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裡鵬。

酒館白天客人一般不多,所以很多時候酒館把白天視作休息時間,在墨誠和瑪格麗特兩人走進酒館的時候,裡面只有一名服務員正在打掃頭一天晚上客人們留下的垃圾,並且將亂糟糟桌椅擺放整齊。

雖然這些桌椅在晚上又會經歷一次混亂,並且有些估計還得報廢,但這就是服務員的工作。

“很抱歉,客人。我們早上不營業的。”說著服務員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周圍,那都是頭天晚上客人們狂歡的結果,“而且我們還需要補充物資,就算現在開業也沒有酒和食物。”

服務員看了一眼櫃檯,“哦,倒是可以賣你們兩杯果汁,不過也是過夜的。”

這個提議顯然是被拒絕的,墨誠即不想喝隔夜的果汁,也不想去思考那到底是果汁還是果汁味的酒。

至少墨誠看到那裝著果汁的瓶子上方,正插著幾個空酒瓶。

“我們不是來喝酒的。”墨誠環視一週酒館,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跡,但溫蒂莎給出的訊息是在這裡能夠找到聯絡人。

“不是來喝酒的,那就是來找人的了。還是在這個時間過來,也就是說很著急。”服務員放下手中的掃帚和抹布,走到櫃檯後面,雙手撐在櫃檯上,“我是這裡的酒保鄧巴,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得了你的?”

墨誠沒有說話,直接拿出幾枚金幣放到櫃檯上,這是在墨誠離開前線之前特意找勞倫弗洛斯特家族拿的資金。

就算曾經是個立下【貧窮誓約】的武僧,他還是清楚想要從別人身上獲取情報,要麼給利益,要麼用威脅。

威脅自己的武力足夠了,利益的話自然也得跟上。

“索耶·唐納德,經常來這裡喝酒,你有印象嗎?”

幾枚亮閃閃的金幣讓酒保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抓住那些金幣,對此墨誠全無阻攔的意思。

畢竟他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要是對方拿了錢還不提供有用的情報,那麼就得從【痛苦的死亡】以及【想死都難】之間選擇一個了。

“索耶?那個只會兩個故事,並且還唱的很蹩腳難聽的傢伙,你們找他幹什麼?”

墨誠並沒有回答酒保的問題,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酒保立馬就反應過來,酒館的酒保一般兼職販賣情報的工作,而這項工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要打聽客戶要這個情報幹什麼。

一手交錢,一手情報,其他的什麼都不要過問,哪怕顧客打算把索耶吊死在樹上都不關他的事。

從情報販子的角度來說,這個問題已經足夠引起客戶的殺心,並且付之行動了。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酒保立馬將墨誠感興趣的情報說了出來。

“他昨晚喝的很多,還和人打了一架,頭都被打破了。現在的話應該在他家裡面,順著外面的路直接走到盡頭,屋頂有個大洞的就是索耶的家。”

從酒館之中出來後,兩人直奔索耶的家中,很快就看到那屋頂有個大洞的屋子,從外面看去破破爛爛的,屋頂的大洞也確保了這個地方冬冷夏熱,下雨天氣可能屋內比屋外的雨勢還要大。

說這屋子是個危房完全不帶誇張的,但就是這麼一個危房,門口居然還正兒八經的上了鎖。

光是屋頂上的大洞,都足以讓任何的鎖頭成為裝飾物。

“冬、冬、冬。”

“冬、冬、冬。”

拍打著門口,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瑪格麗特皺著眉,“是不在家嗎?”

“應該是喝醉了。”墨誠能夠聽到屋內的打鼾聲,結合酒保的話,裡面的人估計是宿醉未醒。

墨誠也懶得在門外等候,他的時間可不多,直接手指用力將鎖頭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進入到屋內,不出所料的一股異味,也不知道是長久沒人收拾,還是因為醉酒吐了一地,或者兩者都有。

屋子內沒有床,一個正抱著板凳,在角落裡蜷縮著睡覺的人,亂糟糟的頭髮和鬍鬚把他整張臉都覆蓋了,髒兮兮又破爛的衣服已經看不清顏色和款式。

與其說這是吟遊詩人,不如說是乞丐。

看他打著呼嚕的模樣,看樣子不是那麼容易叫醒。

墨誠嘆了口氣,他有些懷疑溫蒂莎給的情報是否正確,但來都來了,不可能什麼都不問就離開。

手指輕輕一勾,【冰元素】憑空凝聚,隨著【冰元素】的出現屋子內溫度急速下降,讓地面開始凝結冰霜。

而這速度下降的溫度,便將索耶給凍醒了。

“冬天了嗎?”

“我記得昨天天氣才剛剛熱起來。”索耶撓著頭看向屋子周圍,接著便看到了自己家中出現兩位不速之客,“嗯,如果你從這裡找到任何值錢的東西,能不能分我一點?”

很顯然屋主對於自己的貧窮有著相當程度的認知。

“如果沒能找到值錢的東西,麻煩走的時候幫我把……”

話還沒說完,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墨誠拿出一把金幣張開手,任由那金燦燦的小東西垂直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再悅耳不過的聲音。

“我們是溫蒂莎介紹來的,有些問題需要向你請教,這是請教的費用。”

說著,墨誠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袋口的繩子沒有繫緊,可以很輕易的透過袋口看到裡面一片金黃。

“如果能夠得到滿意的答桉,這就是你的了。”

沒有去詢問對方願不願意,因為從索耶的表情來看,根本就不需要問這種東西。

“我這裡有個故事,想要知道它的來源到底出自哪裡。”

說著,墨誠打算將關於【王者多姆】的故事複述了一遍,但剛開口說了幾句索耶的眼神一凜,抬手製止了墨誠說下去的想法。

“先等一下,你說的故事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索耶謹慎的看向周圍,彷彿在那磚頭下方,漏洞之後有著一雙雙看不見的耳朵,一雙雙隱形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一般。

他知道這個故事代表著什麼,也知道將這個故事背後的內容說出來之後,會面對著什麼。

但他看了看腳下的金幣,還有那一大袋的金子,狠狠的嚥了一口。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