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海是炮灰,更是受監督的人。

就在他的住所旁邊,還住著他的專職司機。

聽見余天喊話,張四海立刻一驚。

開啟窗戶,就見三樓下面兩輛大卡車裡裝滿了貴重的禮物,全新的電冰箱、洗衣機、金銀飾品、服裝鞋帽全都應有盡有,餘老闆甚至還在下面瘋狂許諾,說什麼要給自己在晨曦安排一個重要職位。

這不是扯淡嗎?

張四海大驚失色!

自己只不過是在之前寫了一封匿名信作為免死金牌,難道余天真的同意自己加入晨曦了?

不可能...

餘老闆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他老張是被監督的人。

如此大張旗鼓地過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毀掉自己!

真被他猜中了。

對於張四海這種反覆無常的人,余天完全沒有任何心思收下。

就算是掃廁所都不行,用條狗看大門也不用他。

張四海的腦袋嗡嗡作響,看向一旁的視窗。

此時。

另一邊的視窗上,他的專職司機也在探頭探腦的向下張望,眉頭緊鎖。

“小王...”

張四海趕緊對司機說,“你可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昨天在酒席宴上已經和大佬們做了明確保證!只要我老張活著一天,絕不可能與余天和平共處!”

“嗯...”

小王輕輕點頭,對樓下努了努嘴,“那他這是...啥意思呢?”

啥意思?

張四海剛想解釋。

哪知道余天速度更快,繼續喊道,“老張,別他媽的裝了!正是因為你給部長寫的匿名舉報信,他才知道我們晨曦投標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快下樓來,領了禮物,找個機會回晨曦去!感謝感謝,部長還說了,這幾天就要研究重新招標的事宜,我真是感謝你八輩祖宗,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啦!”

嗡!

張四海的血壓一下上來了。

這番話說得如此真實,不是往自己的腦袋上扣屎盆子又是在幹什麼?

自己寫的匿名信?

不對!分明是寫給余天的投名狀!

壞了壞了。

看來餘老闆不但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反而還對此加以利用,這是想讓自己和龐市長乃至背後的勢力狗咬狗,而一旦事情果然如余天所說真能重新招標的話,自己的炮灰身份也就算徹底落實了!

不難想象。

到了那時,肯定會迎來瘋狂的報復。

華夏很大,倒是能跑。

可人家的勢力更加龐大,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用不了多少時日,肯定也會被人發現端倪。

畢竟。

這可是涉及深城本土勢力能否更進一步的大事,萬萬得罪不起!

“餘老闆!”

張四海都快哭了,“你別栽贓陷害我啊,我他媽的啥時候給部長謝過匿名信?再說了,我就是一個小卡拉米,部長根本不可能理我!東西你趕緊拉走吧,咱們還是別玩陰的了!你要是有能力,就自己把標搶回去,千萬別把這屎盆子扣我腦袋上,我老張可真是承受不起啊!”

承受不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時在晨曦不是很囂張嗎?

聽程飛和肖騰飛說,競標的時候,張四海那股囂張勁頭就差天老大他老二了。

余天一向秉承殺伐果斷的核心思想。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上次讓張四海平安離開京城是便宜了他。

這次。

絕對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你怕什麼?”

余天繼續喊,“我都說了,現在都明牌了,事情也辦成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趕緊下來,跟我回新科,我會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

張四海腦筋轉得飛快。

側目看看司機小王。

小王可不止是司機這麼簡單,身材壯碩,身手極佳。

此時他的眼中正帶著一抹寒光。

看這架勢,若是今天解釋不清的話,自己肯定少不了被一頓胖揍,然後再被帶回公司,接受更嚴厲的嚴刑拷打。

張四海怕死,怕疼,內心中是個膽小鬼。

想到上次親眼目睹深城本地勢力處理另外一個無用炮灰時的慘痛情景,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差點兒嚇倒尿褲子。

猶記得。

就在兩個月前。

為了讓張四海能徹底死心塌地做個合格的炮灰,曾有人帶他去看了一場關於如何‘處置叛徒’的現場表演。

當時。

他親眼看到另外一個炮灰被人在密閉的小房間內使用了多達十種酷刑虐待。

包括什麼衛生紙沾水蓋臉,什麼針刺指甲縫隙等等,雖然弄不死人,但能折磨死人。

如今回想。

過往一幕幕依然歷歷在目,仿若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想到這兒。

張四海也不管了。

忽然轉頭臭罵小王,“你!你他媽的看個毛!我本就是餘老闆派來的臥底!聽見沒,我老闆說了,現在明牌了!匿名信就是我寫的,事兒就是我辦的,我還錄了音錄了像,我這就把資料全都交給餘老闆,讓他好好收拾你們!”

說罷就要下樓跑路。

小王哪裡肯放人?

兩人幾乎同時開啟防盜門。

小王身形壯碩,揮舞拳頭就要將張四海打倒帶回去審問。

但同時衝上樓的小龍更加迅速。

一拳擊倒小王,拉著張四海匆匆跑下樓去。

“老張。”

坐在車裡,余天笑著看向張四海,“你知道我在陷害你,我也明白我在陷害你,不過我現在還能給你一個最後保命的機會。你手裡肯定有不少資訊吧,一會兒回去,全都如實告知丁力。只要你的資訊準確,等記錄完,我會派人將你送到國外去,還給你拿一筆錢,保證他們找不到你。”

張四海有些受寵若驚。

這些情況他還真想過,只不過是在夢中。

沒有辦法。

只能稀裡糊塗地點頭同意。

將他送回新科之後,丁力對其進行了‘專訪’,還特別叫來了港城的律師團隊,對張四海所說的一切都進行了錄音錄影,留作證據。

不過張四海到了新科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表示。

一切都要等到招標真的重啟之後再說,誰知道這是不是余天的陰謀詭計。

“行。”

丁力抱著肩膀,“那就勞煩你在我們這兒待兩天吧,等招標會重啟之後,我會親自通知你的。畢竟你是代表人,重啟招標你也需要出面不是?來人吶,把他安排到咱們的密室之中,好吃好喝招待著,別有半點差錯。”

張四海被關起來了。

另一邊。

余天也到了日國企業門口。

一小時後。

部長的車徐徐趕來。

龐市長還不知道部長邀請了余天一同參觀,下車之後,看清余天,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讓他來的。”

部長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除了看看以外,我還有大事要對你們兩個企業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