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

夜墨從床上爬起來,抱起紅佈下的牌位,來到群像山,山峰接連在一起,連綿起伏,她按著老祖宗的提示,走到山腳下。

沿著河邊,一路往前走,走到密林中,感受到靈氣撲面而來,加快腳步走過去,看到老祖宗嘴裡的靈脈。

她把牌位放在角落裡,坐在靈脈上,開始吸納靈氣,靈力進入體力化為元力,在身體遊走,打通七經八脈。

元力像一群螞蟻,一點點啃噬夜墨的身體,疼的臉色瞬間變的比紙還白,壓抑著痛苦的聲音。

夜墨心裡不停的禱告,希望元力能快點衝破七經八脈,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體蜷縮在靈脈上,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下了。

身體的七經八脈,被元力衝開,她像一坨爛泥躺在那。

在旁邊守了很久的夜恨山,見夜墨沒事,魂魄在天宮宗到處飄蕩,這麼多年過去,天宮宗沒什麼變化。

遇見的全是陌生面孔,想著當時,跟她一起修仙的師兄師姐,應該已經飛昇到上界,不免有些惆悵。

.......

清醒過來的夜墨,攙扶著身子站起來,抱起角落裡的牌位,戰戰兢兢往外走,回到院子,手中的牌位隨意丟在桌上,便躺床上休息。

還沒閉上眼睛,耳邊傳來夜恨山怒氣衝衝的聲音:“我還沒逛完,你怎麼就回來了。”

夜墨看不到夜恨山的魂魄,只能根據聲音,判斷她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見天快黑了,就抱著牌位回來了,剛修煉完,身體很虛弱,趁著天黑回到院子,免的到了晚上被山裡的野獸襲擊。”

夜恨山見自己的魂魄變的透明,不在繼續跟夜墨爭吵,進入牌位前,還不忘提醒夜墨:“記得給我供奉酒,而且要好酒。”

夜墨強撐著身體,點了點頭,沒一會,暈倒在床上,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雖然長的很漂亮,但還是被嚇了一跳:“你是誰?”

“我是你老祖宗。”,夜恨山被夜墨的模樣逗笑了。

“你....你不是說我不能看見你嗎?”

夜恨山對著夜墨眨了眨大眼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這小丫頭,天賦不錯,剛打通七經八脈,就看的到我了。”

看不看得到老祖宗,對夜墨而言,沒有任何影響:“你離我遠點,這張鬼臉,長的在漂亮,我也看的心慌。”

夜恨山飄到半空中,刻意跟夜墨保持距離:“現在的你,臭的能把我這燻死,我也不想靠你太近。”

坐在床上的夜墨底下頭,身上滿是汙漬,把她自己也臭到了,跑到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沖洗乾淨,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饞酒饞的快要流口水的老祖宗,催促夜墨:“你趕緊起來,給我去弄酒,快饞死我了。”

“好。”,夜墨不得不去辦,這是她答應老祖宗的,穿上衣服,往門口走,再次看到李玫縮在門口的腦袋。

這讓她很無奈:“進門前,請先敲門。”

“我敲了半天,你沒有回應我,所以我才推開門走進來。”,說著,李玫的神情變的意味深長:“結果又讓我看到你對著空氣說話。”

夜墨氣結,但又沒話反駁:“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睡了整整五天,來天宮宗的門徒都已經考核完了,長老讓我叫你去前院。”

夜墨愣了愣,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多天,跟著李玫來到前院,目測過去,院中起碼站了幾百人。

夜墨站在角落裡,聽站在上面的長老講話:“恭喜大家,透過考核進入天宮宗,這裡是外院,大家潛心修煉,到了金丹期就可以進入內院,天宮宗的門徒太多,無法照顧大家的起居,所以,你們除了要修煉,還要幹活,這活不讓你們白乾,每個月會給你們一些下品丹藥和下品靈石做為報酬。”

眾門徒聽到這話,興奮不已,雖然丹藥和靈石是下品,但對他們這些外院的門徒而言,很不錯了。

該說的說完,長老讓手下的徒弟安排這些新來的門徒。

夜墨被安排掃地,不喜歡可以換,她沒有拒絕,幹什麼活都是幹,她拽住李玫:“哪裡可以弄到酒。”

“你真是個酒鬼。”,李玫懷疑夜墨睡了這麼多天,肯定是喝醉了:“平時大家除了幹活,其餘的時間都忙著修煉,怎麼會去喝酒。”

“呃....”,夜墨想放棄,想到老祖宗那饞酒的模樣,為了清淨,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問李玫:“你來的時間比我長,應該知道在天宮宗,哪裡可以弄到酒。”

李玫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天宮宗沒有酒,但可以自己釀酒。”

“怎麼弄。”,酒的問題解決了,這讓夜墨很高興。

無法,李玫只能幫人幫到底:“群像山裡有一種紅色的花漿果,用這個就可以釀酒,釀出來的酒,醇厚留香。”

對夜墨而言,只要是酒就行,好不好喝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簡單的釀酒她會,不需要再請教李玫:“謝謝你。”

正準備離開,碰到前來找她茬的冰夏。

冰夏擋住夜墨:“傻子,你的傻病什麼時候好的。”

夜墨真想給眼前的女人一巴掌,真不會說話,她忍住心底的怒火:“我不認識你,你不要擋著我的路。”

“也對,那時的你是個傻子,怎麼可能認識我。”

夜墨接二連三被人說是傻子,冰夏嘲諷的語氣,讓她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怒火,伸手推開冰夏。

冰夏平時被人阿諛奉承慣了,受不得一丁點氣,白皙纖細的手指一甩,颳起的風把夜墨卷起,在天宮宗不敢鬧出人命,教訓教訓夜墨,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夜墨不懂法術,不知道怎麼自救,被鳳刮的暈頭轉向。

在房間裡的夜恨山看到了院子裡的一切,她饞酒饞的緊,夜墨要去幫她摘果釀酒,這個時候冰夏找她的麻煩。

無疑是找死,憤怒的揮動衣袖,

一股更強烈的風颳了出去,把院中的人全部吹走,就連院中的大樹,都被連根拔起,被刮在半空中的夜墨落在地上。

甩了甩迷迷糊糊的腦袋,看到院中的情景,便知道是老祖宗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