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仰望上蒼,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此次不能斬下中山王之頭顱,安撫中山之黎民,趙國之參將趙鯉辭去一切官職,誓不為蟲。”取出腰間的箭羽,折斷箭桿。老漢站於一旁很是欣慰的點頭,道:“趙將軍乃忠勇也。”而後又扶起趙鯉道:“趙將軍若是不棄,老朽願為趙將軍帶路。”趙鯉叩首行禮道:“有勞老丈了。”老漢言道:“山裡蟲沒有那麼多的禮數,趙將軍就不必拘束了。”女子站於一旁,是乎是有些不高興了,一臉嚴肅的道:“趙鯉,你過來。”趙鯉顯得有些尷尬,走上。老漢樂道:“你們先聊,今天我在山裡打了些野味,去給你們被夜宵,就不打擾了。”隨後便走入。

趙鯉站於這個女子的身前,正要開口說話,被女子一手捂住它的嘴,隨後低頭沉思了很久,很久。猛然的抬頭道:“趙鯉,我要你一句實話,你喜歡我嗎?”趙鯉並沒有感到驚訝,爽朗的回道:“喜歡。”女子道:“好,我等你提著中山王的頭來娶我。”趙鯉道:“趙鯉定會娶你並向你家提親,名正言順的將你娶回趙國。”女子道:“你要記下我的名字,巴託木雲。”趙鯉默唸道:“巴託木雲,我記下了。”木雲道:“你要在心裡記住我,我就是你心裡的一片雲。”趙鯉道:“好,記在心裡。”

次日,趙鯉帶領大軍從井陘出發,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它們是蟲不解甲,馬不卸鞍。即使是黑夜之中的疾風暴雨,它們牽著戰馬艱難的前行。趙鯉叫來老漢問道:“老丈,我大軍要何時才能到達顧城?”老漢頭戴斗笠,冒著大雨站於趙鯉的身前回話道:“趙將軍,照你這樣的行軍的速度,明日天亮就可以到達顧城。”趙鯉面向身後的大軍道:“大軍繼續前行,爭取在天亮之前到達顧城。”大軍繼續向前奔行,手拉手的走過棧道,下面是湍急的大河,若稍有不慎,就會掉入奔騰的河水之中。它們是小心翼翼的走過棧道。這些兵士是手拉手,若有一個兵卒不慎的踏空,另一個兵卒將它拉上來,彼此有一個照應。泥漿更是濺了一身。黎明之前到達中山國的都城顧城。

大軍在城外紮營,稍稍的歇息一會兒。拂曉,大軍在城外列陣,將都城團團包圍。大軍已經到達顧城,駐紮在中山國境內。最先得到訊息是秦國派出的細作,一個秦國細作進入秦軍大營,道:“大將軍,趙軍已經攻打到顧城了。”屠人蜂大將軍頓時驚起,道:“什麼?趙軍不是還在井陘受阻嗎?”之前它們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又坐下來不斷的沉思,很久之後才道:“兵貴神速啊!”偏將上前道:“大將軍,我們出擊吧,在顧城的趙軍可就腹背受敵了。”屠人蜂大將軍又是沉思了很久,道:“不可,這個趙王深諳用兵之道。趙國之精銳還在井陘,若是井陘失守,在井陘的趙軍就會深入,我秦軍更是無法脫身了,還有可能被全殲。”隨後又起身道:“行動要快,下令撤軍。”集合駐紮在中山國境內的秦軍,前隊變後隊,撤出中山國國境,回到秦國的都城咸陽。

中山國成為秦國的一顆棄子,顧城成為一座孤城,勤王的大軍被晉陽守軍阻斷。趙軍在城外列陣,現在已是兵臨城下,令中山王是措手不及,道:“趙軍的主力不是還在井陘嗎?城外又是哪裡來的大軍?難道是天降神兵嗎?”中山相國上前道:“大王,趙國的主力確實還在井陘,拖住我們在井陘的大軍,派出另一支大軍深入我都城。”中山王怒起道:“烏納與木桑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它們就沒有發覺嗎?你們也沒有發覺城外的趙軍嗎?相國,寡蟲要你說。”相國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跪下道:“大王,臣也是不知啊!臣觀城外的趙軍,大多都是騎兵,騎兵擅長奔襲。”中山王又坐下來,怒氣未消,道:“不知,寡蟲養你們這些大臣有何用?”站於廟堂之上的大臣一起跪下,顫顫微微的道:“臣等有罪。”相國抬頭道:“大王,不是在我中山國境內還駐紮有秦軍嗎?若是它們出兵,城外的趙軍可就腹背受敵了。”中山王露出幾聲壞笑,道:“還是相國說到寡蟲的心裡去了,相國,還是你去秦軍大營吧。”相國有些為難的道:“趙軍將我顧城圍的是水洩不通,臣要如何才能出的了城呢?”中山王道:“至於如何才能出城?那就是相國的事了,否則,你是知道你的下場的。”中山王暴戾,嗜殺,很多的朝臣都被以各種酷刑折磨致死,相國一想到那些酷刑,就是心驚膽顫,無不心生懼,抬頭道:“大王,臣有一計可出城。”中山王按下腰間的彎刀刀柄,走下俯身注視著,道:“何計?你說。”相國不敢與它直視,它的眼睛如同深潭,令其膽寒,顫顫巍巍的道:“深夜臣潛伏出城,趕往秦軍大營求來援軍解我顧城之圍。”

相國回到自己的府中,靜靜的坐於几案之前,其額頭之上還有汗珠流下。此次入朝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又感覺是後脊樑發涼,如同掛在頭頂上的一柄利劍,不知道這柄利劍什麼時候掉下來,要去它的性命。偷偷的掏出汗巾擦去額頭之上的汗珠,它這是心虛啊!它是深知當今中山王的手段,受其驚嚇所致。

入夜便登上城樓,望向城外的趙軍大營,在大營之中還有大軍出入,看來趙軍這是要攻城了,為中山國的前景所擔憂啊!站於身後的一個門客上前道:“相爺,在下入相府已有多年了,目前是寸功未立,就讓在下潛伏出城趕往秦軍大營,請來援軍解顧城之圍。”這是相國求之不得的,立即答應下來,道:“好吧,老夫正愁找不到合適得蟲選,有你桑塔請命,好吧,你去吧。”

深夜,又是月黑風高之夜。門客桑塔趁此夜色的掩護,潛出都城顧城。在桑塔潛出顧城之時已被埋伏在周圍的趙軍發現。趙鯉卻道:“放它過去。”老漢上前勸道:“將軍放敵國之蟲過去是乎是有些不妥。”趙鯉坐於几案之前,將目光落在這個老漢的身上道:“有何不妥?老丈請講。”老漢有些擔憂的道:“若是此蟲趕往秦軍大營搬來救兵,將軍可知在中山國境內還駐紮有秦國大軍,若是它們出兵,城外大軍可就腹背受敵了,此對我大軍不利,還請將軍三思。”老漢能有如此之見識,趙鯉便認定它不是一般的獵戶,也許它這是用獵戶的身份來掩飾自己,這也是對自己的保護。趙鯉想到此則笑道:“一個將亡之國,也就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了,秦國還有何理由出兵呢?據斥候來報,駐紮在中山國境內的秦軍已經撤出中山國國境,老丈這是多慮了。”老漢聽後笑道:“遇到戰事,秦軍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門客桑塔站於秦軍大營之前,營內沒有巡邏的軍隊,瞭望塔之上沒有放哨的哨兵,這裡早已是一座空營。門客桑塔奔去秦軍大營,進入帥帳,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神之中是充滿了絕望,不知道如何回去向相國覆命。即使是回去了也是性命難保,身首異處的結果。掏出匕首放於眼下,閉目開始沉思,不停的搖頭。睜開雙眼,雙手握緊匕首,拔出插入自己的府中,來回的攪動,疼痛致死,撲地,有鮮血滲透而出。

大軍在城外集結,準備攻城。中山王更是怒火中燒,站立而起道:“相國,寡蟲派你去請來的秦軍在何處?你告訴寡蟲。”相國站出跪下,很是驚恐的仰望,道:“大王。”中山王走下站於相國的身前,望向宮門之外,道:“相國,在你入宮之前看到宮門之外的那口油鍋了嗎?這是寡蟲特意為你準備的。”相國呼道:“大王,臣,臣,即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王,你看就看在臣忠心耿耿的服侍你多年的份上,饒了臣的性命吧。”相國是不斷的磕頭求饒。中山王俯下身子道:“既然你不能為寡蟲分憂,就為寡蟲去死。”

甲兵衝入,將相國抬出。中山王很是心奮的奔出,其大笑之聲是極其的變態,聽之是毛骨悚然。中山王大笑道:“寡蟲喜歡聽你慘叫的聲音,這聲音如同音樂一般是那麼的動聽。”而後又是心奮的呼道:“將它扔進去。”相國被扔進滾燙的油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站於宮門之前的中山王閉上眼睛去傾聽,如同是在享受,滾燙的油鍋之中浮起白骨翻滾。

中山王帶領文臣武將登上城樓,俯視城樓之下的趙軍。趙鯉騎著戰馬奔上,望向城樓之上,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出呼道:“大軍攻城。”中山王站於這些文臣武將,雙手扶著城垛,俯視而下道:“且慢。”隨後在一個武將的陪同之下出城,站於大軍之前,道:“請你們的主將上前搭話。”趙鯉騎馬上前,不屑的道:“你就是中山國的王。”此時的中山王已是沒有當年的威風,哈腰的道:“只要你們趙國退兵,我中山國願割讓井陘議和,以後中山國就是你們趙國養的一條狗,你們的王要攻打誰,中山國義不容辭。將軍,你看可成。”趙鯉譏笑的道:“你們中山國已是秦國的一條狗啦,如何做我趙國的狗呢?現在秦國不要你了,如同一條喪家之犬。我趙鯉就告訴你,趙國要滅了你們中山國,取你的狗命告慰中山國之臣民的在天之靈。”中山王則是埋頭道:“好吧,好吧,既然求和不成那就只有被迫一戰了。”中山王抬頭道:“我向你們下戰書,待明日一決勝負,將軍,你看可行。”隨後望向趙鯉身後的大軍道:“將軍若是在我大軍毫無準備之下攻入都城,恐有蟲說將軍勝之不武。”趙鯉立即答應下來,道:“中山王回城抓緊備戰,只待明日一戰。”趙鯉一手向上一揮,道:“撤軍。”城下的大軍撤去。

中山王回到城中開始大規模的屠城,屠盡城中的百姓。都城顧城之內是濃煙滾滾,它們將集中在城內的百姓亂箭射死,屍山成堆,血流成河。這些個畜牲站於屍體之中一個個的補刀?騎兵衝入百姓家中,見有年輕美貌的女子,姦殺,它們是無惡不作,最後一把大火,燒殺搶掠如同一群強盜,砍下百姓的頭顱取樂,一個年滿週歲的孩童坐於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中是失聲痛哭,它們連孩子都不能放過,舉起手中的屠刀砍下,血噴撒而出,血染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