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病情惡化

謝錦貞跟小兒子徐在北迴到家，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媽啊——”

徐慕西見到她媽，立馬爬過去抱大腿，剛哭完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媽，你要替我做主，徐慕南那個傻子突然抽瘋打我，她還打大哥二姐。”

謝錦貞看見滿屋子的狼藉跟血跡，眉頭越皺越緊：“你二姐呢？”

徐在南扶著牆站起身，視線掃過餐廳那邊正在啃雞腿的徐慕南，眼神裡有凜凜殺氣：“她在二樓，暈過去了。”

“什麼？”謝錦貞一臉驚愕，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們三個，都打不過她一個？”

徐在南扭了扭脖子，媽的，痛死了：“她突然發癲，跟瘋狗一樣，攔都攔不住，誰知道啊？”

前世徐慕南在這個家最常經歷的事就是被各種花式虐待，其餘時間，她會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或者跟傭人還有管家玩，不然就是學院子裡的那隻金毛吠。

她做的事一向不正常，只是從未出現過暴力行為。

謝錦貞認定她這是病情惡化了。

“林叔，上去看看二小姐，順便打個電話讓家庭醫生來一趟。”

管家林叔應下：“好，我馬上去。”

至於徐慕南，謝錦貞冷下臉說：“徐媽，把狗鏈子拿來。”

徐媽是心疼這位三小姐的，可是她確實是病了，她也只能照做：“是。”

謝錦貞把包包放茶几上，向餐廳走去。還沒靠近，徐慕南就舉起手裡的刀，對她笑：“過來呀，我跟你玩。”

“……”

謝錦貞停下腳步。

這傻子說話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利索，不結巴了？

“怎麼了？怕了？”徐慕南舔了舔手指上的油，這是她活了十七年來吃得最飽的一次，竟有些不習慣，“覺得我傻？就可以隨便欺負我？”

她站起身，盯著那個女人的眼睛，沉聲質問：“謝錦貞，你覺得自己配做一個母親嗎？配做一個人嗎？”

幾人愣住。

這是一個傻子說得出來的話嗎？

“你就是個虐待狂，”徐慕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刀尖向下，颳著桌面往前走，“你跟你的丈夫，還有你的這些孩子，全部都是虐待狂，是這個世界上最噁心、最腌臢的敗類。”

謝錦貞徹底被驚到：“你，你不是——”

“我不是傻子？”實木的餐桌上被劃出了一道裂痕，徐慕南手一抬，刀尖直指謝錦貞的臉，“你很失望？”

謝錦貞腿一軟，癱坐在地，嘴裡唸叨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徐在南疑惑又震驚，“媽，她不是天生痴傻嗎？天生的怎麼可能會好？我看她就是單純瘋了。”

徐在北是徐家最小的孩子，今年不過十六歲，但他的罪惡與他的哥哥姐姐不分上下，他最討厭的人就是這個傻子徐慕南：“就算你現在不是傻子又怎麼樣？我們又沒有對你做什麼，是你自己傻，關我們什麼事？你幹嘛打大哥二姐還有四姐他們。”

年紀最小，說出來的話卻最不像人話。

徐慕南拎著刀子向他走去：“徐在北，原來你才是最噁心的種啊。”

她揮手，準備賞他巴掌時，一道厲聲從門口傳來——

“住手。”

徐震東，徐家一家之主來了。

徐慕南的巴掌頓了一下，然後繼續——

'啪——'

她一巴掌把徐在北的頭打歪了。

從二樓下來的林叔跟拿狗鏈子回來的徐媽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狗鏈子掉地上。

“徐慕南——”

看到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心肝小寶貝被打了，謝錦貞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抓到一個擺在邊几上的花樽就砸過去。

'嘭'一聲。

徐慕南被爆頭。

頭上的血洶湧得往外冒，一瞬間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搖搖晃晃幾下後就倒了。

但沒有失去意識。

謝錦貞居高臨下得瞪她，眼神陰鷙：“把她給我用狗鏈子拴起來，我看她是病入膏肓，出現了暴力傾向，徹底癲了。”

徐慕南躺在地上，看著拿狗鏈子的徐媽靠近。

前世在徐家，只有徐媽跟林叔對她最好。

徐媽蹲下，準備把狗鏈子套她手上時，她把手縮走了：“徐媽，幫幫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

徐媽愣住，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竟然真的變正常了。

後面的謝錦貞不耐煩了：“動作快點。”

徐媽回過神，彎腰湊近女孩的耳邊，低語：“三小姐，你先忍忍，我會想辦法的。”

徐慕南咬了咬牙，沒有反抗，任由她給自己套上狗鏈子。

狗鏈子栓好，林叔也過來幫忙，把徐慕南拖去後院的'狗屋'。

她每次犯錯都是這個流程。

狗屋裡有監控，是徐慕西裝的，她喜歡看徐慕南在裡面痛哭求饒的樣子。

但現在，她不會再哭，也不會再求饒。

離開的時候，徐媽故意拽著林管家慢慢走，說了幾句話。

“三小姐已經變成正常人，我們要想辦法救她出去。”

林叔詫異：“不會吧？真的嗎？那她還拿刀砍人？”

徐媽翻了個白眼：“她有砍人嗎？她打小少爺也只是用手，她本來可以用刀的。”

“……”

好像有道理。

“那你想怎麼做？”林叔猶豫著問，“要不還是告訴老爺跟夫人吧？畢竟三小姐是徐家人，是親生的。”

徐媽皺了皺眉頭：“先看看情況吧。”

家庭醫生許廣臻二十分鐘後到的。

三個受傷的人都不是簡單的外傷，需要去醫院縫針。

徐慕西一聽到縫針，又哭了：“我不要縫針，會留疤變醜的。”

謝錦貞瞪了她一眼，然後嘆氣：“你傻嗎？我們家有的是錢，留疤也能給你弄沒，聽話，縫完針媽給你加零花錢。”

傷得最嚴重的是徐慕東，她膝蓋骨應該是裂了。人醒了，可又沒完全醒，嘴裡一直喊著好痛好痛，額頭上沁了一層冷汗，在發抖。

幾個孩子都傷成這樣，謝錦貞拿了包包趕緊出發去醫院。

走之前，她還不忘交代丈夫徐震東：“你那個瘋子女兒需要好好教育，你是他爸，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徐震東陰沉著臉：“行了，快去醫院。”

十四年前，雙胞胎中的徐慕南被確診為先天智力不足，那天起，全家人就開始嫌棄她。

徐震東對謝錦貞的態度也變了。

說她是因為懷孕的時候不聽醫囑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導致女兒出現問題。

兩夫妻的關係就這樣出現了裂縫，隨著徐慕南長大，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差。

徐震東也因此變得很少回家。

小兒子徐在北的出生雖然是個意外，但謝錦貞把他當命根子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