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年二兩銀子的束脩,那他們也是願意給的。

這幾日村人剛把紅薯種上,有去年那票大的做刺激,今年家家戶戶都種了不少紅薯,種的多的高達五十畝。

等到了冬天,那都是錢哇!

因此不少人都願意出二兩銀子的束脩。

莊豐收沒想到莊文考中秀才還有這效果,他又搞了個投票,讓全村人自己決定。

投票結果顯示,全村有二十多戶人家願意出這個錢。

這個比例其實很高了,全村也才一百來戶呢。

莊豐收就點了頭。

他會讓莊文留意合適的夫子。

莊文今後可以去縣學讀書,徹底打入了平城的秀才圈。

想尋一個合適的夫子,對莊文來說不是難事。

當然,私塾這件事在麥收跟前,是小事。

眼下全村人最關心的便是麥收。

去年黎蕎做的麥鐮,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經受住了村人的各種考驗,從上個月開始,就有人去縣城鐵匠鋪打大鐮刀做麥鐮。

如今麥收開始,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麥鐮。

不只是三柳村如此,朱家村,大河村等附近的村子也有不少人做了麥鐮。

這玩意兒的確好使,而且,還是黎蕎整出來的。

今後和黎蕎搭話,那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嘛。

做麥鐮的人多了,鐵匠鋪的生意就越來越好,當黎蕎再為了絞肉器去鐵匠鋪買相關零件時,陳老漢大手一揮,只收原料費,給黎蕎成本價。

並且還表示從今往後只要黎蕎來他這裡做絞肉器,那他都給成本價。

黎蕎不缺這點小錢,但陳老漢願意給成本價,他自然是笑眯眯的應下。

麥收之後,天氣徹底熱了起來。

村人養的雞鴨也進入了下蛋高峰期。

黎蕎家一日能收購兩三千枚雞蛋鴨蛋,陶竹又招了幾個人,專門醃雞蛋和鴨蛋。

但這麼多雞蛋和鴨蛋,只靠著醃製根本消耗不完。

黎蕎便開始鑽研雞蛋鴨蛋的吃法。

去年冬天粉條最火的時候,王掌櫃租用瞭望月樓對面的茶館,還招了一波廚子和夥計,現在沒粉條了,王掌櫃自然就不租了。

不過,這一波新招收的廚子和夥計,王掌櫃並沒有辭退。

到了冬天就有粉條了,現在望月樓的生意好,夥計和廚子多些也沒啥,他不差這點錢,所以不裁人。

現在黎蕎要消耗雞蛋鴨蛋,就盯上了王掌櫃,有店鋪,還有人手,這太合適幹這活兒了。

夏天是吃燒烤的季節,他讓望月樓上新一道炸煮雞蛋,雖然不是烤的,但撒上燒烤料,味道可美了。

除了炸煮雞蛋之外,還有螺螄粉裡面的那種炸蛋,這種炸蛋不一定非得泡在螺螄粉裡的湯汁裡。

也可以泡在滷汁裡。

還有虎皮雞蛋和滷蛋。

……

望月樓出現了幾道雞蛋的新菜式,這些新菜式都和黎蕎分成。另外,黎蕎每日還給望月樓供應上千個雞蛋,做雞蛋菜式肯定需要用雞蛋嘛。

別看雞蛋普通不顯眼,但望月樓推出這些菜式後,反響很不錯。

不管是炸水煮蛋,還是滷蛋、滷炸蛋、虎皮雞蛋,味道都挺好,可以當零食,也可以當成一盤菜,深受人們的喜愛。

平城這座平平無奇的小城,在府城和周邊幾個縣城已經打出了些許名氣。

哪怕現在沒粉條了,但來平城的人並沒有減少太多。

沒粉條,有點心和烤腸啊。

而且望月樓的美食太多了,還經常上新,往往這種還沒吃膩呢新的就端上來了。

現在望月樓又推出了新美食,那絕對不能錯過。

這個夏天,養雞鴨的農人靠著雞蛋和鴨蛋,掙了一些小錢錢。

黎蕎也有錢錢入賬。

望月樓和食客也很滿意。

皆大歡喜。

但黎蕎也有不歡喜的時候。

大夏天讀書,這是件辛苦的事兒,開著窗戶,滾滾熱浪一個勁往屋子裡鑽。

關上窗戶,硝石製冰做出來的冰盆沒法和空調比,於是黎蕎修煉異能的時間就更多了。

他穿越沒多久就和陶竹成親了,當時他和陶竹形影不離,根本沒條件修煉。

現在他一整天都待在書房讀書,這是修煉的好時機。

這日,天氣依舊熱的厲害,才九點鐘,黎蕎額頭上就一直冒汗了。

他拿著陶竹做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拿著蒲扇搖晃了幾下,實在是靜不下心,他便乾脆開始修煉。

異能升到了二級之後,他可以操縱自然界的水了。

瞧著茶碗裡的茶水,他大手覆蓋在茶碗上,幾秒鐘之後,裡面碧綠色的茶水就變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

他將這個水球捏了起來,一點點壓縮。

很快,水球變成了米粒大小。

將這個米粒在指尖輕輕一碾,米粒一分為五。

他正準備再五合一,這時外面有推門聲傳來,緊接著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陶竹來了。

他立馬將米粒扔到了茶碗裡,大手覆蓋在茶碗上,等陶竹推開書房的門進來時,茶碗裡的米粒已經變成了碧綠的茶水。

“熱不熱?來喝酸梅湯。”

陶竹將托盤上放著的冰鎮酸梅湯遞給黎蕎。

“你喝了麼?”黎蕎接過碗,仰著臉問他。

“我喝了沒加冰的。”陶竹道。

他現在正在補身子,不能吃冰的。

“……不至於不至於,大熱天的,吃點涼涼的東西沒事的。”黎蕎無奈:“況且,你還要做點心呢。”

“還行,我不是很熱。”

陶竹還是搖頭。

不過,他瞧著黎蕎額頭上被汗珠打溼的頭髮,眉心擰了起來:“今天就不讀書了吧,太遭罪了。”

“這才哪到哪兒,我能堅持。”

正低頭喝冰鎮酸梅湯的黎蕎聞言,頓時有點心虛。

他今天還啥都沒讀呢……

“不差這一日,今天的確特別熱些,你不是在琢磨龍骨水車麼?要不咱們去前院葡萄架子下研究?”

陶竹心疼他,想讓他休息一日。

說著還伸手摸了一下他被汗水打溼的頭髮,摸了之後,臉上的心疼之色更多了。

黎蕎:“……”

他將手裡的碗放下,一臉認真的道:“要不你給我做幾件衣服吧,現在穿短打的確太熱。”

“什麼衣服?”陶竹立馬問。

“這樣的。”

黎蕎拿過筆和紙,刷刷刷的畫了工字背心和大褲衩。

“……這種衣服,穿不出去啊。”

陶竹驚的一雙水眸大睜。

“我只穿給你看,去前院就換上短打。”黎蕎說著點了點紙上的工字背心:“其實這個也可以不要,光著膀子更涼快。”

陶竹:“……”

那畫面光是想一想就有些澀。

也有些熱。

這人的身材有多好,他是知道的,看著比其他農家漢子單薄,但其實有腹肌,手感可好了。

手臂雖然跟他的一樣白,但很有力量,單手抱他完全不費勁兒。

……

思緒飄的有些遠,他忙抬手遮住了紙上的兩幅畫:“這樣有傷風化。”

黎蕎被這話逗笑:“就咱們倆,在快樂老家還不是隨意折騰?”

“……那你還能專心讀書麼?”

穿成這樣,大白天的,他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總比現在熱著好,是不是?至少現在的確熱的無法靜心讀書。”

黎蕎道。

陶竹聞言,猶豫了幾秒鐘,然後咬著唇點頭。

讀書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