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姐說村長有事找我,那我肯定的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啊。”

宋薇悠然一笑,裝作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恨意和忌憚,徑直走到村長對面坐了下來。

“你們兩個來的正是時候。”

村長放下茶杯,走回她屋裡,將孔祁的資料拿了出來。

“宋薇,前幾年工農大學給了我們村一個他們大學的入學名額,這件事你還記得吧?當時村裡所有適齡青年的資料,都是你整理的,我沒有詳細看你遞上來的資料,直接根據你的推薦,將工農大學的入學名額給了孔祁。”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

宋薇緩緩點頭,看著村長的眼睛道:“村長,我要跟你坦白,當初填寫資料的時候,我造假了!彼時我正在跟孔祁談戀愛,為了幫孔祁得到那個大學的入學名額,我將很多靳珩川的功績,算在了孔祁頭上。”

“村長,你別怪薇薇。”

她話音剛落,靳珩川就開口了:“我早就知道薇薇做了什麼,我預設了她的舉動。”

“你是說,你是自願將工農大學的入學名額讓給孔祁的?”

聽到他們夫妻兩個這話,村長的眼睛眯了起來。

“對,他是自願的。”

孔祁拼命點頭,生怕宋薇和靳珩川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

可是,宋薇和靳珩川此次迴心水村,就是來找他麻煩的,他們怎麼會讓他如願呢?

“之前我的確是自願的,但現在嘛……”

靳珩川用餘光掃了孔祁幾眼,笑的有些陰鷙。

“村長,我仔細的想了想,我之前的舉動,對村裡其他人年輕人不公平!既然你已經發現薇薇前幾年提交的資料有問題了,那就趁機撥亂反正,重新選一個有志青年去工農大學讀書吧。”

“靳珩川!”

孔祁怒吼出聲,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你要幹嘛?你已經將宋薇從我身邊搶走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我是殺過你爹,還是吃過你娘?你為什麼一直咬著我不放?”

“什麼叫你已經從我身邊搶走了宋薇?”

宋薇被他噁心壞了,板著臉道:“孔祁,你要點臉行嗎?珩川從沒有跟你搶過什麼,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你背叛了我,然後我主動放棄了你!”

“還有,你不值得珩川刻意針對,他請村長重新選一個人去工農大學,是為了給村裡其他年輕人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

孔祁臉色一僵,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行了,別吵吵了。”

村長揮了揮手,眯著眼睛問靳珩川:“你之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真相大白後,你不打算將屬於你的名額要回去,要將那個去工農大學讀書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是。”

靳珩川篤定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他和宋薇商量好的,回村之前,他們跟于慧打聽過心水村目前的狀況,如果他不要那個去工農大學的名額,那最有可能得到那個名額的人,是村長的兒子。

所以,如果他將名額讓出來,那大機率,村長是不會因為之前宋薇幫孔祁填寫假資料的事情為難她的。

而事實證明,他們兩口子的推測的正確的。

聽說他只想讓孔祁失去那個去大學的名額,不想將原本屬於他的名額搶回去,村長看向他和宋薇的眼神,頓時熱切了起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珩川,你和薇薇可以走了,後續事情我來處理。”

“那我們兩個回去了,村長,若你有事找我,隨時可以讓于慧聯絡我。”

宋薇衝她咧了咧嘴角,拉著靳珩川的手,就朝門外走了過去。

“站住!”

孔祁見狀,徹底失去理智了。

他用手指了指宋薇兩口子,又用手指了指村長,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我明白了,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你們做的是不是?村長,讓宋薇回村跟我對峙前,你們已經商議好了,是吧?你們演這麼一齣戲,就是為了逼我將那個去工農大學的名額,級忘讓給你兒子。”

“你胡說八道!”

他這麼說,無異於是在指控村長以權謀利,村長當場就怒了。

她也不跟孔祁廢話,徑直走到她屋裡,打了幾個電話將派出所的警察同志,還有方方面面的領導們都請到了心水村。

為了證明自己剛正不阿,她直接將孔祁那個工農大學的名額來路不正,還有原本應該得到名額的靳珩川決定讓出名額的事情,全部公佈了出去。

這樣做的結果是,村長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宋薇兩口子得到美名,村長兒子靠自己的實力,光明正大的贏得了靳珩川讓出來的那個名額。

只有孔祁徹徹底底的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他失去了去工農大學讀書的機會,還被派出所的同志們拉到派出所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我就說嘛,孔祁之前擁有的一切,都是人家宋薇給他的,他怎麼有臉背叛宋薇啊?”

“宋薇之前真是想不開,孔祁哪哪兒都比不上靳珩川,我就搞不懂了,她怎麼會看上孔祁呢?”

“欸,你們聽說了嗎?人家靳珩川現在是大老闆,萬元戶!”

“嚯!跟他一比,孔祁更爛了。”

……

之後幾天,不管孔祁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嘲笑他的聲音。

而這還不是最讓孔祁崩潰的事情,最讓他崩潰的是,村裡人每次提起他,都會將他跟靳珩川放在一起做比較。

在村裡人口中,靳珩川是那高懸在天上的明月,而他孔祁就是爛水溝裡的淤泥。

“賤人,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我。”

村裡人人多勢眾,被他們嘲笑了,孔祁也不敢頂嘴,他只能帶著怒氣回家,然後將怒火傾瀉在張明珠身上。

張明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每次被他打,她都手腳並用朝門外爬,逮著從孔家門口路過的人,求人家救自己。

如此幾番折騰下來,孔祁除了無能外,又多了個喜歡打女人的名聲。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全村上下,沒一個人願意跟孔家眾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