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黎才想起來,車子有定位,霍廷能看到車子的實時行程!

所以,霍廷其實早就知道她那晚去過融城!

還好她連夜趕回來,否則在融城過夜,就真說不清了!

路黎渾身冒冷汗。

“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確實去過融城,但和同學吃了飯唱了歌就回來了。”

霍廷眯眼瞧著她:“如果讓我知道你碰了外頭的髒東西,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路黎心虛。

可一想自己衝動去融城,就是因為他丟下自己、回加拿大陪妻兒過中秋,又委屈上了。

“明明說好中秋陪我泡溫泉,可她一通電話過來,你就把我丟下,飛去加拿大,讓我一個人過節。我太傷心了,才會去融城找朋友,可你卻對我說這樣的話……”

路黎紅了眼眶,小鹿似的雙眼溼漉漉的。

霍廷面色稍緩,起身朝她走來:“我只是回去陪Luke。”

“你和她在一棟房子裡待了四五天,我不信那些時間裡,你們沒做點什麼!”

“等Luke成人,我會和李雪離婚。”

他轉而提離婚的事,並不否認路黎的質問。

路黎知道他們肯定睡了,妒忌攻心,哭著吼道:“Luke還有十年才成人!那我還要再等十年嗎?十年以後,我已經三十五歲了!高齡產婦!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生出寶寶!”

她沒有自信,霍廷可以在沒有結婚證、沒有孩子的情況下,和她好十年。

李雪有結婚證、有兒子,都留不住他,更何況什麼都沒有的她。

就像顧嶼說的——多年以後,她青春不在,人老珠黃,霍廷卻還能找年輕的小姑娘。

她和霍廷的關係,一開始就不對等。

就像此刻,她發瘋,她痛哭,他並不安慰她,只是冷靜談條件。

“你現在想生孩子,可以,我送你去國外生。”

路黎在他毫無溫度的眼中,只看到計劃,沒有其他。

“霍廷,你太自私了!”

路黎淚流滿面地離開。

她下樓,坐在車裡,看著霍廷辦公室的窗戶。

燈還亮著,他還在工作,壓根沒打算追回她。

手機在響,是顧嶼。

路黎平復情緒,接起電話:“什麼事?”

“下班了嗎?”

“下了。”

“怎麼哭了?”

路黎吸了吸鼻子:“沒有。感冒了。”

顧嶼笑:“咱倆前幾天還好過,你是哭還是感冒,我聽不出來?”

被拆穿,路黎索性不裝了:“你既然不喜歡我,就別再打電話給我,就當個安靜的死人,好嗎?”

顧嶼卻不生氣,嬉皮笑臉道:“誰說我不喜歡你?我要不喜歡你,我能那麼舔你?”

路黎冷笑:“你怎麼這麼賤啊?”

“我只對你賤。這不,我送上門了,洗乾淨在老地方等你,來不?”

路黎看一眼霍廷辦公室的窗戶,咬了咬牙:“好!”

顧嶼說的老地方,是他們戀愛時常去的酒店。

路黎提包下車,打車去赴約。

一進門,顧嶼就火急火燎地把她按在懷裡。

可她實在沒心情,剛和霍廷做過,下面還酸著。

她推開顧嶼,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菸。

鎮定下來後,她問:“你說你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娶我?”

顧嶼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那不是我配不上你嗎?得霍廷那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啊。”

“他還要十年才能離婚!我真的等不了了!”

顧嶼臉色一變:“十年?”

路黎痛苦地閉上眼:“嗯。”

顧嶼眼珠子轉了幾道,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我來想辦法。”

……

路黎回到和霍廷同居的家。

客廳和書房的燈都亮著,霍廷回來了。

路黎不想面對他,提著包,光腳進主臥。

睡得迷迷糊糊間,霍廷上了床,抱緊了她。

路黎驚醒,立刻夾緊雙腿,不讓他得逞。

她盯著黑色虛空中的某一點:“我們分手吧。”

霍廷從後面貼緊了她,唇抵著她的耳廓:“理由?”

男人的熱氣順著耳蝸,鑽進腦仁,路黎身子打抖。

她難捱地閉上雙眼:“要麼結婚,要麼分手。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