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床上,李扶光翻身而起,先是摸向了自己的脖子,確認面板並沒有破損後鬆了口氣。

“四周目了。”

李扶光歪了下脖子,鬆了鬆僵硬的關節,利落地爬下床。

神明說她不誠心,那她就多嘗試嘗試,拿出自己最強的“演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李扶光在梳妝檯上翻找的動作一頓,重來了,也就是說安娜還活著嘍?

嘖,真煩,又要重殺一次。

李扶光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適合的物品——一把金屬梳子。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安娜再次端著臉盆走了進來。

李扶光動作沒停,當著四個女僕的面扯下床單包住右手,被包住的右手拿起梳子用力砸向鏡子。

“噼裡啪啦!”

鏡子轟然倒碎,四個女僕也發出急促的尖叫,手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一片混亂。

李扶光挑了一塊最尖利最適手的握在手中,徑直朝仍在發呆捂著嘴的安娜走去。

安娜還沒來得及說話,只是往後退了一步。

李扶光沒有說廢話,直接用力把鏡子碎片插進安娜腹部。

“呃…唔…”

安娜猝不及防被捅了一下,劇痛讓她只能捂住腹部,不可置信地看向瑪雅小姐。

“瑪雅…小姐,為什…麼?”

李扶光根本不想鳥她,重來這麼多次了,要說她一點都不煩那是不可能的。

她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狂躁症,手上不見點血不開心的那種。

抽出鏡片,李扶光又向安娜的脖子劃了一刀,和她剛剛自殺的時候一樣的死法。

氣管和動脈被劃開,安娜很快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三個女僕被嚇得蜷縮在一旁,除了最開始發出過一聲尖叫後,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生怕發狂的瑪雅小姐把她們也殺了。

李扶光在安娜胸口摸索片刻,找出了那把匕首,十分乾脆地拿到手上。

站起身,看著房間裡一片狼藉,李扶光踱步到溫妮身前。

“你叫溫妮是吧?”

溫妮眼角還帶著淚,顫巍巍地抬起頭。

“你以後就是我的貼身女僕了。”

“啊?!”

溫妮愣神,沒想到是這種展開。

“還有那邊那位看戲的管家,過來處理一下這個大逆不道膽敢行刺我的女僕屍體!”

李扶光頭轉向房門,那邊站著的正是那位白髮蒼蒼的管家,他聽到動靜上樓檢視,沒想到看到了如此驚險刺激的一幕。

管家推了推銀邊眼鏡,久久未語。

這場面,與其說是這個女僕刺殺瑪雅小姐,倒不如說是瑪雅小姐虐殺了這個女僕。

直播間內。

“啊,不知不覺就到了三週目了,話說二週目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被毒蟲咬了吧,畢竟是森林。”

“真晦氣,原本已經幹掉這個安娜了,結果重來一次她竟然又活了。”

“這次說不準有新發展呢。”

“誒,還真是啊,管家竟然上來緊急救場了?就因為李扶光這次在樓上多耽誤了點時間?”

“這場遊戲體驗感真的很不錯誒,主人公的每個選擇都會引起劇情任務不一樣的變化,要是有這種遊戲就好了。”

“這次李扶光選擇留在城堡裡了,也是,在外邊兩次都死了,可不得留在房間裡嗎?”

“驚悚遊戲還真見外,洗澡打什麼碼?”

“不得不說,李扶光現在這個皮囊真的傾國傾城啊。”

“是啊,不打扮都這麼好看,打扮一番後更加像公主了。”

“終於要到召喚神明的劇情了嗎?三週目難得活的這麼久,都有點無聊了。”

“我靠!這些人有病啊?!都穿一身白,大晚上嚇唬誰呢?!”

“真的好詭異,就扶光一個人盛裝打扮,其他人都穿一身白,就連父親和哥哥也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啊,不祥的預感應驗了,搞了半天,這個瑪雅是祭品啊!”

“祭品就祭品唄,說什麼最愛的,自己不覺得臊得慌嗎?”

“啊這,果然,什麼東西牽扯上愛不愛的就開始離譜起來了。”

“真的佩服李扶光的嘴,我是做不到在這種被劍抵著的情況下還能找出對方話語中的漏洞,把那兩人對自己的矛盾轉化為那兩人之間的矛盾的。”

“李扶光牛批!這已經是第五個遊戲了吧?好日子不遠嘍!”

“哈哈,狗咬狗開始了,我已經拿薯片開吃了。”

“啊啊啊,還沒結束嗎?真的有神明?!”

“我靠!厲害得嘞,李扶光這麼短時間就能胡謅出這麼多彩虹屁!那個神明肯定會相信吧?”

“我感覺懸,那神明又不傻,你看,說人家沒誠心呢。”

“emmmm,就這麼走了?說一句沒誠心就走了?”

“這個發展——我靠!李扶光自殺了?!為什麼?!”

“重開嗎?四周目了。”

“四周目了啊,感覺李扶光好像有點要被逼瘋了。”

“可不是嘛,我看的都煩了,李扶光更崩潰了吧。”

大廳裡的氣氛凝滯。

李扶光還穿著沾血的睡衣,坐在餐桌旁把玩著手上的匕首。

她沒有必要再繼續和兩人虛與委蛇下去了,反正這兩人把自己當祭品,自己死不了。

赫伯特的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他不確定他妹妹如今的精神狀態,如有必要,他要鉗制住她。

“哥,不要緊張,我只是懲戒了一個對我不敬的女僕罷了,哦對了,她叫安娜,你們應該也認識吧?”

李扶光笑得囂張,看著眼前一臉便秘之色的便宜父親和哥哥。

博瑞輕咳了兩聲,打破了場中詭秘的氣氛。

“瑪雅乾的不錯,這才是我們埃斯特家族的女兒!殺伐果斷!”

李扶光挑眉,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都快逼上門了,便宜父親竟然還能笑著講和。

她當然不能讓他得償所願了,所以再加一劑猛藥吧。

“父親,你看哥哥都不理解我,我只是殺了個女僕,他就想對我拔劍!他一點都不愛我呢!不像父親!”

這話對博瑞的衝擊力很大,他幾乎是立馬就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赫伯特,眼裡帶著質疑。

李扶光面上表情不變,心裡冷笑。

只要拿捏了赫伯特並沒有真的愛瑪雅超過一切這一點,博瑞就會自己和赫伯特槓上,都不用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