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扶光眼中,王憶柳只是站在姜茂前頭,伸了隻手罷了。

但在當事人眼中,那隻手穿透了空間,直接來到了他的體內,並且以一種詭譎的手法掠奪他的能力。

沒錯!就是能力!

他一開始還不懂這個兇魂想幹嘛,但隨著自己本源能力一點點地流失,他逐漸慌了。

殺鬼之前還抽去他賴以生存的能力?!殺鬼誅心啊!

至於王憶柳說的那句“不要你的命”,他完全沒當真。

怎麼可能當真啊!上次要不是他能力特殊,已經被打死了好吧!

等把他的能力抽乾之後,生殺還不是予求予奪!

姜茂越想越委屈,他前幾百年哪受過這種對待啊!死就死吧,還死得那麼沒有尊嚴。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李扶光則是錄的愈發大膽,甚至開啟了攝像模式,一邊笑一邊錄影,誓要把姜茂這社死的一面完全拍攝下來。

“啪呲——”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完全脫力,軟的像根橡皮筋的姜茂癱倒在地上。

李扶光也順利結束了拍攝,正欣賞著相簿裡自己的傑作。

誒,這張不錯,可以用來做表情包,嘿嘿嘿,這個也好,夠猥瑣……

頭上忽然罩下一片陰影。

李扶光抬頭,王憶柳笑的一臉溫柔。

但李扶光沒錯過她伸出的那隻罪惡之手。

“王阿姨,我也要嘛?”

李扶光強顏苦笑。

王憶柳皮笑肉不笑,

“你說呢,扶光。”

李扶光欲哭無淚,她早該想到的,完蛋了,這下尷尬的變成她了,她要控制住自己,絕對不能發出這麼羞恥的聲音啊!

面對自家女兒,王憶柳的動作輕柔了很多,沒有全程用黑鎖鏈捆著,而是讓她選自己舒服的姿勢。

李扶光想了想,直接大字型仰躺在草地上,視死如歸道:

“來吧!我準備好了!”

真到了這刻,王憶柳反倒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了。

對姜茂的身體她可以肆無忌憚,畢竟他是完完全全的鬼,就算搞壞了也可以再生。

但李扶光的身體,她可馬虎不得,稍有損失,碰到沒有鬼化的器官,說不得就會被外來鬼氣侵蝕而腐爛。

人類的身體就是這麼脆弱……

當王阿姨的手進入自己身體中時,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李扶光驚訝地“咦”了一聲。

的確是很奇妙的感覺,像是肚子裡多了隻手,上一秒在捏你的胃,下一秒又扯了扯你的腸子。

就像是做局麻手術,完全沒有痛感,但是你能感受到觸感,時不時還有些癢癢。

李扶光現在就是這種感覺,自從王阿姨的手摸了她的器官後,她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摸哪兒哪兒癢,剛開始她還能忍,到後來完全憋不住,放肆大笑出聲,把一臉認真的王憶柳都嚇了一大跳。

“扶光?你沒事吧?我沒碰你的腦子啊?”

王憶柳擔憂地大喊著,她甚至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多碰到了些什麼,只因為李扶光的笑聲實在是過於歇斯底里。

李扶光自從開始笑之後就完全停不下了,笑的眼淚橫飛,笑的聲音都啞了,她只能在笑聲的間隙艱難地讓王阿姨繼續。

“王…哈哈哈哈…阿姨,你快…哈哈哈…繼續,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要笑死了……”

王憶柳也沒想到李扶光竟然會是這反應,只得加快了移植的速度。

但移植又不是直接安上去就行,還要用李扶光本身的鬼氣覆蓋過一遍,是以,快不了。

這期間,李扶光從歇斯底里的大笑到喘不上氣的笑再到最後的笑哭,足足笑了有半個多小時。

姜茂期間被李扶光的笑聲驚醒三四次,最後一次直接一拳把自己揍到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而當移植終於結束時,李扶光停止了笑聲,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笑太久了,缺氧了,腦子發昏。

王憶柳叉著腰,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無奈地一手託著一個,撕開空間直接回了酒店。

……

江南區信安府,酒店。

“啊啊啊啊別笑了我投降!!!救命啊!!!”

姜茂從噩夢中驚醒,臉色灰白,被嚇出漫畫臉。

緩過神後,他才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

雖然自己的能力被掠奪了,但畢竟他是降頭鬼,生前就是做這些的,光靠肌肉記憶就可以恢復,就現在,他的能力已經恢復個七七八八了。

所以,他並不想報復李扶光和那個兇魂。

絕對不是因為他打不過,慫了,而是他知進退懂謙讓!

李扶光是要去闖驚悚遊戲的,她強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只有她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未來才能得以保障。

嗯,他不生氣,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安慰好自己後,姜茂下床左看右看。

是酒店的房間佈局,看樣子他是被那隻兇魂帶回來了,安置在酒店裡。

那隻兇魂竟然真的沒騙他。

姜茂抓了抓頭髮,潦草地開啟門走了出去。

迎面就是那隻兇魂,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邊喝咖啡邊看電視,後頭還跟著一大片黑霧。

姜茂粗略地一看,好傢伙,一眼望不到邊,這裡面是得有多少個鬼啊?幾大家子都聚在一起!擠不擠啊!

王憶柳頭也沒回,

“這是我們國家安排的酒店套房,以後你就住這個房間了,對了,扶光就在你隔壁,你這三天的任務就是負責教會她你的能力。”

《這三天》《教會》《你的能力》。

聽聽!這是什麼鬼話!

姜茂這個暴脾氣能忍?

他馬上捏緊了拳頭,然後在一大群鬼的注視下,怒了一下。

他只敢怒這一下,怒完馬上鬆開了拳頭,僵硬地應好。

王憶柳滿意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坐,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等扶光出來再說。”

姜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頂著一堆鬼的目光走過去然後坐下的,他只記得自己如坐針氈地坐了好像有一兩年,坐到身體都要僵硬了,李扶光才姍姍來遲,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

李扶光也沒睡好,她夢裡還在笑,又惦念著要熟悉新能力,醒了就沒再賴床,而是直接起來了。

但,這是什麼情況?

只不過一晚沒見吧,姜茂怎麼變成黑臉漫畫了?這幅僵硬的雕像真的是他嗎?為什麼這麼怨念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