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詩話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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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坐在一旁安靜的望著這個賈蟻,道:“我一個落魄士蟲,四處飄零,怎奈與你這等豪商攀比,空有才華無蟲賞識罷了。”這個落魄才子先是投奔相國家蟻,施展自己的才華,均被拒之門外,四處無門,只得流落於紅塵,尋得消遣。這個時候的賈蟻是滿臉的和氣,道:“你的詩對的很好,我很欣賞你的才華,不如跟著我吧,在商界同樣可以施展你的才華。”賈蟻是看它有才華才向它丟擲橄欖枝,按道理它應該抓住橄欖枝往上爬,這個落魄才子卻道:“士農工商,若是跟著你從商就不能出世為官了,如何光宗耀祖呢?”賈蟻起身道:“蟲一生之中,首先想到的是吃穿住行,一切空談抱負均可拋在後,若是吃不飽穿不好還談什麼抱負呢?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什麼時候想好了就來城東綢緞商行來找我吧,我賈蟻隨時恭候。”隨後起身在幾個僕蟲的陪同之下走出怡春樓。
次日夜,翠紅身披紅裝,這就是它的嫁衣,一直壓在箱底,未曾穿過,等待哪位才子能夠看上它,它就穿上這嫁衣出嫁。翠紅緩緩的走出這閨閣,正欲往後看去。老媽子跟隨在旁,道:“姑娘,既然走出這紅樓,莫要往回看,一切朝前看。”翠紅輕輕的提起裙帶跨過這門檻。老媽子蹲在一旁,扎有紙蟲,脫下鞋子怕打,口中還喃喃自語,拍去它一身的晦氣,丟於火盆之中燒掉。起身扶著翠紅跨過火盆,坐上停於大門之外的大紅轎子,僕蟲呼道:“起轎。”
夜深,天上的月光皎潔,地上又起霧色朦朧。四蟲抬著大紅轎子從夜色朦朧之中走出。這一切都很低調,沒有敲鑼打鼓。賈宅的僕蟲站於後偏門迎接,賈蟻是將翠紅從這後偏門迎進家門的。大房、二房等十二房妻妾站於廳堂外,觀其臉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賈蟻坐於廳堂之內向外一直望去,眼神從來就沒有挪開過。翠紅從偏門入宅院,樹梢的圓月消殘,陰風習習,紅色的羽紗隨風飄起,迷蟲的眉眼如畫。賈蟻那呆滯的眼神並向前走去,一個踉蹌差點被這個高高的門檻所絆倒。賈蟻吩咐僕蟲道:“將這門檻鋸掉。”又緩緩的向前,站於翠紅的身前,道:“翠紅,你來了。”十二房妻妾也沒有說什麼,氣呼呼的走進各自的閨房。
賈蟻攜翠紅那冰冷的手進入洞房,臥於床榻之上。翠紅坐於床榻之旁故作不理,賈蟻起身在它後安慰,道:“美蟲,怎麼啦?”此時的翠紅開始哭哭啼啼,賈蟻這是見不得美蟲流淚,開始急了,道:“你這是怎麼了啦嘛,你說啊!”一個奸商居然在自己的美蟲面前是毫無辦法。翠紅哭啼著,道:“你得去問問你的那幾個夫蟻啊,從一入門開始就沒有給我好眼色的,我入門後身邊就沒有什麼親蟻啦,你叫我日後可怎麼活呀?”賈蟻起身站於一旁,道:“這些個婆姨,我看今後誰敢對你施眼色?在這世上我獨寵你一蟲,若是今後你為我誕下一子,要是它們再敢對你無禮,我定休了它們。”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是像它這些奸商呢?
這個落魄才子原本是一個書香門第家庭,其家族殷實,後來家道中落,城東的賈蟻搶佔它家的宅院,開成一個個商鋪,逼的它的家蟲上吊或是跳河自盡,心中所有的怨恨深深的埋藏到自己的心裡。誰都知道這個賈蟻蓋過任何一家商賈,從小到大的兼併,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麻蝦,麻蝦吃汙泥,使其不斷的膨脹,不斷的做大,壟斷,才有賈蟻之今日,其家資富可敵國。這個落魄才子世蟲稱呼它為無意公子,流落於青樓等待賈蟻的出現,然後飛鴿傳書聯絡與賈蟻有仇怨的商家。而後隻身一蟲,站於城東綢緞商行的門口,跨進。店鋪的小二走出,道:“你來找誰?”無意公子道:“去喚你家店老闆來,我有話要說。”店小二找來店老闆,相互坐下。店老闆打量著,道:“公子,你找我有何事?”無意公子卻道:“我是來投奔賈蟻,它吩咐過我來這找它。”店老闆則笑道:“東家所說的落魄公子就是你吧。”無意公子道:“正是。”店老闆聽後樂道:“好,好,東家早有安排,你跟我來吧。”
店老闆將無意公子帶進賈宅,站於廳堂門口,道:“東家,落魄公子帶到。”賈蟻迎出,道:“公子,你來啦,請進來坐吧。”無意公子走進坐於案桌之前,望向賈蟻,道:“我此次前來不是為了捲入你所謂的商界,對此也不感興趣。我知道老爺新納的夫蟻好詩詞,我願意教你家夫蟻做學問。”賈蟻聽後則喜,道:“甚好。待我進入問問我家夫蟻。”賈蟻走進,道:“夫蟻,夫蟻,你喜歡做文,我為你請來一個教書先生,教你做學問,你看如何?”翠紅道:“一切都聽夫君的。”賈蟻聽後則喜,道:“夫蟻,你終於肯叫我夫君啦,夫君,甚好。”翠紅只是淡淡一笑,賈蟻道:“夫蟻笑起來真美。”使賈蟻頓時著迷。翠紅手捏衣袖半遮面,道:“好了,夫君就別誇我了,我又不是什麼天仙。”賈蟻嬉笑道:“你在我心裡就是天仙。”翠紅道:“好了,夫君,快喚它進來吧。”無意公子走進,叩首,道:“無意向老爺、老爺夫蟻行禮了。”賈蟻道:“公子,請入座吧。”隨後賈蟻言道:“老夫知道公子才華橫溢,可有幸為我家夫蟻作首詩。”無意公子隨即來一首,道:“君在西京醉紅樓,絕代佳蟲多風華。紅襟薄紗搖曳姿,媚態含露風吹打。一顰一笑痴魅生,一生一世情非願。空去樓在紅塵客,斜雨飄撒凋落花。”賈蟻聽後不斷的讚賞,道:“好詩,好詩。”又面向翠紅,道:“夫蟻,你看如何?”翠紅道:“妾身聽從夫君的安排。”
無意公子可隨時進入後院教翠紅習文,借接近翠紅之機打探賈蟻的行蹤。這天,無意公子和往常一樣進入賈宅後院,四處張望,不見賈蟻出入,問道:“夫蟻,怎麼不見你家老爺。”翠紅答道:“我家老爺有事外出了。”無意公子問道:“何地?”翠紅答道:“楚地。”楚地在中土,與南海相隔遙遠。他知道楚地多產絲綢,原來賈蟻的貨源盡在楚地,怪不得壓過白蟻族的豪商大賈,又藉此問來商鋪的佈局及其經營細節,可以說它的事情已經完成。翠紅在這時察覺有些不對,問道:“公子不是來教我學文的嗎?怎麼問起這個?”無意公子道:“我是來教你習文的,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問問夫蟻,夫蟻可否為我解答。”翠紅道:“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無意公子先探探左右,問道:“夫蟻跟賈蟻可否長久,賈蟻生性奸詐,你覺得它對你是動了真感情,還是垂憐你的美色。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年老色衰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翠紅轉身目視著無意公子,道:“公子究竟想對奴家表達什麼?”無意公子起身站於涼亭之中,有清風拂面,湖面之上有泛起微波粼粼,水草浮動。無意公子道:“賈蟻它巧取豪奪,強佔百姓的土地,是不會長久的。它遲早會身敗名裂,我是來勸姑娘趁早的離開它。”翠紅起身道:“既然公子不願意教我,請回吧,奴家要回房啦。”無意公子望著這湖水,呤道:“幾多年華又風雨,這花開花落,問幾多春秋?相離去,念海棠花開,飄落又幾許?閣樓飛雲宮牆外,簷下滴答,只恨離去春更深,幾多滄桑淚?孑然一身,國事多煩擾,漂泊四海,雨打浮萍,荒草萋萋,凋落如平生,落幕歸去,這海棠依舊。”這首詞使翠紅停下來腳步,無意公子轉身,道:“姑娘可否記得這“海棠花開”。”翠紅轉身情不自禁的道:“記得。”無意公子走上,道:“我已派蟲打探過,相國小蟻在白蟻族之時,曾與你相識在綿河邊,後來相國小蟻不辭而別,離開白蟻族,以後你與它從未相見。我還知道你一直在打探相國小蟻的下落。怎奈白蟻王四處征伐,平繁的發動戰爭,你的父親和你的兩個哥哥都戰死,家族從此沒落,投奔到你的舅舅家,誰知你的舅舅見財起意,將你賣到青樓,淪落為風塵女子。那麼我來問你,你可知道這個怡春樓是誰開的嗎?我來告訴你,是賈宅管家丁不害開的。”翠紅頓時被驚呆了,無意公子看著它失落的眼神,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商蟲一般是很摳門的,為何在贖你的那天會如此的大方,甚至超出常蟲,自家的青樓,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無意公子停頓一會兒,道:“我知道你心有所屬,要不然就不會派蟲去蟻族收集相國小蟻的詩作啦,並做曲演唱以表達其思念之意。”無意公子見它不發一言,抬頭仰望,道:“要想知道詳情就到城西郊綢布店來找我吧。”隨後便走出涼亭,頭也不回便走出賈宅,翠紅望著無意公子離去的身影,獨自一蟲坐在涼亭之中。
無意公子回到城西郊的綢布店,聯絡與賈蟻有仇怨的豪商大賈,彙集到議事堂,道:“藉此,我們可以看到人類史,六國諸侯連橫將強秦阻擋在函谷關之內,使其不敢東出,我們也要學學人類,學學蘇秦這個人物透過連橫將賈蟻阻擋在城東,使其不敢西擴。”一個商蟲站出,道:“我們如何使用這個連橫之策?請先生教我們。”無意公子站於它們中間,是侃侃而談,道:“我們各出一萬匹布在城東周圍開鋪,以低價售出,將商戶搶過來。賈蟻的綢緞商行都是楚地進入的名貴絲綢錦緞,逼迫它們降低價格,這樣它們的輸出大於收入,甚至是虧空,我們可派出探子扮成百姓的模樣,它們出多少我們就收購多少,若是它們要買則抬高價格售出。我聽說楚地的官員多為貪婪,我們用賺來的錢去賄賂楚地的官員,切斷它們的貨源,將賈蟻困死在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