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今天!記住這個時刻!將來別人該如何評價你們將取決於你們今日的勇氣和作為,你們是鋼鐵般的普魯士青年!”

“你們的行動將會化作生命之源,滋養強壯而高貴的根莖,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們大部分人歸來,你們將帶著榮耀榮歸故里,伱們高聳的胸膛將佩戴著鐵十字勳章。”

“我知道你們在戰場上發起衝鋒的時候可能會害怕,心生疑慮,但那不是怯懦的時候,任何猶豫和遲疑都是對帝國的背叛,戰爭就像是一盤棋局,贏的關鍵從來都不是個人,而是你們整體,為了帝國的勝利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你們將突破那些法國佬的防線,在巴黎揚起屬於帝國的旗幟,帝國的未來掌握在你們手中,為了皇帝陛下,為了上帝為了帝國,孩子們!去戰鬥吧!”

“耶!!!”

當路明非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個教室裡,一個身材矮小有些胖的,頭還有些禿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講臺上慷慨激昂的演講。

教室裡坐著二十人左右,他們聽見那禿頭中年男人的演講全都興奮的發出喊叫聲。

路明非一臉懵逼看著周圍興奮的高喊青年,他們青澀稚嫩的臉龐在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發紅。

最讓路明非懵逼的是那些人都有著大眼睛高鼻樑,一看就不是亞洲人,而且還說著奇怪的語言,最離奇的是他居然還聽懂了。

這語言好像是德語?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會的德語。

這時,一股記憶湧入路明非的腦海,他發現自己居然穿越到了1915年的普魯士,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第二年,他現在的身份叫威廉·漢斯是一名剛畢業的高中生。

站在講臺上激情演講的禿頭男人是他的老師坎託列克,他現在在鼓動他們這些畢業的學生去參軍,去戰場上當填線寶寶。

“真特麼見鬼!”路明非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倒黴,表白失敗被車撞就算了,居然被撞到了一百年前,還特麼的要去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

“那麼現在,在你們面前的登記表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吧。”坎託列克的話語打斷了路明非的胡思亂想。

路明非這才發現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張白色的紙,上面寫著兵役登記表幾個大字,最見鬼的是這張登記表居然已經填好了,他現在的名字威廉·漢斯赫然寫在上面。

路明非承認他現在有些慌了,他在想要不要現在直接將這張紙給撕了,然後逃跑,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又能跑到那去?

“老師,……我……我可以不去嗎……”就在路明非不知所措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一個身材有些胖胖的男孩舉起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路明非透過剛才湧進他腦中的記憶知道這個胖胖的男孩叫約瑟夫·貝姆,他的性格十分溫和說話低聲細語的,是個十足的老好人。

“看來我們之間出現了一個懦夫。”坎託列克的臉立即就黑了下來,他走到約瑟夫·貝姆的桌前,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將約瑟夫·貝姆嚇得一激靈。

“約瑟夫·貝姆,你這個懦弱的肥豬!每天除了浪費國家的糧食,你還能幹些什麼!”

“我不是懦弱的肥豬!”約瑟夫·貝姆聽見坎託列克的話,臉頰漲得通紅,有些氣憤的回應道。

“你不僅是頭懦弱的肥豬,而且還是國家的蛀蟲,當其他人在戰場上為了祖國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卻在後方竊取他們的勝利果實,我為有你這樣的學生感到蒙羞,你的家人也會因為有你這樣的孩子而感到恥辱!!!”

坎託列克沒有理會約瑟夫·貝姆的反駁,反而變本加厲用更惡毒的話語攻擊約瑟夫·貝姆。

教室裡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只有坎託列克憤怒的咆哮聲和惡毒的咒罵聲,在教室裡迴盪。

“我才不是懦夫,我的父母也不會因為有我這個兒子而感到恥辱!”約瑟夫·貝姆蹭的一下站起身,渾身都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他喘著粗氣對坎託列克吼道,圓潤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漲得發紅發紫。

“那就證明給我看!”坎託列克毫不示弱,盯著約瑟夫·貝姆因為憤怒而佈滿血絲的眼睛說道。

約瑟夫·貝姆拿起筆重重的在徵兵登記表寫下自己的名字。

坎託列克看到約瑟夫·貝姆在登記表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後,原本猶如惡鬼般的面孔又恢復成之前和藹可親的長者模樣,他拍了拍約瑟夫·貝姆的肩膀。

“做得很好,孩子,你證明了你不是一個懦夫。”

原本一些跟約瑟夫·貝姆有一樣想法的人也都不敢在開口,路明非懷疑如果現在他把這張登記表撕了的話,他可能會被眼前的這個禿頭男人撕得粉碎。

“那麼孩子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去領取代表榮譽的軍裝。”

坎託列克盯著每個人將自己的名字填在登記表上後說道,他推開門率先走出教室,其餘人陸續跟了上去。

路明非有些猶豫的站起身,他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這時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漢斯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難道害怕了?之前不是你第一個說要去參軍的嗎?連登記表都提前填好了。”

一個黑色頭髮夾雜著淡金色,有著一雙藍色眼眸的青年摟住路明非,語氣有些戲謔的說道,但隱隱還是帶著一些擔心。

“保羅,我沒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青年的名字叫做保羅·博伊默爾,是路明非現在這個身份的好朋友,經常互相抄作業,路明非不想讓別人知道這這具身體裡的靈魂已經換人了,只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回應道。

“保羅·博伊默爾,威廉·漢斯就差你們兩個了,快點!”坎託列克咆哮聲從教室外傳來。

“漢斯我們也快走吧,要不然坎託列克那個禿頭又要發飆了。”說完保羅拉著路明非朝教室外著去,路明非只能哭喪著臉被保羅拉著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