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追尋大道

一段漫長的故事，無數個興衰史，這是時代的更替，小蟻聽到深處有所感觸。古人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滄龍如此之殺戮，殘暴，必將會失去眾心，成為一個孤獨者。抹香鯨帶領殘兵敗將返回之後，在滄龍族的軍營之中，都在傳言東海龍王是如何如何的仁德，使其眾心不穩，各有各的小心思，勢力開始分散，甚至有的鯊魚對它是怨言四起。滄龍為了阻止對它不利的言論，大開殺戒，對於不滿它的鯊魚以及其它的部族用以極其殘酷的手段鎮壓。將一些反對它鯊魚或者部族抓起來割魚鰭或者魚尾，並在傷口處澆些鹽水，很多鯊魚被酷刑折磨致死。即使滄龍是採取更多極端的手段豈能堵住悠悠眾口。然而抹香鯨呢，滄龍藉助戰敗的理由將其禁足，不經過允許不得外出一步，否則格殺勿論，從此滄龍被扣上暴君的名字。

滄龍強迫鯊魚族出兵攻打龍族與魚族，這次它們是傾巢而出，滄龍自己為主帥，敵我雙方在龍鬚溝上空列陣。戰鼓齊鳴，蝦兵蟹將列陣於前，擂鼓助威，大戰即將開始，戰鼓如雷鳴。兩股勢力相互衝撞，糾纏在一起相互廝殺，海水翻滾，血水在這個區域之內開始擴散。魚族與龍族故作敗去，滄龍帶領鯊魚大軍趁勝追擊。前方有黑雲瀰漫，這是巨型烏賊噴出的墨汁。滄龍帶領鯊魚大軍攻入其中頓時是迷失了方向。墨汁在海洋之中擴散夾雜著閃電擊下，滄龍被閃電擊中，最後戰死，僅存最後一頭滄龍在這個時候滅絕，鯊魚戰敗而降。東海龍王奪回自己的領地，在小蟻的督促之下修建一座氣勢恢宏的東海龍宮，這就是傳說之中的水晶宮，龍鬚溝用來安葬先祖的遺骸，這就是規模龐大的海下陵寢。

東海龍王為此在水晶宮之中擺下慶功宴，以此慶祝此次大戰的勝利。龍王坐於寶座之上，面向眾臣，還有曾經的勁敵鯊魚，道：“此次大戰的勝利，先生是功不可沒。先生，你需要何種賞賜？說吧。”小蟻站出，望向龍王，道：“小蟻不敢貪天功，此乃眾將士浴血奮戰的功勞。大王，大戰之後，其百姓的損失是最大的。大王首先要得做的就是安撫百姓，以示大王的仁德之心，這才是一個長久之策。”龍王表示贊同，立即撤去宴席。小蟻再次起身，道：“東海已經安定，是小蟻該離開的時候了。”小蟻有天縱之才，龍王惜才，道：“先生此次要離開東海，是孤失德嗎？”小蟻解釋道：“大王並無失德之處，小蟻志在遊歷四方，再之小蟻長期生活在陸地，久之不適小蟻的生存。”龍王明白小蟻心存大志，也不好再強求什麼，問道：“先生此次前往何方？”小蟻則道：“燕趙之地。”龍王道：“燕趙之地，好啊！自古燕趙之地多豪傑之士。先生此去要多加保重。”小蟻躬身行禮，道：“謝大王。”龍王面向海龜道：“你去送送先生吧。”海龜站出道：“下臣遵旨。”海龜拖著小蟻離開龍宮，向海面游去。它們到海面之上，海龜轉頭道：“先生，前方就是齊國，齊國的曲阜曾經是孔孟之鄉，先生應該去看看。”小蟻道：“孔孟是人類的聖賢，是應該去看看。”

小蟻在此處登陸，轉身面向海龜，道：“我要謝謝你。”海龜則是反問道：“你謝我什麼？”小蟻言道：“若不是你相救，我恐怕就已經死了，所以我要謝謝你。”海龜道：“你是一個仁者，就像孔丘與孟軻，有著一顆仁愛之心。你能安定東海，勸大王施行仁政，這才是你的大德，我們在海中生活的百姓都要感謝的是你，你是我們的青天。先生多保重，前途多艱難。”小蟻道：“好的，我記下了。”隨後揮揮手，海龜沉下。小蟻踏上征程，開始自己的理想之路。

首先它要去的就是夫子廟，在它的眼前有很多行人，它跟隨這些人類錯亂的步伐前往夫子廟，祭拜人類的聖賢孔子。這個時代，征戰不斷，孔子與孟子的理想不受推崇，因此被冷落下來。小蟻進入夫子廟，站於夫子的牌位之前鞠躬行大禮，道：“夫子啊！你的理想在這個時代不受待見，那是因為各個諸侯國的君主沒有認識到仁義的好處。夫子啊！也許你的這一生是悲涼的吧，懷才不遇，周遊列國之時，又遭到排擠，那是你沒有遇到伯樂。夫子啊！我將你的仁，你的德，你的禮在昆蟲界推行，讓它們有禮有序，這樣才是天下一統，民心歸服。”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小蟻就在孔廟之中暫時安頓下來。在夜幕之下，孔廟之前是雜草叢生，看來已經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這裡了，才使得如此的破敗。仰望這夜空，天空是繁星點點，有流星劃落。今夜有微風拂面，消減白天的暑熱。一夜醒來，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水滴從屋簷之上一點一點的滴下，這個下雨天啊！也許這是天意吧，是上天要留下它。天剛亮，有一群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進入孔廟，抖落身上的雨水，脫下蓑衣及其斗笠，放於一旁，面向孔子的靈位鞠躬行禮，也許它們就是弘揚大道的儒者吧。一位老者坐於孔子的靈位之前演講儒學，這些人就是他的弟子。弟子們起身先是拜先師而後拜自己的先生，先生起身回禮。這些弟子方才席地而坐，小蟻爬上其中的一個弟子的雙膝之上，又順勢而上坐於肩上，看著老先生那慈祥般的面孔。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撞門之聲，衝進很多的甲士。一個將軍走出，道：“你們非法聚集，誹謗國家，好大的膽子。”弟子們都起身，面向衝進的甲士，小蟻從一個人的身上滾落下來，站於一旁，呆呆的看著他們。老者站出，面向這些甲士，問道：“大王連自己國家的百姓都不愛護，百姓就會離他而去，苛政猛於虎。”將軍率領甲士衝進孔廟，殺儒士，燒書籍。有的儒生為了保護這些書，被他們無情的殺掉。小蟻在旁見證了這場血腥的屠殺，鮮血如瓢潑一般濺了一身。這個驚蟲的一幕令它怎麼也想不通的。人類相互爭鬥，屠殺，何況是蟲界呢？在這個戰亂的時代，你徵我伐，所謂的禮儀蕩然無存。看著這些人類的屍體，流出的血液彙整合鮮紅的河流或者湖泊，撲面而來的腥味，是乎它的心開始動搖了。回想起人類的先賢孔老夫子，政壇失意，周遊列國，被困於陳蔡，生命垂危之時依然堅定的追尋著大道，矢志不渝，堅定自己的心志，不管他們遇到多麼大的困難，即使是生命垂危，還是那句話，矢志不渝。

莽莽蒼蒼兮群山巍峨，日月光照兮紛紜錯落。絲竹共振兮執節者歌，行雲流水兮用心無多。求大道以弭兵兮凌萬物而超脫，覓知音難得兮唯天地作合。

小蟻走出孔廟，面向孔子的靈位，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禮畢，起身道：“夫子，弟子沿著你的大道堅定的走下去。”又轉向身後看著人類的屍體，道：“也許你們捍衛夫子的大道，倒下了，後繼者，將前仆後繼，弘揚夫子的大道，你們安息吧，有夫子陪著你們，安息吧。”小蟻走出孔廟，離開曲阜，離開齊國，前往趙國。

一路上有很多的難民，他們是為了逃避戰亂被迫背井離鄉。一路上有多少白骨累累，有些難民餓死在逃亡的路上，倒於荒漠之中，任野狗的叼食。日落西山，小蟻站于山崗之上，望著這些成片的難民，各個都是面黃肌瘦的樣子。疾病、兵亂隨時都有可能奪去他們的生命。微風吹拂著荒草，有一個難民坐於一片荒草處，一動不動的樣子，一群野狗在他旁邊徘徊不去，或是狂吠不停，也許他是在守護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親人吧，不被野狗叼食而去，但是徘徊不去的野狗正等著他斷氣。小蟻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只有獨自的離去，無奈的離去。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只剩下憐憫之心。

一年之後，小蟻拖著疲倦的身體進入趙國境內，此時它身上的盤纏已經用盡，如今的它是一窮二白了，只有找一個破廟暫時的安頓下來。此時的小蟻開始質問了，道：“我追尋大道，難道就錯了嗎？我追尋的大道在哪裡？你能告訴我嗎？為何我還是這麼的窮，連自己如何生存下去都成了困難。”面對飢餓，目前只有睡上一覺，或許睡著了就不會感到飢餓了，也許在這個時候它也累啦吧，躺於鋪成的荒草之中，熟睡而去。在夢中，它來到一個地方。在這裡有群山環繞，雲霧瀰漫。小蟻走在雲霧瀰漫處，四處張望，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在何方？在群山之中迴盪一個老者的聲音，呼道：“小蟻，你過來。”小蟻尋聲而去，見一個老者坐在磐石之上，是如此鎮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