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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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加看著表情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震驚的卡曼，他苦笑著坐在地上，捂著肩膀說道：“我沒死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那麼多的黃金，足夠你和你兒子去埃塞比亞過好日子了。”
卡曼愣了一下，搖頭說道：“不，你是個不錯的老闆，所以我應該是一個好僱員。”
說著卡曼把揹包裡的黃金遞給了喬加，說道：“三分之一對我來說就很多了，而且以我多年的經驗，辜負一個射擊精湛且出手大方的老闆的傢伙，本人和家人的後果一般都不怎麼好。”
喬加接過黃金順手放進了自己的揹包，摸向手槍的左手很自然的支撐在了地上，然後他痛苦的哼了一聲之後，說道：“我得找點繃帶之類的東西，我感覺我得肩膀疼死了。”
卡曼一聽，湊過來看了一眼喬加的肩膀，他笑著站起來說道：“你的運氣很好，不僅沒有被打中要害，而且我們的對手顯然裝備很齊全。
我看到下面的屍體上有醫療包，我們一起下去，我可以給你簡單的包紮一下。
放心，是擦傷，少了一塊皮，但是沒有流太多的血。”
喬加在卡曼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然後一邊走一邊說道：“為什麼是九個人？之前我打死了一個，他們應該還有十一個人。”
卡曼點頭說道：“他們當中有兩個傢伙被黑曼巴給咬了，這會兒應該還留在原地等死。
這些人都是白鬼僱傭兵，一次出現這麼多白鬼僱傭兵在南ＳＤ的情況非常的少見。”
兩人說話間來到幾具屍體當中，四個突擊手當中居然還有一個活著。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雖然被打斷了一條胳膊，而且肚子上被開了一個洞，但是這傢伙居然頑強的活了下來。
發現異常的喬加走過去掀開了壯漢身上的屍體，拔出了他的手槍丟到了一邊，然後從一個醫療包裡翻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大號創口貼和一瓶碘伏遞給了卡曼，說道：“幫我一個忙，沖洗一下傷口然後用它貼在傷口上。”
說著喬加也不管卡曼的動作，他齜牙咧嘴的從醫療包裡翻出了兩支嗎啡，在壯漢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告訴我，我讓你痛快一點。”
壯漢眼睛看著喬加，嘴巴鼓動著艱難的說道：“你，你死定了，我們是，是……”
“你們是什麼？”
喬加焦急的追問的時候，壯漢的的眼神開始迅速的渙散，彷彿是迴光返照一般，壯漢精神居然稍微好了一點，然後用還算清晰的聲音說道：“我們是‘海獵犬’，會有人為我們報仇的。”
壯漢說完彷彿感覺到了喬加的焦慮，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滿足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喬加被這傢伙的‘惡作劇’給氣到了，他皺著眉頭說道：“還是沒有經驗，我們需要活口，不然我們連到底發生了什麼，敵人是誰，在哪兒都無法確定。”
卡曼沒有喬加那樣焦慮，這個身經百戰的老黑人細心幫喬加完成了包紮，然後一邊搜撿屍體上的戰利品，一邊說道：“如果你想要活口，那我們可以回去看看，那兩個被黑曼巴咬到的傢伙也許還沒有死。”
喬加一聽，站起來說道：“那就趕緊走……”
卡曼把所有的步槍都背在了身上，然後把繳獲的手槍和彈夾都裝進了揹包，連同那些無線電和看起來挺有用的小玩意兒一起背在了背上。
看到喬加催促的表情，卡曼搖頭說道：“別擔心，那兩個人如果要死就早死了，如果他們活著，就說明他們及時搶救了自己，但是現在肯定沒有行動能力只能等死了，因為他們的同伴死光了。”
喬加看著身上掛滿了武器的卡曼，他無奈的說道：“你要這麼多的槍幹什麼？”
卡曼表情奇怪的說道：“老闆，這裡是南ＳＤ，這裡有很多的槍，但是這種槍我還沒有見過，它們肯定比ＡＫ值錢。
我們把它們帶回去，就算不能拿出去賣掉，也不能讓卡丁族的人撿走。”
喬加嫌棄的看著幾把伯萊塔ＡＲ７０，他一邊搖頭走向了來時的方向，一邊說道：“這東西還沒有我給你的ＡＫ７４精度高，你也知道這種槍在南ＳＤ不常見，我們剛剛乾掉了這麼多人，然後拿著它們就相當承認我們幹了什麼……”
卡曼顯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老窮鬼，他哪裡捨得放棄這些到手的東西。
跑到兩個死去的機槍手哪裡搜尋了一番，卡曼扛著兩柄俄製的ＰＫＭ跟上了喬加的腳步。
老傢伙看著喬加快步行走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老闆，彆著急，你得保持清醒的頭腦。”
喬加聽了下意識的說道：“我現在很清醒……”
“不，你不清醒，你的手在抖，而且你走錯方向了。”
喬加愣了一下，然後尷尬的放慢了腳步，示意卡曼在前面帶路。
他現在確實有點不清醒，過度的亢奮感覺過去之後，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疲憊感。
當卡曼點出了他的異常之後，喬加腦中出現了那些被自己打死的屍體的畫面。
很離奇的是那種小說裡傳統的‘想吐’的感覺沒有出現，但是那些爛肉的畫面卻在腦中揮之不去。
略微走神的時候，喬加幾次腳步出現了踉蹌……
似乎察覺到了喬加的問題，卡曼回頭看著他，說道：“老闆，打仗就是這樣的，死人很常見。
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槍手，別在乎那些傢伙，你就當自己是在打獵。
當我們在草原上獵到羚羊的時候，我們會第一時間掏出它們的內臟，然後剝皮分解，方便我們帶走最肥美的部分。
打仗和打獵其實一樣，只不過殺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喬加看著表情平靜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卡曼，他搖頭說道：“我第一次殺人，而且殺了那麼多人，我沒有想吐的感覺，但是腦子裡全是那些屍體的樣子，我是不是有問題？”
卡曼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見過殺人之後想吐的人，但是他們想要嘔吐大多是因為緊張。
但是腦子裡的事情我就不懂了，我沒有過這種感覺，因為我年輕的時候，飢餓比屍體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