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將軍府這一系列的不幸之事,我自然是深感同情,但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這事兒太邪乎了,不僅顛覆了我的九年義務教育,更是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認知。

我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我活了這麼多年,實際上腦子並不是長在頭裡面,而我一直以來跟人講話用的也是屁股。

“三,三少爺……其實老奴心裡一直憋著話,不知當不當……”

我完全走了神,逮著腦門便是一陣猛拍,只因愈加混亂的思維搞的我開始煩躁,而倒映在荷塘水面那張肥胖的臉更是讓我感到來火。

這具身體長相拉胯不說,而且聽陳伯話中的意思,我的前身,也就是李清風,那完全就是一個嗜賭成性的敗家子,不僅變賣家裡的貴重物品,拿到銀子便跑去賭坊輸個精光,回到府中更是把氣撒在下人身上,非打即罵,從這一點便不難看出,那個叫阮凌的潑辣女人為什麼會那麼厭惡我了。

不過想起那女人,我又何嘗不厭惡她,甚至已達到了憎恨的地步,就早上那逼事兒……那怨我嗎?可她在看了我的下面之後,很快又將我給暴打了一頓,之後便將我給扔到了這後院面壁思過,到現在連飯也不給送,“艹”。

我的一句粗口使的一旁的陳伯愈加陌生的看著我,我也看了看他,這才猛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您老剛才是不是和我說了什麼?”

陳伯微微躬身,臉上明顯露出猶豫之色,但見我恭敬有禮的看著他,他迷惑的同時似乎又多了一些勇氣,喉結蠕動許久才道:“稟三少爺,老奴想問一下,您這燒……退了沒啊?”

“什麼燒?”

“您忘了啊……您昨夜發燒說胡話,大少奶奶不放心下人的照料,便親自守在西廂房到天亮……豈料您一覺醒來,竟對她……”說到這裡,陳伯嘆氣,就連看著我的眼神也變的複雜起來,像是在壓制著某種情緒。

我這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一睜眼便看到了那紫衣女子餵我喝藥的畫面。

在我的沉默中,陳伯又醞釀了一番,神色中除了痛心疾首,便是打抱不平,又接著道:“大少奶奶平日裡溫良賢淑,不僅對我們這些下人關懷備至,對三少爺您,那更是猶如親弟弟一般……所以老奴想勸勸三少爺,若您真對大少奶奶有意,不妨待老爺夫人回來再行商議,可如今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大少奶奶豈不蒙羞?”

聽完陳伯的這番話後,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紫衣女子淚眼朦朧以及將那瓷碗扔向床榻外圍的畫面,她當時顯然是擔心那瓷碗再次硌到我,可我卻以為是在做夢,對她做出了那種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向陳伯解釋,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他也絕不會相信,乾脆不做回應;可那潑辣女人幾番暴打我,我卻是怎麼也無法釋懷,心裡更是早已滋生出報復的念頭,以至於聲音低沉的問道:“陳伯,灶房裡有酒嗎?”

“回三少爺,灶房裡還真沒有酒,因為府中的酒都在地窖裡儲存著呢。”

我不動聲色的點頭:“那就麻煩陳伯去取一罈來,然後送到前院的正堂裡,我在那兒等您。”

“三少爺,您莫不是要提前結束面壁,現在就要回前院??”

“有問題嗎。”

陳伯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向我勸阻道:“這可使不得啊,二少奶奶會打你的。”

“那就讓她打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說著,我摸了摸仍還在腫著的眼睛,目光順著蜿蜒的青石板小路,望向燈火通明的前院,腦子裡的陰招已基本成形。

我很快便從荷塘邊上的假山上跳了下來,隨即便朝著前院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兩步,背後便傳來了陳伯追我的腳步聲:“三少爺……此刻正是晚膳時間,您若是這會兒和大少奶奶碰了面,豈不是令她難堪……不如再緩幾日吧……”

“您快別磨嘰了,我這會兒煙癮犯了,很難受你懂不懂……快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