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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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卿如約來到戲院。
陸景曜早早就等在那裡。
他看到顧卿卿，臉上瞬間堆起了笑。
“顧小姐，你來了。”
“讓王爺久等了，王爺贖罪。”
“無礙，等你，再久，我都願意。”
他目光亮亮的，顧卿卿沒懂裡面的意思。
她只覺得奇怪。
陸景曜看著她不放，她有些尷尬的低頭，端起水杯喝水。
陸景曜收回目光，對著門口拍拍手，幾個小二端著木盤進來。
“顧小姐，你是否常來這裡？”
“還好。”
“顧小姐嚐嚐這裡的小吃，還不錯。”
“嗯。”
顧卿卿心不在焉。
她的戲院，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的小吃好吃。
不過，對方是王爺，她非常給面子的，拿起一顆花生剝開，放進嘴裡。
她把所有小吃都嚐了一遍，將目光放在陸景曜身上。
她正想開口，陸景曜又拍拍手，小二再次端著木盤進來。
木盤裡放著桂花糕。
糕點剛放在桌子上，顧卿卿就聞到一陣香味。
“這是戲院新請的廚子做的，你嚐嚐，很香。”
顧卿卿默了默。
她想，陸景曜嘴裡那個新請的廚子，應該就是昨日她來時，老闆告訴她那個。
她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滿嘴芬芳。
的確不錯。
陸景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直到她吃完一塊糕點，她才緊張的問道：
“好吃嗎？”
顧卿卿點頭，“嗯，還不錯。”
“那便好。”
見陸景曜沒有要主動提起蘇柔的意思，顧卿卿再也忍不住，擦了擦手認真的看著他。
“王爺，我……”
陸景曜對她溫柔一笑。
“彆著急，看戲，這場戲是這個戲院新出的，我昨日看過，還不錯，你看完再說。”
顧卿卿眉頭緊皺，毫無耐心的轉頭。
她盯著戲臺看了沒多一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場戲，演繹的分明就是她小時候，救那個男孩的場景。
本來已經模糊的記憶，被人這樣刻意提醒，所有畫面都變得清晰起來。
她緊緊盯著戲臺，思緒卻飛到老遠。
那會兒的她，一直接濟一個男孩子。
給他吃給他穿。
突然有一天，那個男孩消失了。
她以為他死了。
現在看來，他還活著嗎？
那麼，他讓人把這一切演出來，究竟想告訴她什麼？
突然之間，她思緒很亂。
她思緒越亂，表面越平靜。
她靜靜地看著戲臺，完全沒有發現陸景曜看她的眼神。
一場戲完，陸景曜淡笑著問：
“顧小姐，怎麼樣？是不是很新奇？”
顧卿卿淡淡地：“嗯，還不錯。”
她的回答，瞬間讓陸景曜雙眼佈滿紅血絲。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掩住眼底的狠厲。
沒錯，今日這場戲，是他故意讓戲子演給顧卿卿看的。
他就想看看，顧卿卿是否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
如若顧卿卿記得，那麼他馬上挑明自己的身份。
將顧卿卿困在自己身邊，再也不讓她見任何人。
如若她忘了，他依舊可以將顧卿卿困住。
依舊可以得到她。
只是現在看來，得到顧卿卿，還需要些時日。
再次放下茶盞，他又恢復之前那樣子。
他在顧卿卿徹底失去耐心之前，拿出昨日的玉佩。
“顧小姐可曾見過這個玉佩？”
顧卿卿把玉佩仔細看了又看，搖頭。
“從未。”
她的回答，在陸景曜意料之中。
他淡笑著，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點燃。
又將火摺子放在玉佩下烘烤。
沒多一會兒，玉佩上的黑點散開，變成一個“金”字。
她雙眸猛地瞪大。
“這是金國的玉佩！”
“嗯，這是金國公主的玉佩。”
顧卿卿懵了。
“這和蘇柔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她是金國公主？
沒道理啊。
她哪有一個公主該有的樣子。
“顧小姐猜對了一半，蘇柔和金國公主有關，卻不是金國公主。”
顧卿卿更懵了。
她覺得自己聽不懂這話了。
“王爺有話直說。”
“蘇柔的孃親，是金國公主，她喜歡上一個書生，便不顧一切和書生私奔了。
他們來到我國邊關，生下蘇柔，公主嫌這樣的日子太苦，丟下蘇柔走了。
至於蘇柔的爹，聽說得了重病，死了。”
顧卿卿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戲劇化的一切。
“這些，蘇柔知道嗎？”
“不知。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所以才拼命的抓住雲搏這顆稻草。”
原來如此。
顧卿卿眼裡戲謔的光又升起來。
她真想看看，蘇柔緊緊抓住的雲搏，到時候一無所有的時候，她那表情會是什麼。
戲看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顧卿卿也該回去了。
她剛站起身，一支箭從對面射過來。
那支箭直直對準顧卿卿。
陸景曜目光一凌，抱著顧卿卿轉了一圈。
箭從他們手臂擦過，插在門框搖搖晃晃。
他們手臂上，紛紛留下一道傷口。
陸景曜在空中打了個手勢，就有一群黑衣人衝到對面。
見狀，陸景曜才放開顧卿卿，給她檢查傷勢。
“顧小姐，你怎麼樣？”
顧卿卿搖頭，剛想說話，一陣燥熱傳遍全身。
她不是不經世事的女子，她很明白這燥熱是怎麼回事。
她推開陸景曜，快速往角落縮。
陸景曜還不明所以，“顧小姐……”
“別過來！”
陸景曜看著她的態度，還想問什麼，剛張了張嘴，他臉色沉下來。
他居然中了媚藥！
他看著顧卿卿滿臉潮紅，只感嘆對方心機深沉。
這是為了傷害顧卿卿，做了兩手準備啊。
他想到的，顧卿卿也想到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蘇柔。
她根本來不及細想，體內的熱浪一波接一波，幾乎快澆滅她所有理智。
她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疼痛讓她有短暫的清醒。
體內那灼燒的感覺終於消散了很多。
她剛剛鬆了一口氣，那熱浪再次席捲而來。
這次，比上次更甚。
她甚至情不自禁想要靠近陸景曜。
她甩甩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袋。
餘光看到一把匕首，她想也沒想拿著匕首就要往身上插。
手腕被捏住。
陸景曜手指燙得嚇人。
他摸出一顆藥丸，喂到顧卿卿嘴裡，喘著粗氣道：
“這是解藥，唯一一顆，吃了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