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姬寧昭給的東西在身上,圍繞著陳翊明的種種異變都已經消失,但是那天謝清發還是警告了他們要儘快解決,畢竟這東西是不可能保陳翊明一輩子的。

陳翊明畢竟是家中獨子,陳父聽了謝清發的話後,將自己身邊最得用的特助派了出去。

陳家家大業大,這位魏特助能在陳父身邊做到這個職位的當然也是個能人。

他不僅連夜坐飛機趕到了蜀地,而且落地當天就在當地找了車子即刻進山,天亮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那個小鎮上。

出事女孩的父母已經拿著賠償金在鎮上買了房子,魏特助拿錢開路,很容易就打聽到了女孩一家現在的住所。

雖然這一家人已經不想再提起這個雖然讓他們獲得了一大筆賠償金,但死因並不“光彩”的女兒,不過看在錢的份上,這家人還是讓魏特助進門了。

一開始這個女孩的父母還一口咬死女孩的生日就是之前那個日期,但這顯然不是魏特助想聽到的答案。

他來之前陳父就交代過“不惜一切代價,只要得到正確的答案”,更何況陳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在魏特助許諾的錢層層加碼後,女孩的媽媽終於想起來可以問問女孩的外婆,當時是她接生的女孩。

這個老人證實了這個女孩的生日並不是她父母記住的那個日期,而是比這個日子再早三天,只是戶口上登記錯了而已。

魏特助人還沒走出女孩父母家,訊息就已經傳到了陳父那裡。

陳父聽了訊息之後,心裡對姬寧昭更加敬畏。

畢竟他們之前請了那麼多人,沒一個人認為這女孩的生日有問題的,只有姬寧昭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他們之前打聽的生日不對。

陳家人沒法聯絡姬寧昭,也不敢貿然上門打擾她,陳父就還是託了謝清發。

姬寧昭接到謝清發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日期有錯早在姬寧昭的預料之中,倒是謝清發有些苦惱。

這姑娘出生的日期平平無奇,就算死後有怨氣,報復了孔熙也就該散了,那現在纏著陳翊明的陰物又是怎麼回事呢?

謝清發想想就有些頭大,但姬寧昭卻不緊不慢地說道:“小謝別急,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解決。”

隨後姬寧昭又提起,她已經拿到了特別處的通行證,讓謝清發跟陳家人約個時間,一起帶著陳翊明去孔熙出事的那個房子裡看看。

陳翊明聽到還要去孔熙當時出事的地方,是一百八十個不情願,畢竟他剛過上幾天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現在讓他去孔熙出事的那個房子裡,萬一又有什麼東西纏上他怎麼辦?

但架不住陳父陳母現在對姬寧昭的話奉為圭臬,既然姬寧昭要陳翊明去,那肯定就是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所以即使陳翊明不情不願,但在姬寧昭和謝清發約好的那天,陳翊明還是乖乖的和謝清發一起出現了在了孔熙家樓下。

孔熙的住處現在被特別處接手,樓下都貼著黃符,姬寧昭沒來之前,謝清發和陳翊明只能老實地蹲在樓下等著。

好在姬寧昭也十分守時,兩人沒等一會兒她就來了。

姬寧昭剛一出現,原本空無一人的樓下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把毫無準備的陳翊明差點嚇得跳了起來。

謝清發倒是已經習慣了,能進特別處做事的,總有些這樣那樣的玄術,而且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神出鬼沒。

“寧昭姐,小謝。”

說來也巧,特別處今天守在這裡的人和謝清發的師門也有些來往,三人說了會話,那人就揭掉門口貼著的符,讓他們上去了。

孔熙出事的住處是一梯一戶的酒店式公寓,一樓是個大堂,只不過這會兒值守的人也換成了特別處的人。

陳翊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一走進這個大堂,就覺得有種陰冷的感覺。

明明大堂的玻璃外就是豔陽天,可陳翊明就是覺得自己的後脖頸涼颼颼的,像有什麼東西在對著自己吹氣。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得有些起雞皮疙瘩,但是看姬寧昭和謝清發兩個人輕鬆自在的樣子,又稍微放下心來。

不過陳翊明還是捏緊了掛在脖子上,那個姬寧昭給他的小瓶子,微微有些燙手的溫度卻正適合現在的場合。

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貴,出了這種事大家多少都有些忌諱,再加上特別處嚴密封鎖,出入都很麻煩,所以陸陸續續都搬走了。

沒有人氣,更顯得寥落。

但實際上姬寧昭和謝清發都能感覺到,這棟樓裡並沒有陰物徘徊,甚至乾淨得有些過分了。

姬寧昭站在大堂裡看了一圈,心裡有了些猜測。

孔熙家在十二樓,姬寧昭身嬌肉貴是絕對不會走樓梯上去的。

只是想到要坐電梯,陳翊明還是有點發怵。

謝清發和陳翊明年紀相差不大,偶爾也有淘氣的時候。

他看出陳翊明那點小心思,故意逗他道:“哎,翊明,你要是害怕坐電梯,哥陪你走樓梯也行。只是這爬樓梯萬一遇上點什麼東西,咱倆一前一後再分開,我是沒關係,你……”

他話還沒說完,陳翊明就打了個冷顫道:“坐電梯吧,哥,坐電梯。”

他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電梯就那麼小點地方,真出事了,他左邊姬寧昭,右邊謝清發,還有人能管他。

爬樓梯一前一後的,要是給他們分開了讓他自己一個人……陳翊明簡直不敢想。

他們倆插科打諢的時候,姬寧昭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眼神裡難得有些微微的笑意

電梯在陳翊明的提心吊膽中平穩地上升到了十二樓。

只是電梯一開門,三人就能隱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腥味,迎面的門上還有些深褐色的,乾涸了的塊狀痕跡。

姬寧昭和謝清發還好,可連殺雞都沒見過的陳小少爺的臉色刷的就白了。

再聯想到自己從別人嘴裡七拼八湊聽來的關於這件事的某些細節,陳翊明當即就想說他不去了。

可箭在弦上,都走到這兒了再說不進去顯得他膽子也太小了,再加上他也實在不敢一個人呆在外頭,所以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