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念求長生

“一點傷都沒有？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警察局裡，歪著脖子的賈乾有些接受不了，衝著法醫大聲咆哮。

負責查傷的老警察臉色一冰，開口怒斥。

“叫什麼叫！我警告你，說話注意一點！”

顧長生站在一旁，有些出乎意料，眼睛一眯，好像想到了什麼。

其實就連顧長生都有點難以置信，自己本來是衝著賈乾背砸過去的，所以沒怎麼收力，結果砸到了賈乾的腦袋。

按理說，一個經常健身的成年男子，用實木椅子，掄足力氣衝著腦袋砸得結結實實，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啊……

顧長生當時心裡都有些犯嘀咕。

賈乾被打後的反應也不像沒事兒，站起來往門外走，沒幾步路他摔了三四回，最後一次摔倒後徹底暈了過去。

結果警局的驗傷報告顯示，賈乾一點事兒都沒有……

“警察同志，你看我脖子還歪著呢！你告訴我我一點事兒都沒有？”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賈乾連忙改口，但還是很不服氣。

老警察是個暴脾氣，眼睛一瞪教訓起了賈乾。

“落枕都比你這個嚴重，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氣！”

顧長生神情越發怪異，他轉頭看了眼笑眯眯的宋清歡，若有所思。

最後，因為賈乾不接受傷情報告，警察也有些無奈，讓他去有資質的鑑定機構做檢查。

出了警察局，賈乾被手下人扶著，惡狠狠的衝著顧長生威脅道。

“顧長生，這事兒沒完！不把你弄進去我誓不罷休！”

結果顧長生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見賈乾眼睛一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賈總！賈總！”

賈乾身邊的手下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心肺復甦，最後一群人抬著賈乾往醫院去了。

顧長生看著他們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轉頭看向宋清歡，顧長生沉沉地出聲：“走吧，找個地方坐坐。”

公園長椅上，顧長生和宋清歡並排坐著。

不知道從哪裡談起，兩人很是默契，都沒出聲，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練習射門的小男孩。

良久，顧長生開口：“賈乾那個傷情報告，是怎麼回事。”

宋清歡笑著反問：“長生怎麼一口咬定報告有問題啊，說不定他真的沒受傷呢。”

“臉色蒼白，出汗，短暫間歇性昏迷。很明顯的腦震盪症狀。”

顧長生有些無奈地看向宋清歡的眼睛，接著說道。“我怎麼說也是學醫出身，還開了一家醫藥公司，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宋清歡毫不意外，她本來也就沒想瞞著顧長生。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顧長生。

“長生，你聽過修仙麼。”

？？？

顧長生想過很多種可能，其中最離譜的不外乎是，“三年之期已到，絕美女總裁歸來”之類的劇本。

可萬萬沒想到，這是個修仙劇。

題材都變了。

“清歡你說的修仙是哪種，是御劍飛行那種，還是每天晚上不睡覺熬夜那種啊。”

反應了好一會兒，顧長生想確認下，宋清歡說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修仙。

宋清歡好看的眉毛揚了起來，看向不遠處，指了指在踢球的小男孩。

“長生你看那邊。”

顧長生看了過去。

不遠處，小男孩在身前的圍牆畫了一個不大的圓圈，試圖把球踢進去。可因為技術不怎麼樣，一直沒有成功。

宋清歡手指一彈，顧長生看到了顛覆自己認知的一幕。

只見小男孩踢出去的球，明明已經歪出去十萬八千里了，卻劃了個極其詭異的弧線，精準命中了圓圈。

小孩也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心虛地“耶”了一聲。然後撿回球繼續嘗試。

接下來的十分鐘，顧長生有點壓不住牛頓棺材板了。

不管怎麼踢，球就是能踢中圓圈。

到後來把小孩都踢懵了，他背對圓圈，大腳踢出去的球，愣是來了個大回環，然後進了。

觀看完一場精彩的隔空御物表演，顧長生不懂其中原理，但是大受震撼。

眼看小朋友已經在懷疑人生了，顧長生趕緊拉著宋清歡離開，往家趕去。

顧長生家裡。

宋清歡坐著個小板凳，開心地拆著快遞。

在她一旁，顧長生還在努力修復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

“所以我給你建的衣冠冢是你毀掉的？”

“對啊，我活得好好的立什麼衣冠冢嘛！多不吉利啊。”

“……”

“那，三年前我們一起去爬山，清歡你失蹤，是誤入了修仙門派？”

“對的，門口的亂蹤陣那天出問題了。我低頭繫了個鞋帶，抬頭一看就已經進了宗門。師姐看見我也嚇了一跳的。”

提起當時的巧合，宋清歡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然後師父看我還算有資質，就把我收進門了。”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給我呢。”

顧長生還是問了出來。

宋清歡拆快遞的手一頓，放下快遞，直視顧長生。

認真地一字一句和顧長生解釋。“天地靈氣在三年前開始復甦，前景難料。我們宗人很少，實力也不強，師父怕招惹是非，就嚴令我們不許入世。”

低頭繼續拆快遞，宋清歡繼續解釋。“我一直想著跑出來找你的，但是每次都被師父抓住了，面壁了好久，很慘的。”

聽完宋清歡的解釋，顧長生從一見面開始，就一直懸在心頭的疑惑終於放了下來。

伸出手，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顧長生繼續問道：“那怎麼現在能出來了啊，清歡。”

宋清歡卻沒有回答問題，有些委屈地看著顧長生：“你聽到我被罰面壁，沒有摸我頭安慰我。”

顧長生啞然。三年不見，他下意識得有些生分了。

再次伸出手，在宋清歡頭上摸了摸，顧長生笑著安慰道。“辛苦我家小清歡了。”

像只被安撫的小貓，宋清歡舒服得縮了縮脖子，滿足地回答顧長生之前的問題。

“因為最近天地靈氣漸漸穩定了啊，修行不能一味避險的，也要爭。所以師父就放我出來啦！”

“那，天地靈氣穩定的話，清歡我可以試著修煉麼。”顧長生突然問道。

說到這裡，宋清歡突然直起身子，看著顧長生。

“長生，修行是有風險的，有人苦修百年，一念入魔道行全消；有人天縱奇才但半途隕落，令人惋惜；有人修為通天，到頭來卻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

緊著小臉，宋清歡看著顧長生。“長生，你想好了麼。”

顧長生認真想了片刻，問道：“清歡，修仙可以長生麼。”

可能是早就料到了顧長生會這麼問，宋清歡回答得很快。

“修為高了可以增壽，雖然只有千年左右，但相較於常人來說已經算是長生不老了。”

“那我要修，我想和你一起，求長生。”顧長生眼神堅毅。

“好，那我教你啊。”宋清歡展顏一笑，開心極了。

顧長生和宋清歡在家聊天的時候，另一邊的公園裡。

已經月上樹梢，但公園的空地上，一個小孩還在踢球。

臉上帶著懷疑人生的絕望。

“誒？怎麼就突然進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