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白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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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師面向身後的眾弟子,道:“你們都回去吧,我進宮面見大王,去去就回。”眾弟子這才進入府門。太子師轉身上車,離開白府。
眾弟子進入白府,坐在一起商議,道:“大王召見先生,為何帶兵?”家蟻站出,道:“這絕不是大王召見先生。”眾弟子問道:“為何?”家蟻又道:“先生此去必中相國的圈套,相國嫉賢妒能,一定會加害先生。”紅頭蟻更是坐不住了,提劍而起。眾蟻相望,道:“紅頭,你這是去幹什麼?”紅頭蟻轉身,道:“我去殺了那個狗官,救出先生。”家蟻站起,道:“相國有重兵相護,你如何殺它?即使是殺了它救出先生也能怎樣?”紅頭蟻不假思索,道:“我帶先生隱居於山林,遠離官場。”家蟻又問道:“先生心繫國家,心繫百姓,加之大王是先生的學生,你覺得先生會棄大王跟你隱居山林或四處逃亡,過著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嗎?”紅頭蟻走上坐下,急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眾蟻面對家蟻,道:“我們總不會坐以待斃吧。”家蟻早已是胸有成竹,道:“這裡的關係我比較熟,明日出府走動走動,想方設法救出先生。”
白真坐上馬車不是去往王宮,而是去司寇衙門。太子師仰望之,問道:“相國,為何帶我進大司寇衙門?”相國道:“大王就在裡面,先生請下車吧。”太子師這才下車,邁著遲疑的步伐,被身後的兵士一推,一個踉蹌,一頭栽進司寇衙門。起身仰望,大司寇坐於案桌之上,道:“白真,你可知罪。”太子師站立,道:“我白真一生光明磊落,何罪之有?”大司寇翻來文錄,言道:“青天白日,枉然也,這句話可是你所說。”太子師高昂起頭,道:“正是。”大司寇接著解釋,道:“青天白日指的是天子,當今大王,大王罷黜你的諫議大夫之職,你心懷不滿,大放厥詞,詆譭聖上,你還不知罪嗎?”太子師聽罷仰天狂笑。大司寇道:“你笑什麼?”太子師目視公堂之上,道:“庸官,髒官,同朝之上豈能與你們這等豬狗同日而語,天是何等的晴朗,大王是何等的聖明,被你們這等奸佞矇蔽聖聰,顛倒黑白,殘害忠良,即使是青天白日也是枉然。相國,你又能逍遙到幾時?又有什麼樣的下場?你可知道。”太子師當場怒指相國,令相國是怒不可止,坐立不安,直跺腳,道:“動大刑。”大司寇拉下相國,道:“相國,不可啊!它可是大王的先生,不可動用大刑,若是動用大刑大王怪罪下來又當如何應對?”相國再次跪坐於案桌之前,平息心中的怒火,道:“我來問你,在乳螺西洲抵禦秦軍射殺大王夫蟻及其世子,可有其事?”太子師掃視大堂之上的司寇與相國,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相國再次被激怒,不顧大司寇的阻攔,道:“將它拖出去,杖刑一百。”隨後又默默道:“還治不了你這個老匹夫了。”太子師被兩邊衙役拖出去遭遇廷杖之刑。太子師趴在石板之上,聽到外面的聲音,落下的廷杖直帶風聲。太子師也是忍受著劇痛,咬緊牙關不出一聲,兩眼珠大如銅珠,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落下。屁股已被打爛,皮開肉綻,血肉橫飛,鮮血落下一滴一滴的滴下,直到暈死過去。執刑的衙役急了,上前道:“大蟻,先生已經暈死過去。”大司寇嚇得直哆嗦,呼道:“停!”相國走上前,道:“為何停下來,還不夠一百,繼續打。”大司寇轉身,道:“相國,它可是大王的先生。”相國言道:“若是它不招供,大王如何定它的罪?打!”大司寇勉為其難,道:“好吧,繼續打。”衙役愣住了,大司寇怒道:“沒聽到嗎?繼續打。”足足打了一百廷杖,將暈死的太子師拖上大堂。相國扔出罪證,道:“讓它在罪證之上籤供畫押吧。”而後強行讓太子師在罪證之上籤供畫押,將它打入死牢。
太子師坐起仰望天邊的圓月,一句話也不說。相國走進死牢探望。吩咐獄卒開啟牢門,走進道:“先生。”太子師側臥於草蓆之上,故作不理。相國提起飯食與清酒,親自為它斟酒,道:“先生,我還是很敬佩你的,以你的才智足可以做到一蟻之下萬蟻之上。可是你為什麼總是和我唱反調,其實你我可以聯手,輔佐君王共創千秋偉業。你受委屈了,只要你我握手言和,我在大王面前說幾句好話,大王一高興提升你為大司馬,兵馬由你掌管,你我一文一武何愁霸業不成。”太子師起身,道:“君子不可與小蟻同日而語,君子坦蕩蕩,小蟻長慼慼,豈能與你等小蟻狼狽為奸。”相國起身道:“不識抬舉。”隨後拂袖而去。
次日,天明,各國使節前來朝拜,黃鐘大呂在宮中響起,使節同文武百官共坐兩排。白蟻王頭戴王冕,身穿紫衣大袍上殿。各國使節同文武百官行禮,道:“大王。”白蟻王走上大殿,道:“眾卿免禮,坐下吧。”隨後坐下。大殿之內是歌舞昇平,它們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歌舞,談笑風生。各國使節站出,道:“大王初登大寶,恭賀大王千秋萬代,友誼長存。”白蟻王顏笑,道:“好,永結萬邦,共圖大業。”大家紛紛退出,單獨留下大司寇與相國,問道:“先生一案審理的如何?”司寇上前,道:“回大王,白真已經招供。”隨後獻上供狀。白蟻王看著這供狀,道:“你們不會是屈打成招吧。”大司寇跪下,道:“臣不敢。”白蟻王又問道:“那麼你們是如何審問的?”司寇抬頭望著相國,相國神色漸離,道:“你看著我幹什麼?全程是你在審問,如實的說。”大司寇這才道:“臣先問青天白日,枉然也。白真拒而不答,又問射殺大王夫蟻及其世子事,白真自知心中有愧,就在供狀上畫押了。”白蟻王疑惑,道:“屬實。”相國搶先道:“屬實。”白蟻王心喜顏笑,道:“攻心,此計用的好啊!攻心。”隨後命身邊的宦官端出一壺酒,道:“先生德高望重,不能明正典刑,賜在獄中飲鴆自盡,保其全屍吧。”隨後又哽咽著道:“相國,此事就由你去辦吧。”相國接過這壺鴆酒退去。
相國回到府中也是徘徊不定,誰也不想落個殺忠臣的罵名。這個時候,家蟻也是四處求關係,尋求解救白真的方法。走到司寇府的大門之前,上前扣門,開門是個看守大門的家丁,家丁開門見到的熟蟻,喜道:“家蟻。”家蟻道:“小須,我要面見你家大蟻,請你通報一下。”小須道:“你先進來在廳堂等候,我這就去通報我家大蟻。”家蟻進入廳堂等候,見司寇走進,立即起身撲上,跪下仰望,道:“大蟻,求求你救我家先生吧。”大司寇俯身,道:“你家先生是何蟻啊?”家蟻言道:“當今大王之師,白真。”大司寇驚退,很是為難的道:“這是相國定下的鐵證,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走吧。”家蟻有些絕望了,道:“大蟻。”大司寇道:“相國是大王身邊的寵臣,權勢熏天,誰敢與它作對?你還是走吧。”隨後又道:“送客。”家蟻被大司寇家丁送出。
相國站於城樓之上遠眺,一切都看在眼裡,吩咐身邊的下蟻將它接上來。下蟻走下,站於家蟻的身前,道:“我家大蟻能救你家先生,跟我走吧。”家蟻追問道:“你家大蟻是何蟻?”家蟻是乎看到了希望,登上城樓一看,又開始失望了,道:“相國,找我何事?”相國命下蟻端出鴆酒,道:“這是大王賜你家先生的酒,請你代為送去吧。”家蟻道:“你休想。”相國臉色突變,道:“你可知道射殺大王夫蟻及其世子是何罪?那是滅族的大罪,你是救你家先生還是救你的師兄師弟和你家先生的家蟻,朋友,你自己掂量一下吧。”家蟻跪下哭道:“先生。”相國命下蟻將鴆酒放到一邊,道:“事成之後,我在大王面前替你說話,升官加爵不成問題。”說完之後便離去。
家蟻看著放於旁邊的鴆酒,這可是大王賜我家先生死。城外陰風陣陣,吹捲起殘葉。黃沙蔽日,暗無天日。家蟻端起旁邊的鴆酒,眼淚滴下,如同雨滴浸入泥土之中,起身邁著緩慢的步伐,任其狂風吹打,雨水的洗禮,陰雨霏霏,霧色朦朧,矇住了它的雙眼,它就像失去魂魄的行屍走肉,四處飄蕩,無歸無宿,一副失魂落泊的樣子。望著眼前的死牢,由於有相國之令,沒有任何獄卒敢上前阻攔。在牢頭的帶領之下,走進站於它家先生的牢房之外。牢頭掏出一串鑰匙,開啟牢房的門。家蟻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進,道:“先生。”太子師坐起身子,仰望道:“家蟻,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