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趙玉夢只回了他一句:“我看著是不是很傻?”

從那天晚上起,不管解倉在她腦子裡怎麼吵鬧、叫囂、謾罵,趙玉夢都再不搭理他了。

剛開始兩天腦子裡的聲音吵得她不堪其擾。

後面慢慢就習慣了,反正對她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倒是解倉從原來的信心滿滿,鬥志昂揚,一天二十四小時叫個不停,到現在的偶爾無能狂怒也才過去十天而已。

趙玉夢本還是打算不理他的,但不知是不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也想找個人傾訴,在不理解倉的十天後,她終於又和他說話了。

“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女人,你會後悔的·····啊?什麼?你終於和吾說話了,嗚嗚嗚······”

解倉的話突然停住,意識到趙玉夢終於肯和他說話後,還忍不住哭了起來,那哭聲委屈至極,倒惹得趙玉夢不忍了。

畢竟,誰能無視一個軟萌可愛、奶聲奶氣又委委屈屈的萌娃哭聲呢?

任誰聽了那聲音都忍不住將他抱起來哄哄,趙玉夢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像是我欺負你似的。”

解倉委委屈屈道:“本來就是你欺負了吾,嗚···吾和你說話,嗚···你都不搭理吾,你還把吾關在這小小的解倉秘境中,不放吾出來,嗚嗚嗚······”

說完,更是大哭起來。

聽他抽抽搭搭說完,趙玉夢有苦說不出,這還成她的錯了?

見他還在她腦子裡哭鬧不止,她不由也有點心虛,只好柔聲哄道:“我那不是生氣你不跟我說實話嘛,也不能怪我呀,你快別哭了,你不哭了我就放你出來。”

“真的嗎?”哭聲噶然而止。

“當然是真的,不過,在放你出來之前,你還得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不許欺騙我。”

“不然我就不僅不會放你出來,還會永遠不理你,像之前那十天一樣,你知道嗎?”

“哇嗚,你又騙我,嗚嗚嗚······”解倉聽她的意思不是馬上放他出來,又哭嚎起來。

趙玉夢被他胡攪蠻纏,本就不怎麼樣的心情瞬間更不好了。

任是他的哭聲再委屈,這會兒也不想著哄他了,於是語氣微沉,冷冷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得不說解倉的直覺還是很準的,感覺到她的語氣變化,擔心她真的永遠不搭理他了,忙收了哭聲,又恢復了傲慢與冷靜。

只聽他收起哭聲傲嬌道:“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本大人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趙玉夢心中冷嗤,她就知道,裝哭的。

也不和他計較,伸手把胸前那塊石頭拿起來,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塊石頭裡,又為什麼突然能和我說話了?”

雖然把事情說出來會對他不利,但解倉也不想永遠過著之前的日子,一個人待在秘境裡。

不能出去,沒人說話,還不知何時會無聲無息地消散於天地之外,再也沒有半點痕跡。

這樣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日子他過夠了。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個能感知到他的人,他不想放棄,只得將事情一一交代。

原來,解倉是上古靈器解倉靈戒的器靈,解倉是一個戒子空間。

也是前主人煉製出來的一方秘境,前主人給它起名解倉境,他作為戒子空間的器靈,也叫解倉。

前主人自煉製出解倉境後一直將它戴在身上,陪他度過了漫長的一段時光,直至前主人大成飛昇。

前主人在飛昇時遭遇九重雷劫,兇險萬分之下雖成功飛昇,但解倉卻不幸被雷劫劈中脫落,身受重創。

若不是前主人飛昇成功,恐怕他早就消散了。

解倉境雖然靠著前主人的一息靈氣撐著沒有消散,卻也因靈戒本身損毀而品階大跌。

解倉境未損之前內里人獸蟲魚、諸天萬物應有盡有,陰陽迴圈,生死往復自成一界。

如今,解倉境內不僅人類消亡、物種銳減,連空間也十不存一,不過一方大點的空間罷了。

解倉說起數萬年前的事,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他有的僅是記憶。

對前主人的感情亦隨著他飛昇而解除的契約和數萬年的時光而潰散。

趙玉夢生活的時代崇尚科學,對解倉所說的世界無法想象。

要是十天前有人和她說這些,她一定誠懇地勸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但現在,經歷瞭解倉十天的語言暴力,讓她不得不信,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也是,地球存在了45.5億年,而人類從猿猴開始進化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几百萬年。

在人類沒有駐足的幾百萬年之前,地球幾十億年的漫長時光裡,到底發生過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她相信解倉沒有騙她,因為沒有必要,只是她還有許多感到迷惑的地方。

“那你說的已經和我契約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騙我的?”

解倉覺得他並沒有騙人,只是說得不夠細緻。

聽到趙玉夢問他是不是在騙他,他有過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他又理直氣壯起來,“解倉大人怎麼可能會騙人?你不要汙衊吾。”

“你就說我有沒有和你契約吧。”

解倉······

趙玉夢···

她就知道。

要是他和她契約了,她怎麼會一點感應都沒有?

“說說吧,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出來需要我放?又為什麼剛拿到這塊石頭的時候你沒有出現?”

解倉也很無奈啊,要不是他受損後掉落在深山老林裡,又不能移動,他也不會等了數萬年才等到一個智慧生物啊,除了選擇跟著她,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想著不由委屈起來,“吾也想早點出現啊,誰讓你這麼弱的?撿到我之後只把我當石頭,也不啟用我,你的意識根本就感受不到我。我在裡面每天叫你千萬遍你也感受不到。”

依他這聒噪的性子,她是相信他能在裡邊叫上千萬遍的。

“那現在我怎麼可以聽見了?”

解倉震驚了,雖然知道她弱,但是已經弱成這樣了嗎?怎麼把他啟用的也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不是你用眼淚將吾啟用的嗎?”

想到他突然出現在她腦海你的那天,正是她分手後的那晚,可能當時有眼淚流到了吊墜上,“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你說是我主人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