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聲奶聲奶氣,腔調卻是老成,剛剛的雀躍已經淡去。

只聽他慢條斯理道:“此事說來話長,吾乃你的主人解倉,現已與你契約,你且速速將吾放出來,待吾大成,定將帶你飛昇極樂。”

啥?什麼意思?

契約?飛昇?

她莫不是幻聽了?

事情太過離奇,讓她接受無能,愣在當場。

見她久不回應,解倉急了,“莫不是高興傻了?雖然能得本大人契約是你的福氣,但現在還不是你高興的時候,還是快些放吾出來,才是正事!”

趙玉夢也是看過不少小說的人,震驚了一會兒也就慢慢接受了。

只是這人到底可不可信,還得再斟酌斟酌。

於是問道:“你怎麼會與我契約?為什麼我沒什麼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重要,也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且先將吾放出來······”

趙玉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腦子好像不太好。

一直讓她放他出來,她又不傻,怎麼可能隨便就放他出來?

況且,聽他這話的意思,他要出來,還得靠她?

那不是白白把把柄交到她手上嗎?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她放下心來,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重新躺回床上。

將剛剛滑落的棉被提起來把自己蓋上,這冬天的早晨不蓋被子可冷死她了。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後她才不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這很重要!你還想不想出來了?想出來就好好跟我說清楚。”

現在既然他出不來,也傷害不了她,甚至還有求於她,那她還有什麼擔心的?

雖然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個事情她也無法用科學來說明白。

只好問這個自稱她“主人”的解倉了。

“吾與你契約乃是吾看你骨骼清奇,實乃修煉的好苗子,不過這話說來話長,待你將吾放出來後再一一細說······”

“既然如此那你就長話短說。”趙玉夢打斷他。

“你先將吾放出來!”那人命令道。

趙玉夢怎麼可能答應?現在著急的人可不是她。

“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這人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趙玉夢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裝作要繼續睡覺的樣子。

“你竟敢如此無理?待吾出來,定要你付出代價!”那人威脅道。

只不過那聲音奶聲奶氣的,讓這句話威懾力大打折扣。

這不,趙玉夢聽他這話,就更放心了,直言道:“那等你出來再說吧!”說完,也不管他再說什麼,轉身蒙上被子繼續睡了起來。

只不過那人的聲音一直在她腦海裡叫囂著要給她個教訓,她沒再睡著,權當是閉目養神了。

雖然昨天剛失戀,昨晚也只睡了三小時,早上還經歷了一場驚嚇。

但該上班還得上班,打工人沒有選擇。

忽略掉腦海裡那人的叫囂,趙玉夢起床收拾好了就去了單位。

半年前,她畢業後應父母要求回到了老家江縣,一個十八線小縣城。

這裡的生活節奏很慢,相應的,工作機會也不多。

沒有大型企業,城郊的工業園區也死氣沉沉,大學生回來除了考公,鮮有出路。

她現在正在鄉村振興局見習,邊上班邊備考,說白了就是打雜。

一個月除去房租和必要開銷,存不下幾塊錢。

但好在工作雖然繁瑣但是輕鬆,讓她有足夠的時間來備考。

提前到單位簽到後趙玉夢要先將辦公室仔細打掃一遍,再給養在飲水機上半死不活的吊蘭澆點水。

看上班時間要到了,還得燒上一壺開水。

飲水機燒的那點水,可不夠辦公室的五個人喝。

剛給水壺插上電,辦公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地也到了。

“小趙,這麼早呀!”

“沒有,我也剛到。”

這是辦公室的張大姐,今年已經五十四歲。

她長得珠圓玉潤,一張臉保養得光滑油潤,一看就是日子過得順心的。

因著明年就該退休了,領導平時不會安排什麼重活給她,比較清閒,這就讓她很是熱衷於與人交流,俗稱八卦。

這不,剛坐下來,她就從抽屜裡的罐子裡倒出幾顆枸杞,用熱水一衝,把杯子放在桌上順手的地方。

接著就衝趙玉夢道:“玉夢啊,你還沒有物件吧?像你這麼乖巧的女孩子,就是要找個好的才行。”

“你聽姨的,找物件要趁早,要不然好的都讓人撈走了,要不要姨給你介紹個物件?”

她不是個喜歡把自己私事帶到工作中的人,見她剛畢業,平時也沒見她跟誰親近,所以辦公室的人不知道她之前有物件。

之前張大姐要給她介紹,都被她搪塞過去了。

這會兒她雖然和周文峰分手了,但現在她也沒心思找。

於是只得繼續婉拒道:“謝謝張姐,我現在就忙著考工作呢,不著急找物件,我想有工作之後再考慮這個。”

張春霞也只是這麼一說,見她拒絕也沒有生氣,只笑著稱讚,“你這麼想也行,年輕人以事業為重也好,等你今年考了工作再找也不遲,到時候有的是大把好的給你挑。”

趙玉夢對她這前後矛盾的話也不放在心上,職場嘛,有些話聽聽也就是了,什麼事都當真只會讓自己難堪。

從善如流道:“那就謝張姐吉言了。”

張春霞又拉著趙玉夢說了會兒其他辦公室的一些八卦,辦公室的人就來齊了。

趙玉夢藉口該上班了,趕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下。

辦公室的八卦也不是誰都能說的,剛剛她就默默聽著。

一個字都不敢插嘴,就怕哪天這些事就變成她說的了。

打了一天的雜,趙玉夢身體不累,但心卻累得很。

特別是腦子裡還有一個解倉在吵吵,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了班就趕緊回到出租屋,連單位免費提供的晚餐都不吃了。

到了家裡,她就問了解倉一句話:“為什麼你和我契約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解倉聞言一直巴拉巴拉的嘴,閉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估摸是想好了說辭,他才語氣囂張道:“你感覺不到就對了,你現在太弱了,感受不到才是正常的。”

“等你將吾放出來,吾再傳你絕世秘籍,到時你自然就能感受本大人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