗，隨風亂舞。白蟻王看著這些大臣，是無計可施，沉寂了半個小時。一個大臣站出，道:“大王，敵眾我寡，投降吧。領兵的是太子師，它會寬恕你的。”白蟻王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甚至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大吼道:“孤是王，白蟻族的王，應該受到百姓所擁戴。你們，你們勸孤投敵，是孤的失敗。”又看著這些大臣，這些大臣開始沉默不語，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搭話，為這個族群盡忠。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將軍站出，道:“大王，臣願領兵迎戰，即使是死也要戰死在沙場之上。”白蟻王甚是感動，道:“忠臣，大大的忠臣，你們看，看看，這才是孤的忠勇之將。”而後走下基臺，道:“將軍請起，”掃視基臺之上的王位，道:“孤自從登基以來受秦將左右，凡大事者不敢專斷，孤忍辱負重就是為了今天。秦軍撤軍了，孤要做一個真正的王，不受約束的王。孤是天子，自命不凡，不戰而降，孤怎可君臨天下，號令百官呢？”將軍深受感動，走上前仰望，道:“大王，這些府兵和家丁還有府中所豢養的門客加起來就有十多萬之眾，國難之際正式用的上它們，為國效力，一同守城，眾志一心可抵禦百萬雄兵。”此時，這些大臣也是坐不住了，指責道:“它們從來未上過戰場，怎可抵禦百萬雄兵？不可，不可。”將軍怒視它們，道:“國難之際匹夫有責，你們平時所說忠君報國說的是那麼的好聽，現在正式用的上你們的時候卻相互推諉，這是為何？”白蟻王走上王位，道:“將軍說得好，孤賜你生殺大權，若受到阻攔可先斬後奏，不必有所顧慮。”

大軍經過荒蕪之處，田地間是雜草叢生，無蟲耕種，多難民逃荒。它們一路走來，正遇難原地休息。路邊有野狗奪食，駭蟲聽聞。戰事連年，國家是越打越窮，四處是殘垣斷壁，屍橫遍野。一路上是白骨累累。將軍觀之生同情之心，準備發放軍糧，讓這些難民吃上一頓飽飯，但是被太子師阻止了。將軍有些不解，問道:“先生，這是為何？”太子師望著這些難民，解釋道:“它們都是饑民，此時發放軍糧會是怎樣的場景。你看這些難民有上百萬之眾，你能控制住這種混亂嗎？等進了城，控制住這些難民，開倉放糧乃是一大善舉。”

大軍繼續向前，集結在都城之外。將軍站於戰車之上，下令開始攻城。站於一旁的太子師勸阻道:“將軍，此時不可攻城。”將軍又是不解，問道:“先生，這又是為何？”太子師向城樓之上望去，道:“將軍請看，守城的將領是腹蟻大將軍，腹蟻大將軍能征慣戰，兵士嚴陣以待，此時攻城我軍必受損失。”將軍認為此言有理，問道:“依先生之計當如何？”太子師道:“城外有難民逃難，城內所維持的糧草不多了，我方圍而不打，可消耗敵軍之銳氣。三天之內必斷糧，糧草一斷，軍心大亂。我們只需等待，造飯讓兵士們吃飽喝足，一鼓作氣將其拿下，太子回國有望了。”於是退兵十里在城外紮營，都城之外被圍的是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把他們困死在城內。在營帳之內，煙霧四起，飄香四溢，它們殺蟲斬殺老弱病殘的馬，圍繞火堆是有說有笑。這時有兵士上前勸諫，道:“城內似斷糧，我們還是出戰吧。”太子師卻道:“將勸戰者拖出去斬了。”將軍見狀，道:“先生，這是為何？”太子師道:“勸戰者斬，軍法無情，斬！”將軍親自走出，拔出腰間的長劍。兵士求饒，道:“將軍，我們不敢了，饒了我們吧，我們要戰死在沙場之上。”將軍有所動容，道:“這是軍法，軍法無情，閉上眼睛，會很快的，你們不會受到痛苦。”將軍一劍斬下，血漿飛濺，隨後道:“你們是好樣的。”

白蟻王以散亂的步伐進入朝堂，問道:“可退城外之敵？”沒有回聲，抬頭仰望，整個朝堂之上沒有一個大臣，只剩下白蟻王站於朝堂之上，呼道:“來蟻啦，來蟻啦，你們都去哪裡啦？”還是無蟻回應，只剩下它坐於臺階之上，道:“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