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在房裡早就聽著他們這邊的響動,想爬起來給那兒媳婦一巴掌,可是自己就算是坐起來都費勁的很,頭昏的還差點栽倒在床下。

幸好牛二在外聽見了響動,跑了進來,急忙扶住了她。

王婆子一看到牛二臉上的紅痕,心中便痛了起來:“她又打了你?”

牛二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她:“奶,放心,不疼的。”

王婆子痛的不行:“都怪奶,要是奶之前不逼著你爹娶親,不讓那毒婦進門,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牛二搖頭:“奶奶說的是什麼話!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覺得日子苦!”

王婆子看著這麼孝順的牛二,心中疼惜不已,想了許久,對著牛二說道:“去找你孫奶奶,就說奶病了,想見見她。”

牛二看了王婆子,許久才點頭,可一出門就李梨花叫住:“去哪裡!把這衣裳端出去給我洗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牛二說道。

“洗了再去!”

牛二無奈,只得上去,接過李梨花手中的盆,可一見盆裡的衣裳,忍不住的又紅了臉,抱著盆走了!

每日只要快吃午飯的時候,李梨花總要給他找些事情做,心中才滿意!

等他回來,就只能吃他們吃剩下的殘羹冷炙了。

牛福生一出來看見了,對著李梨花多少有些不滿:“你貼身衣物怎麼能讓牛二給你洗呢!”

李梨花立馬嘴裡不高興的說道:“難不成我不去碰那冰水?”

說完轉身去看自己孩子了。

牛二端著木盆,先是去河邊洗了衣裳,這才去了謝嬌嬌家裡。

謝嬌嬌她們才吃完飯。

一看到牛二,立馬去開了門。

謝知義立馬衝了上去:“牛二哥,你今日得空了嗎?走,我帶你去看看我養的兔子,現在有好幾十只了。”

說完急忙拉著牛二就要朝後院走,可這一拉,被牛二的手冰的一個激靈。

牛二急忙鬆開他的手,站在原地沒動,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以後別叫我牛二哥了,按照輩分我該叫你謝小叔的。”

謝知義盯著牛二小一會才開口:“牛二哥?你是怎麼了?”

謝嬌嬌從屋裡出來,遠看著牛二:“牛二,來了怎麼不進屋,外頭多冷!”

牛二卻搖頭:“謝小姑沒事,我是來找孫奶奶的,我奶病了,想她了,想找她過去說說話。”

孫如花從廚房出來,在圍裙上抹了抹手:“你奶這病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好?”

一說起這個,牛二眼眶就紅了,只是搖頭。

謝嬌嬌看著他:“昨日你家不是才分了銀子嗎?沒有給你奶請大夫?”

一說到這個,牛二眼淚就掉了下來,謝嬌嬌這才看到他臉上有幾根手指印,再看牛二穿的,以前因為王婆子的疼愛,牛二在村裡的娃子裡面,也算是穿的比較好的,可現在,一雙褲腳都露在外面,布鞋上好幾個洞,腳趾頭都在外面,明顯的是鞋不合腳。

再看他放在身側的一雙手,凍的通紅,好幾個凍瘡都開口了,整張臉看著面黃肌瘦的,和兩年前的胖小子對比起來,簡直大相徑庭!

“孫奶奶,您現在有時間嗎?”

孫如花急忙取下身上的圍裙,就要跟著牛二走,謝嬌嬌叫住了她。

去屋裡取了幾兩銀子,給孫如花。

孫如花看著她。

謝嬌嬌拉著她在一旁說道:“娘,若是王嬸還有救,你就給她找個大夫,若是無救了,她肯定就是想……”

謝嬌嬌看了一眼牛二:“你就應下來。”

孫如花想了想,微微點頭:“娘知道了。”

眼看著孫如花跟著牛二走了。

謝知義拉住謝嬌嬌的手:“姐,牛二哥,看起來好可憐!”

謝嬌嬌沒說話,剛剛她拉住孫如花說的那些話,只當是還了當初王婆子在眾人面前替她們家說的那些好話。

孫如花是待在傍晚才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一雙眼通紅。

一看到謝嬌嬌就忍不住吐槽起來:“你牛大哥娶的那婆娘,真不是個人啊!”

謝嬌嬌輕拍著她的背:“行了,那日分銀子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王嬸本來是託孤的,可娘見她精神還行,就用你拿的銀子,讓牛二上鎮上請大夫,你猜怎麼著?李梨花那女人還攔著不讓!真是氣死我了!”

謝嬌嬌把她的氣撫順了:“行了,那大夫怎麼說?”

“沒什麼大礙,就是這病拖的太久了,我問了牛二,說是這麼久以來,李梨花都不願意拿錢出來給你王嬸治病,這才把一個小小的風寒拖這麼久。”

謝嬌嬌心下了然:“行了,你也別擔心了。”

孫如花點頭,立馬洗了手準備去做飯。

晚飯的時候,謝嬌嬌說道:“知義,明年開年,姐送你去讀書好不好?”

孫如花一聽,那是高興的不行,搖著謝知義的手便說道:“知義,還不快謝謝你姐!”

謝知義握著筷子卻沒說話,許久才說出:“姐,我不想讀書。”

聽他說完,孫如花立馬就要說話……

謝嬌嬌打斷了她。

“娘,你先別急。”

接著看著謝知義:“那你可有什麼想做的?”

謝知義看著謝嬌嬌:“姐若是真想讓我學點什麼,送我去學醫可好?要是我學會了,以後娘和姐生病了,我就可以給你們看,我還能給王嬸看病,給村裡所有人看病!”

謝嬌嬌盯著謝知義:“你可是真的想學?”

孫如花在旁說道:“知義,這學醫可不是人人都學的會的!”

“姐,我是真的想學!”

謝嬌嬌一笑:“行!那明日裡,我就去打聽一下,不過,就算是學醫,那也是要識字的!”

謝知義點頭:“我願意學字,也想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