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宕這個壞東西,別看他就是個遊手好閒不要臉的啃老族,但是對於勤快能幹的鄰居劉二狗,他還真是看不上眼,總覺得劉二狗就是那種古代的剃頭割腳的下九流一個的撿破爛的。

劉二狗為人憨厚,處事穩當,做人低調,和院裡的人交談也是非常謙卑說自己就是個撿破爛的,沒啥能耐。

誰家有個急事需要幫忙,他很是熱情地跑前跑後,口碑不是一般的好。

生意人的精明和敏銳嗅覺,他把和楊柳的桃花這件事做了再三思量,把危險係數儘量降到最低。

平時和楊柳路上遇到也都是街坊間那種很是普通的打個招呼,一笑而過。

自從上次後再沒有踏入楊柳的家門,也沒有讓楊柳去過自己家。

殷宕多次的樓道蹲守失敗後,直接去了劉二狗租的收破爛的院子。

男人吃獨食的佔有慾,讓殷宕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就是我可以不稀罕,但是你不能比我強,特別對方是自己一向看不起的破爛王劉二狗。

褲兜裡他的手機暗暗開啟了錄音功能。

“二狗啊,院裡人都傳你和楊柳有一腿啊,張磊在家,你可得注意啊。”

殷宕遞一根菸給二狗,嘴裡顯得很是親近地說道。

二狗給他指指牆上的紅色大字禁止煙火,趕緊推掉他的手說道:“這裡不能吸菸老殷,趕緊熄滅。”

看著老殷把煙夾到耳朵上,對著自己一臉的假關心,劉二狗憨厚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老殷可不敢胡說啊,別毀了人家楊柳的名聲。你辦事是真不地道啊,睡了人家楊柳拍屁股走人不男人啊。”

“那你地道不是也把她睡了啊。”

殷宕笑得很是猥瑣,小眼睛滴溜溜地轉。

“老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敢亂說!咱可沒你這麼隨便,咱是正經人。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可以作證的。我經常看到你半夜蹲在樓梯口,你想幹啥啊,還不捨得人家啊?”

……

殷宕不甘心啊,根據他男人犯賤的直覺,他可以斷定他倆肯定有事,可是就是沒把柄啊。

會叫的狗不咬,會咬的狗不叫!

殷宕和劉二狗就是兩個對立的性格:

殷宕愛顯擺,就是摸了一把女人的屁股也會吹噓得把人家睡了。

劉二狗是就是把人家睡了也是憨厚得人畜無害,沒人懷疑半分。

公雞母雞,劉二狗就是個高配的戰鬥機!

……

楊柳對劉二狗幫助自己,心裡是一萬個感激,也沒啥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楊柳洗著碗,看著遠處燈火轟鳴的工地上一上一下忙碌的塔吊。

王強,這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這個自己準備結婚的男人,因為劉二狗的理解自己懂自己,準備放棄的男人,再次在她的心裡起了漣漪,並且一圈圈的盪漾開去,難以平靜。

殷宕是個壞種,自己想算計他被他算計了,願賭服輸,她早就把他在心海剔除的一乾二淨。

躺到床上,她忍不住撥響了王強的電話。

王強正在和工友打牌玩,看到楊柳的電話,心裡一動。

好幾個月的沒聯絡,他想著她可能已經搬到市區去住了。

這段時間工程緊,加班加點的他也沒空去想有的沒的雜七雜八的那些沒用的東西。

接通後他沒有說話,聽到電話裡傳來楊柳軟軟糯糯的一聲喂。

王強的心裡瞬間感覺軟了,他把撲克牌交給後面看牌的一個工友,起身出去。

“你在哪裡?”王強嗓子有點沙啞問道。

“在家啊還能在哪裡?你真狠心,我就是逗逗你說有個有錢的男人喜歡我你就信了,還一去不回頭。”

“真的假的?”

奶奶的,兩個月沒回家了!

“當然真的。老強,我們是同學,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我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我對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嗎?還非得讓我主動給你打電話才行嗎?”

不知道什麼原因,楊柳這句話說出口後,聲音變得有點哽咽,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活脫脫一副被人委屈的可憐模樣。

王強聽到楊柳哭聲撒嬌,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匯聚成一種自己也沒搞懂的溫情,基本是不過腦地說道:“你等著,老時間,我一定到!老婆,想你!”

楊柳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躺在被窩裡,很是愜意地看著天花板,這才是愛情的樣子。

……

殷宕對劉二狗的不服,讓他覺得,你劉二狗玩得再高,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就不信邪了,老子沒錢,但是老子有的是時間。

一個二流子八卦的恆心和堅韌,是一個正常人永遠不能理解的倔強行為!

這一夜,當王強敲開了楊柳的門的時候,殷宕雖然失望,卻還是心花怒放地偷偷在樓道用手機拍了照片。

回到家,殷宕興奮地給劉二狗打了電話。

劉二狗沒有回家在租的院子裡休息,看到殷宕半夜給他打電話,知道這個貨沒憋好屁,很是揶揄地問道:“咋得老殷,又在蹲守想人家楊柳啊?”

“不不不,二狗啊,冤枉你了,原來這騷貨還和工地那孫子沒有斷,剛那孫子又進她家了……”

劉二狗聽到楊柳又和工地的那孫子續了舊情,心裡一凜,暗叫一聲幸好。

“喂,二狗,你說,要不要告訴張磊讓他抓姦啊?”

殷宕興奮無恥的問話,劉二狗暗罵一聲,這老小子,一肚子壞水。

他笑著說道:“老殷啊,你也偷過嘴,把事做那麼絕幹啥呢?對你有啥好處呢?再說,人家楊柳河張磊離過婚了的,人家是個自由身啊。”

殷宕哈哈笑著說:“說著玩的說著玩的,對不起啊,看錯你了。”

冬天的夜寒風呼嘯著,冷氣森然。

楊柳的屋子裡卻如盛夏蒸爐,她不知道,殷宕帶給她的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夜的暗流裡,多巴胺猶如犯了病的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