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恭喜宿主已拔除一個匪幫,獎勵抽卡次數x5,成就點+100,宿主自身軍事+5,額外獎勵,雜兵+10。請宿主再接再勵,勇創新高!”

姬染月:“……”

你們系統播報出問題了吧,她已經被關小黑屋了,啥都還沒開始呢?

等等,政哥他們這麼快的麼?!

“小天,遠端直播開一下,我要看一看政哥那邊的實時畫面。”

“好的,宿主。”天命系統這次到是好說話了,直接把畫面調了出來,死板的機械音中竟隱隱聽出了一絲興奮。

青崖絕壁,驚濤拍岸,千尺之上,孤松翠柏峭直孤岸,一段令人驚歎的長鏡頭後,畫面一轉,張良清正端麗的眉眼,便直闖入鏡頭之中,配上方才的壯麗山景,竟也有了幾分肅殺之感。

鏡頭順著張良的視線往四周延展,是木製的筒狀高樓,漸次坐落在山林之間,如果忽略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這一幕,倒是可堪入畫。

“他們趕路時被一群匪徒埋伏了,匪徒們以為這幾個人將會是待宰的肥羊,可孰不知,他們才是即將與死神相會之人。”系統還貼心地為姬染月配上了前情提要,方便她“實時追劇”。

“大……大哥,饒了俺們吧,這大當家給你當行不,整……整個寨子都是你們滴,俺們就要一條命!”

“閉嘴,一個個的,給我蹲好了,我問什麼,你們答便是,誰敢多語一句,下場,就跟地上躺著的一樣!”周瑜也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長繩,將餘下的匪徒們卸了胳膊,綁在了一塊。

“第一個問題,這扶風城中,像爾等這般的匪寇,還有多少?”

“這俺咋曉得,土匪窩多得數不清哩!”方言腔調怪異,周瑜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整個扶風城,該不會一個良民也沒有吧,百姓們全靠搶劫為生?

“爾等還是莫要耍滑頭,若你們不能替我們提供有效的資訊,那留著,也是沒用——”張良拎了把地上的大鈍刀,橫亙在匪首的脖間,眉眼仍含著溫潤的笑意。

溫潤個鬼啊,面前這個長得很弱雞的小白臉,起碼砍死了他五六個兄弟!

“大……大兄弟饒命啊,俺……俺知道,俺知道,扶風城雖然有數不清的土匪,但真正叫的上名號的大幫派,只有三個,天風寨,九崎幫,黑水溝!”

“那你可知,這三個幫派,據點都在什麼地方,兵力又有幾何?”張良眯了眯眼,繼續追問道。

“正好一個大幫佔了一個山頭,俺們的上頭就是天風寨,每個月要向他們上供銀錢,兵……兵力是什麼,俺只曉得天風寨好像有幾千個土匪吧,他們的大當家,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橫肉能嚇哭小兒!”

還上供銀錢,這一個個的,還佔山為王,當起土皇帝來了。

“第二個問題——”嬴政居高臨下,目光森冷如刀,嚇得那幾個土匪瑟縮著,擠在了一處,“爾等寨中有百餘號人,卻獨不見婦孺,她們被藏匿在了何處?”

“俺們寨子,沒有什麼女人小孩!沒有!”當然,如果這個漢子說此話時,眼神沒有一剎的躲閃飄忽,可能他們還會信上幾分。

“你們可要想好了,是你們的命重要,還是婦孺的下落更重要?”張良執刀逼近一寸,那壯漢的脖子間宛然有了一道血痕。

“俺……俺說,別殺俺,那些個女人,都被關在地窖裡,給俺們生娃娃。”

雖然跟一群土匪們談道德底線的問題,無疑是對牛彈琴,但知道他們是這樣囚禁婦女,將她們當做生育工具時,張良的內心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將這些匪徒全殺光的。

但這是下策。

“公瑾兄,你在此看著他們,我同政哥一道,去那地窖探探。”

“你們小心些。”周瑜叮囑了一句。

嬴政鉗制住一名瘦小的男人,將他一個拎起,扔到了前面,示意他帶路,領著他們去地窖。

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男人也不敢起什麼異心,乖順的在山寨中穿行著。

姬染月的視線此時是跟張良同步的,她只覺眼前一黑,再度出現些許的亮光時,她才看清了這所謂的地窖。

說是地窖,其實更像一個山洞之中,洞中昏暗,隱約聽見一絲絲細碎的聲響,像蟲鼠鑽洞的沙沙聲。

等他們沿著甬道往深處走去時,才看見一個又一個狹窄逼仄的木籠之中,關著十幾位衣不弊體的女子,以及被專門囚在一個籠子裡的,七八名骨瘦如柴的孩童。

有好幾個女人,腹部高高隆起著,眸光卻刻滿了枯寂灰敗,如死水一般,看不見一絲光采。

這種像牲畜一般,被圈養的日子,當真會叫人一點點磨平了所有的生氣。

更何況,這處寨子,有百餘名正值壯年的男人,可此處地牢中關著的女子,一共也才十三個,可想而知,她們在這其中,究竟經歷了什麼惡夢一般的對待。

更叫人覺得可怖的是,那些女人在見到他們時,麻木而機械地扯下了身上僅能蔽體的一塊破布,便躺在草垛子堆上,像一具具已經沒了呼吸的屍體。

姬染月原本還含著笑意的唇角一點點抿直,眼底的森寒殺意,點染著如刀鋒一般的危險氣息。

“這個寨子裡的所有匪冦,全都該活颳了才是!”

很顯然,張良內心的第一想法,亦是如此。

他方才還在想,對那些匪徒的手段是否暴戾了些,如今他只嫌那些人,死得太輕鬆了!

鐵鎖咣噹一聲,被嬴政執劍暴力砍斷,一枚、兩枚、三枚……一直到最後一座牢籠被開啟,那些女子,卻懦弱著,驚惶著,不敢上前。

“別殺我……我給你生孩子,別殺我!”她們紛紛跪倒在地,對著嬴政的方向,不停磕著頭,有幾個孕婦,那肚皮都快撐破了,卻也是拼命匍匐在地,瑟縮著不敢抬頭。

看得張良又是鼻酸又是憤怒,清貴端方的少年公子,何時看過這樣的人間地獄,縱使他後面因亡國而流離異鄉,亦從未經歷過諸如此類的場景。

有時候,愚昧是罪惡最豐沃的滋養地。

而弱小,是罪惡施加的最恰當物件。

但他始終堅信,弱小本身無罪,這絕不能成為罪惡合理化的理由!

張良解下外袍,披在了離他最近的女子的肩頭,“我們不是匪徒,而是與你們一樣的,被匪徒們擄來的人。”

“但我們,有著與之對抗的實力,所以匪寇俱除,汝等,自今日起,可重見光明,可努力且自由的生活!”

可在場的女子,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語一般,依舊是低垂著頭,如死水一般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