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本來不想這麼快和林南音撕破臉皮,但是見到張全徳的事給她的衝擊太大。

加上林南音過於囂張的態度,讓她衝動之下想跟她動手。

沈知梨剋制著動手的情緒,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打了林南音,會很麻煩。

沒有人幫她善後不說,林南音告到傅錦墨面前,傅錦墨只會維護林南音。

沈知梨深吸氣,漸漸冷靜,收回手,“我不打你,但如果你再用這樣下作的方式害我,就別怪我動手。”

林南音料定沈知梨不敢動手,反手就抽了沈知梨,“就算真是我做的又怎麼樣?誰讓你下賤,勾引錦墨。”

她動作太快,又太狠,沈知梨猝不及防,臉上火辣辣地疼。

林南音高傲,手指戳沈知梨的肩膀,“你不是很有本事攀上了顧晏清?既然如此,就離開傅氏集團。”

沈知梨拍開林南音的手,回了她一巴掌,面無表情地說:“我說了你別惹我,我會還手的。”

林南音震驚,捂著臉後退兩步,隨後憤然瞪著沈知梨,“你敢打我?”

原以為沈知梨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還手,看來她確實小瞧了沈知梨。

沈知梨瞥一眼鏡子,臉上的巴掌印挺明顯,“你先打我的!”

林南音惡狠狠地盯了她幾秒,沒多做糾纏,踩著高跟鞋,憤怒地離開。

沈知梨打都打了,已經顧不上後果,她開始補妝,試圖遮擋臉上的痕跡。

不出她所料,林南音找到傅錦墨,沒直接說她挨沈知梨打的事。

她頂著半張紅腫臉頰出現在傅錦墨面前,傅錦墨不瞎,“誰甩了你耳光?”

林南音委屈可憐,卻用玩笑似的語氣問,“你要幫我報仇?”

傅錦墨意味不明,“想讓我幫你報仇?”

林南音定定看他,“我是你的未婚妻,別人打我,就等於打你的臉。”

傅錦墨認同,“說的是。”

可他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生氣,甚至沒有肯定地要幫她報仇的回答。

林南音不高興,“算了,反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不麻煩你。”

她大口灌酒,在發洩情緒。

傅錦墨輕笑,“說說看,我幫你。”

林南音重重放下空酒杯,“沈助理,我運氣不好,趕上她心情不好,成了她發洩物件。”

她直接挑明是沈知梨,試探也好,要的就是他的態度。

傅錦墨意外,“沈助理不是這種人。”

林南音好笑,“那她是什麼樣的人?你很瞭解她?”

話裡有話,傅錦墨不上當,“她是我的助理,我很清楚她的為人,她人品不行,我不可能挑選她當我的助理。”

言外之意,林南音在質疑他看人的眼光。

只是林南音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信他的敷衍之詞,“那你是覺得我蠻不講理,無緣無故地冤枉沈助理?”

傅錦墨眸光深暗,“那就把沈助理找來,當面對質。”

林南音失望地說:“錦墨,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捱打,你還能保持冷靜理智,

不是第一時間問我疼不疼,教訓打我的人,而且在我說出是誰打我之後,你還能分析對方的為人,維護她。”

她短暫停頓,笑了笑,“是我太不重要,還是你的助理太過重要?”

傅錦墨無奈地哄她,“你當然很重要,我讓人給你買藥?”

……

沈知梨想回去,但她是和顧晏清一起來的,得跟他說一聲。

找到顧晏清,顧晏清在換衣服,她突然闖入,他立即穿上衣服,背對著她。

沈知梨亦是不好意思,轉了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務生說你在這裡,我就來這裡找你。”

顧晏清快速扣好襯衣釦子,將衣襬扎入褲子裡整理好,“沒事,有人不小心撞了我,酒灑在衣服上,我來換身衣服。”

沈知梨沒敢轉身,擔心他沒整理好,就這麼背對著他,“我想跟你說一聲,我想回家。”

顧晏清走到她身後,輕輕笑出聲,“我已經穿好衣服,你可以轉過來,對著我說話。”

沈知梨臉一紅,扭頭看他確實衣衫整齊,才轉了身,“可以提前離開嗎?”

顧晏清出席這樣的晚宴,怕是有事要辦,辦完了自然可以提前走,但如果沒辦完,還得留上一留。

他眼尖,注視著沈知梨的左臉,“捱了巴掌?誰打的?”

沈知梨以為用粉底遮蓋住,男人粗心大意看不見,沒想到他一眼就發現。

她往左側別頭,遮擋視線,“沒有,你看錯了!”

顧晏清蹙眉,“我不瞎,看得見,你是我帶來的女伴,誰敢打你?打你就是損我的面子!”

她與顧晏清不過是第三次見面,泛泛之交,她不想將顧晏清牽扯進她的私事裡。

沈知梨平靜道:“是我的私事。”

顧晏清問,“需要我幫忙嗎?”

沈知梨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

顧晏清懷疑的語氣,“真的?”

沈知梨點頭,“真的!”

顧晏清沒勉強,“好吧,有需要的話,就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他隨和又平易近人,不怕麻煩的話說過幾次,但沈知梨不可能真的麻煩他。

顧晏清送沈知梨回家,路過藥店,讓司機下車給她買了藥。

沈知梨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衣服和首飾,我要怎麼還你?”

顧晏清失笑,“我像是這麼小氣的人?衣服和首飾是給你準備的,感謝你今晚給我當女伴,你留下吧!”

他這樣身份的人,自然不在乎一件禮服一套珠寶。

沈知梨不識趣一再拒絕,他沒面子,推來推去也難看,她索性不再多說,跟他告別。

回到家,沈知梨進洗浴室,看她臉上的痕跡,卸妝後,白皙的臉上指印越發明顯。

林南音怕是見她第一面就想對她動手,一直忍到今晚,終於忍不住。

換下禮服,摘下首飾,沈知梨洗完澡,塗了藥就爬上床。

心裡有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迷迷糊糊之時,寂靜裡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格外的清晰。

有過張全徳闖入她房子的經歷,沈知梨硬生生嚇出冷汗。

她拿過床頭的擺件,在黑影靠近時,直接揚手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