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那滿是委屈的眼神,讓劉禪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岳飛是個什麼情況?

朕看他身上血哧呼啦的,給他披件外袍。

這在大漢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哪一家的皇帝,還沒給信任的臣子披過外袍呢?

這岳飛怎麼還委屈上了呢?

難道這大宋不流行這個?

還沒等劉禪想明白岳飛的委屈是從何來,剛被他扶起來的岳飛撲通一下就又跪下了。

然後,他眼神堅定地說道:

“官家,微臣自從軍以來便立志報國,驅除韃虜,恢復中原。

此乃微臣之志,亦是天下萬民之願。

若官家信不過微臣,微臣願以死明志!”

岳飛這麼嚴肅的表示自己願以死明志,倒把劉禪給嚇了一跳。

不就披件外袍嘛,你至於這麼敏感嗎?

不行,有時間了,朕一定得查一查,這裡面估計是有什麼朕不知道的典故。

一邊想著上哪兒查這個典故,一邊又把岳飛給扶了起來。

“愛卿這是做甚?

朕是見這天涼,愛卿你穿的又單薄,為你加件外袍而已,何曾疑心過你?

當年大漢昭烈皇帝不也曾多次為相父,啊不,諸葛丞相披過外袍嗎?

你見昭烈皇帝何時疑心過諸葛丞相?

劉禪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但岳飛可不敢苟同。

官家呀,那大漢跟大宋能一樣嗎?

您不會真的忘了,您家老祖宗那皇位是怎麼來的吧?

岳飛心中暗自叫苦,卻也不好直接點明,只能委婉勸道:

“官家,微臣雖知您厚待之意,但君臣有別,官家此舉於禮不合。

還望陛下日後勿再如此,以免落人口實。”

劉禪聽了這話,頗感無奈。

他也想不明白岳飛口中的於禮不合,到底是於哪個理不合。

但岳飛既然說出來了,那就從了他吧。

誰讓他是自己在大宋的姜維大將軍呢?

當年滿朝反對的情況下,姜維想要北伐,朕不是也支援他了嘛。

現在岳飛只是不喜歡這黃袍而已,那以後不披了就是。

“也罷,是朕考慮不周了。”

說完之後,他在群臣裡面看了一圈,還是找到了韓世忠。

沒辦法,別人不熟。

“你,把你的外袍脫下來,先給嶽愛卿披上。”

劉禪的命令,讓韓世忠滿臉不可置信。

官家您是認真的吧?

這大雪紛飛的天氣,他岳飛怕冷,我韓世忠就不怕冷了嗎?

再說了,岳飛才多大,我老韓多大了?

大家都是主戰派,這怎麼在您這兒的待遇就差別這麼大呢?

韓世忠詫異的同時,岳飛也是頭皮一麻。

官家今天什麼情況?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甚至他都有點兒懷疑,官家這是不是想挑撥他跟韓世忠之間的關係?

心中疑竇縱生,嘴上可沒敢耽誤。

“官家,使不得,使不得。

微臣一點兒都不冷,真的不用了!”

眼看岳飛的表情都快哭了,劉禪也只好放棄了。

一邊命令內侍把這大殿裡的炭火再燒的旺一點,一邊拉著岳飛的手說道:

“愛卿啊,今天傳你上殿,是因為秦檜彈劾你謊報軍功,還有擁兵自重。

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了,朕自然是要將你恢復原職。”

一聽能恢復原職,岳飛興奮的正要謝恩,突然的到一個聲音悲憤的喊道:

“官家,不可啊!”

順著聲音扭頭一看,原來秦檜又醒了過來。

見是秦檜醒來,劉禪心裡便是一陣糾結。

他一會兒覺得這秦檜既然敢汙衊他的姜維,啊不,岳飛,那一定不是個好人。

一會兒又覺得他既然能跟相父幹到同一個位置,一定不是個壞人。

雖然他又不會打仗,文治也不行,詩詞歌賦也不行,書法也不行,但劉禪還是堅信,他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雖然心裡糾結,但秦檜既然開口,劉禪還是問道:

“愛卿說什麼不可?”

“官家,岳飛犯下大罪,理當處斬,豈能官復原職?”

一聽秦檜又給自己潑髒水,岳飛當場就想罵回去,劉禪卻搶在他前面說道:

“愛卿有所不知,朕剛才已經審過了,嶽愛卿並沒有謊報軍功,也沒有擁兵自重。

也就是說岳愛卿無罪,那朕當然要讓嶽愛卿官復原職了。”

“啊?

官傢什麼時候審過岳飛了?”

“就剛才你暈倒的時候啊!”

“什麼?

臣暈過去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而已,官家您就審完了?”

“對呀!”

“官家您怎麼審的?”

“朕問嶽愛卿有沒有謊報軍功,他說沒有。

朕又問他有沒有擁兵自重,他也說沒有。

這不就結案了嗎?”

劉禪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但大殿裡實在憋不住的笑聲還是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而秦檜的臉早就已經成了豬肝色。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官家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非得給岳飛翻案。

甚至,他連流程都不願意走一下。

有心想要爭辯,但他也知道沒什麼意義。

作為存心冤枉岳飛的人,他比岳飛本人更知道,岳飛到底冤不冤。

之前是皇帝領頭想要弄死岳飛,那岳飛就算無罪,那也必須有罪。

就算那個罪名叫做莫須有,他也只能乖乖去死。

但現在老大叛變了,他這個老二還能怎麼樣呢?

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情已經不可為,正打算放棄,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不對,本相還有援手。

“官家,您忘了那金兀朮的大軍了嗎?

金兀朮明確說過了,岳飛死,則和約可成。

我們既然想要跟金國議和,總要讓金兀朮看到所們的誠意吧?”

看著痛心疾首的秦檜,劉禪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這秦檜像誰了。

前世自己身邊的宦官黃浩啊!

說話好聽,辦事也麻利,但總喜歡在自己面前暗戳戳的給姜維上眼藥。

最關鍵的是,自己當初會選擇投降曹魏,這黃浩在中間可沒少出力啊。

枉自己還一直把他和相父放一起比較,看來沒有出師表作參考,自己識人的本領還是不行啊。

暗暗自省了一會兒之後,他看向秦檜的眼神也沒之前那麼親近了,淡淡的說道:

“那金兀朮是什麼官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