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姬染月偏了偏頭,男人本該落在她耳垂處的吻,也偏移到了她的頸內側。

少女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愈發誘人採擷。

謝衡眸光驟暗,湧動著難言的浪潮,他撫過她柔軟的髮絲,細細摩挲,“今夜,陪我。”

“好啊。”她笑著應道,不見絲毫排斥,抬眸望向他的那一眼,像藏了鉤子一樣。

男人不可避免地想多了些,可結果呢,晚上她確實是在陪他。

但不是他以為的被翻紅浪。

姬染月將他拉去了城主府的後廚,“師尊,今晚徒兒也教你一手哦,你可要……好好學習。”

她笑弧漸深,是他最愛的狐狸模樣。

所以,明知她是故意在消磨時間,他也認真應道:“好。”

於是,姬染月就從系統那兒領了包粽子的材料,開始教他包粽子了。

因為謝衡已經知道了她的特殊身份,所以隔空取材料時,也就沒避諱他。

“粽子是何物?”

“是我家鄉的特色美食,以前每年過端午節的時候,我姥……算了,往事不可追。”

她開始專心向他介紹起粽葉和餡料來,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她剎那隱沒的傷懷。

謝衡唇齒微動,可他生為劍靈,除她之外,從未體會過旁的感情,所以實在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一時屋中寂寂,只聽見粽葉卷折的聲響。

謝衡學得十分認真,他包第一個的時候,手法尚有些生疏,但第二個、第三個後,漸漸掌握了技巧,粽子扎得又小巧又精緻,漂亮極了。

姬染月似有所感的抬眸,注視著他清雋如泉澗瀉山月一般,端凝而禁慾的側顏,心頭一動。

就想逗逗他。

想讓他的眼底,染上山洪乍崩一般的情/欲之念。

“謝衡,看這裡。”

他下意識看向她,猝不及防地,頰邊被她柔軟的指腹擦過,幾粒溼糯米就沾在了他如玉般的面容上。

他茫然眨眼,與一貫清正端肅的模樣實在反差巨大。

逗得少女沒忍住,噗嗤一笑,整個人往後仰到。

可她身後的灶臺處,砧板、刀具皆未收。

“小心。”他丟了手中包好的粽子,單手托住了她纖薄的後頸,他的手背距那刀具的柄段,僅尺寸之遙。

“怎麼還是如此冒失?”他眉尖微蹙,眸底是未褪的擔憂。

“因為我知道師尊在啊!”她依舊笑得粲然,微挑的眼尾彷彿生來就是用來撩人的。

騙子,她明明不相信他。

少女眼底毫不掩飾的戲謔意味,刺激到了謝衡,他顧不得手上沾膩的溼意,單手扣緊她的纖腰,將她抱起,抵在灶臺旁。

狠狠攫住她那慣會騙人的唇。

“粽……粽子還沒包完呢?”姬染月捶了捶他滾燙的胸膛。

“……明天繼續。”

(已刪,匆和諧)

最後粽子沒包幾個,她差點被剝了個乾淨。

不過,她也挺快活的。

*

翌日一大早,她就把包粽子這等“美差”交給了政哥。

“政哥,我相信你,今天我是不是能吃到你親手包的粽子啊?”她眨巴著眼,眸中似乎寫滿了期待。

嬴政:“……”

拒絕的話已抵在喉間,但不知怎的,卻沒說出口。

姬染月翩然離去,他沉默著抿了抿乾澀的唇,去了後廚。

相比起昔日做月餅時的敷衍,這一次嬴政一絲不苟地閱讀完系統給出的說明,研究透做法後,才開始動手。

每一個粽子,他都扎得很緊,尖尖的三角十分整齊,看著就很有食慾。

也不知道她能吃下幾個,嬴政想了想,挑了裡面最漂亮的三個,在廚娘的幫助下蒸好,用細繩綁成串,他提在手中,朝她暫住的東廂而去。

“主公——”他正欲敲門,卻聽見些細碎的響動,手掌收攏,頓在半空。

房門並未關緊,透過微敞的門隙,他能看見裡面的部分場景。

比如,男人半托著少女,將人壓在牆邊。

比如,她不堪一折的腰輕輕擰起,透著搖晃的風情……

啪嗒——掌中的鮮粽被毫不珍稀的丟在一旁的草叢裡,然而嬴政並未轉身離去。

“怎麼樣?政哥走了沒?”

“並沒有,宿主為何要作死,故意去激怒卡牌人物嬴政?”

“這怎麼能叫作死呢,我只是……”想試探一下而已。

嬴政的真正心意。

愛可以是一場短暫的幻覺,也可是是一場永恆的旅程。

若是幻覺,她幫他清醒清醒,也算日行一善,反之嘛……

那就不要怪她將其拽下神壇了。

畢竟,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有意的哦。#

戲演得差不多了,姬染月扣住謝衡進一步作亂的手腕,微微搖頭。

他雖失望,卻也尊重她,壓抑著身體裡的渴望,只是抽身時,喘息依舊凌亂。

頃之,謝衡推開房門,與嬴政四目相對,他怔了怔,回頭看一眼少女。

姬染月從謝衡背後探頭,見嬴政似裹寒霜,攜孤涼而立,先是訝異地歪了歪頭,隨即笑彎了眼,“政哥怎麼這時候過來了,是粽子包好了嗎?”

她的視線落在他空蕩蕩的掌心。

“沒。”嬴政指節微蜷,指尖彷彿還殘存著一絲粽葉的清香,像是在諷刺自己,何時也學會了言不由衷?

“政尋主公,是為一事。”

“什麼事啊?”

嬴政不再言語,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謝衡。

“寡人與歡兒不日便要成婚,怎麼,有什麼是寡人不能聽的嗎?”謝衡不避不讓,完全沒有自覺退讓的意思。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但其實男人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面對潛在情敵時。

那戰鬥力,嘖嘖。

成婚……

嬴政掌心幾度握緊又鬆開,“王城已破,楚王卻毫不在意,當真豁達,只是可惜——”

“可惜了滿城盡忠至死的將士。”

“淮京兵卒未損,不必可惜。在寡人看來,能以一城淪陷,換得與吾愛永結姻緣,實為寡人之幸,宜樂焉!”

嬴政不再與其爭辯,越過他,直視少女眼眸,正色道:“子房明日便可抵達江寧,關於北齊如今局勢,他會向主公親自彙報。”

“嗯?”這會姬染月是真訝異了,“小良子要來江寧城?”

而且,她居然對此毫不知情!

“小天,張良與齊韞那邊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時時監控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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