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艱難的起步

華國留學生，準確來說是正規渠道來的華國留學生在當下的斯坦福可非常稀罕，再把範圍縮小到電腦科學系，那數量跟大熊貓沒區別。

最最難得的是，傑克李是華國大陸來的，不是香江也不是彎彎。

他也是被王熾挑選出來唯二的華國大陸人。

傑克李顯得很拘謹，兩隻手在桌上和桌下來回放，藍色毛衣帶有這個時代特有的華國特色，只有花紋沒有圖案。

“好，沒問題。”說完傑克·李接過紙和筆就開始寫起來。

沒搞多複雜的題目，對王熾來說，只要傑克李表現出來的水平在標準線以上他就會錄用對方。

至於原因，有對華國同胞的扶持心理在，但更主要的是合適。

這裡的合適是各方面的，能力、穩定性、服從性等等。

哪怕現在華國一年會派出2980個公派留學生，不是1972年那時候只有28個公派留學生，能夠在這個年代靠自己跑到阿美利肯來公派留學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現在的能力不行，也能培養。

在服從性也就是所謂幹活積極性上肯定也是拉滿的，沒有比當下能出國的這幫公派留學生更能吃苦的了。

大把洗盤子、服務員、打黑工為了維持生計都得去幹，公派留學生可沒有什麼家底可以揮霍，現在不像以後，華國賺錢阿美利肯花，隨便一箇中產家庭也能提供給下一代相對寬鬆的條件。

“不錯，基本功還算紮實，實操層面應該做的比較少。”王熾看完後直視對方，他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傑克李的緊張。

不說動作上的不自在，光是目光的躲閃又透露出時代特有的單純，就能夠很直觀感受到這種緊張。

“那...”傑克·李話音未落，王熾就打斷道：“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從去年透過華國的公派留學專案來到斯坦福大學電腦科學系就讀博士，C語言、C++這些基本的計算機語言都會。

目前主要跟著SRI的人工智慧中心下面的尼爾森教授，做機器人智慧相關的專案，你說的沒錯，我的長項是演算法，對於具體的軟體開發確實缺乏經驗。”

王熾聽完後很驚訝，SRI全稱是斯坦福國際研究所，裡面有各種下屬的研究中心組成，人工智慧中心絕對算是比較重要的中心了。

“尼爾森教授？是做遠端機器人的那位嗎？”

王熾在雜誌上看到過SRI的相關報道，SRI在80年代的時候和阿美利肯陸軍簽訂了個合同，主要是透過機器人遠端做微創手術。

這在SRI也算是核心專案了，和阿美利肯軍隊合作，意味著不差錢，不差錢的專案都是好專案。

換做30年後，你很難想象華國人能夠進入這種組念博士。

這就是時代的紅利。

王熾又拿起基本資訊表看了下傑克·李的資訊，沒寫中文名，王熾覺得待會自己得好好問問對方的中文名，按理來說這個年代能跑到斯坦福念人工智慧方向博士，怎麼都不可能寂寂無名才對。

不過也有可能很有名，只是他沒聽過。

“沒錯，不過IntuitiveSurgical這個專案有很多組，我們在其中主要是做一個叫達芬奇系統的玩意，它更像是一個學習積累的資料分析平臺。”傑克·李說。

王熾算是明白了，一個重要專案中不是那麼核心的模組，難怪會招華國人。

因為在王熾的認知裡，哪怕現在阿美利肯和華國處於蜜月期，阿美利肯也不至於這種專案都能讓華國人進來。

“哦，你中文名叫什麼？我是華裔，我中文還不錯。”王熾切換到中文問道。

聽到沒有口音的普通話，傑克·李臉上的緊張馬上緩解許多：“李國斌，我爹希望我文武雙全，可惜我在武上不太行。”

王熾想了想，沒印象，不過也不重要，他要的是幹活的苦力：“傑克，我覺得你不錯，我們唯一的問題就是工作強度有點大。

我們需要從零開始打造一款軟體，開發完成不意味著結束，開發完成只是一個開始，開發完成後我們需要以非常高頻的速度迭代。

每週至少要抽出30個小時來工作。

當然報酬也是很豐厚的，每小時15美元，我們每週結一次錢，你看如何？”

王熾不白畫餅，只談奉獻不談回報，他從現在開始就打算把這當成是團隊運營了。

傑克·李聽完後驚喜道：“沒問題，老闆，我隨時可以開始幹活。”

對傑克·李來說絕對是驚喜，要知道現在華人留學生跑到矽谷的中餐廳去洗盤子，時薪只有可憐巴巴的五美元。

更別說兼職做軟體開發，這可要比刷盤子體面而且有意思。

當前阿美利肯要求的最低工資大概在3.35左右。

至於為什麼王熾會定這個時薪，是因為王氏酒樓的服務員，底薪是1000美元，加上小費一個月的收入能有個1800美元左右。

基於這個基準再略微上浮，制定的這個時薪。

也就意味著單人單月的最低工資是1800美元，一個5人團隊，一個月要燒掉9000美元，加上伺服器費用，一個月的成本在3萬美元左右。

這可以支撐起一個5萬人應用。

如果即時通訊軟體一炮而紅，那整體成本也會隨之上升。

王熾對QQ第一年的期望就是達到5萬名使用者的規模，市場佔有率2.5%。

起步階段總是艱難的，使用者長期以來使用郵件的習慣可不是那麼好改變的。

傑克·李答應地如此爽快，王熾並不以外：“好，明天上午九點在這集合。”

王熾看了眼手上的歐米茄男表，花了他一個半小時，“還行，創業起步階段就是這麼麻煩。”

“懷特·於對吧？”第二個也是華人，不過不是來自大陸，而是來自彎彎。

“沒錯。”

和傑克比起來，懷特要更加狡黠，能夠給人一種他懷有別樣心思的感覺，在交談過後，王熾打算把懷特納入到候選名單中。

挨個候選人見面之後，很快來到晚上，霍夫曼把圍巾掛在寢室的衣架上，撥出的空氣在溫暖的臥室裡呈現一團白霧：

“大衛，你說的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