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嬌丟下刀,立馬又朝屋裡跑去。

就見謝知義和孫如花在拉扯。

孫如花滿臉是淚:“你給我,讓娘走吧!”

謝嬌嬌衝過去,直接就從兩人的手中奪過了老鼠藥。

“娘,你這又是做什麼啊!”

“嬌嬌啊,娘不想活了,周翠紅說的對,都是孃的錯!”

謝知義也哭,抱住孫如花。

謝嬌嬌聽著看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你明知道周翠紅她就是故意那樣說的,你為何還要著了她的道?”

孫如花哭著搖頭:“只要娘不在了,他們就沒有藉口來找你的麻煩了!”

“我是那種怕麻煩的嗎?亦或者在娘心裡,果真覺得是我把謝知書一家趕走的,記恨於我?”

孫如花瞪大了眼睛急忙搖頭否認:“嬌嬌,娘沒有!”

“既然沒有,那娘是覺得我和知義還比不得周翠紅說的那幾句話重要?”

孫如花搖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流淚。

謝嬌嬌把老鼠藥揣進自己包裡,蹲到孫如花面前,拉住孫如花的手問道:“你不想看我出嫁了?不想看知義長大?”

“娘想!”

“既然想,你就不該尋死!你忘了上次你怎麼答應我的?”

謝知義也在旁哭著說:“你上次答應了我和姐姐的,就算是為了我們也要好好活著!娘,你不要想不開,我養的兔子都下崽了,等她的崽長大了,我就讓姐拿去賣銀子,我還沒給你買新衣服,買銀手鐲啊!你不要死嘛!嗚嗚……”

謝知義哭的厲害,孫如花看他哭,自己眼淚也掉個不停。

謝嬌嬌把他們兩個人都摟在懷裡,這是她到這個世界,唯一的兩個親人。

當天晚上孫如花沒有吃飯,謝嬌嬌怕她再想不開,晚上都是陪著孫如花睡覺的。

翌日一早,孫如花就起身了,她一動謝嬌嬌也醒了。

孫如花扯出一個笑容說道:“娘起來做早飯。”

謝嬌嬌拉著她的手,孫如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娘不會再尋死了,咱們這日子眼看就越來越好了,娘不會那麼想不開。”

有她這些話,謝嬌嬌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跟著起來:“我待會去看看那兩畝甘蔗地,看那些地方空缺,把我們剩下的種子補進去。”

這天氣慢慢的越來越熱,一定要早些種下去,才能收穫下一季。

地裡忙了幾日,都是謝嬌嬌親力親為的。

當然孫如花也幫了不少忙。

村裡好些人都羨慕的看著當初幫謝嬌嬌的那些人家裡種上了這甘蔗,他們去問,謝嬌嬌都只說沒種了。

因為這事,好像何家的又關上門打了自家媳婦……

等全部弄好,天氣就下起了雨,謝嬌嬌趕緊的和孫如花把這醬油蓋子給蓋上。

一家人坐在屋簷下,看著這雨。

難得輕鬆一下。

雨勢很大,院子裡沒一會就積上了一些水。

孫如花把家裡的桶和盆都放到屋簷下接水,到時候可以拿來洗衣裳,也免得跑個河邊去了。

這雨一旦下下來,就不容易停,他們住的這房子本就是茅草房,這雨下個不停,家裡有好幾處都在漏雨。

孫如花又找來東西接著屋裡漏下的水。

忙的手忙腳亂的。

“等明日放晴了,娘去找人來修修這屋頂!”

謝嬌嬌點頭,現在可還沒有銀子修新房子呢!

“若是這雨停了,明日,我帶上一塊紅糖,上鎮上給咱們找個銷路去。”

孫如花點頭。

謝嬌嬌轉過身摸著謝知義的頭:“到時候再給咱們知義買兩身新衣裳。”

謝知義開口說道:“我有衣裳穿。”

孫如花笑笑:“去年的都穿不得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

而另外一邊,江渭南坐在酒樓裡,望著外面下起的大雨。

陳掌櫃走了上來,恭敬的問道:“少爺,需不需要我準備馬車送您回府?”

江渭南擺手,意思是不用。

陳掌櫃一看,就要退下去,江渭南卻喊住了他:“陳叔,謝嬌嬌有多久沒來了?”

啊?

這少爺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可他還沒開口。

江渭南就輕咳了兩聲:“那個,那個,我是說啊,咱們不是跟她家做了生意嗎?她這多久沒有送東西來了?這不影響我們家生意嘛?”

那臭丫頭自從上次來找他退婚以後,就再也沒有上過門,難不成還要他去找她?亦或者她真要嫁給他?

陳掌櫃皺眉,有些無語:您何時關心過家裡生意了?您不是巴不得這酒樓生意不好嗎?您以前不是整日裡說,要把江家弄垮了才好嗎?

“陳掌櫃?”江渭南見他許久沒有說話,喊了一聲。

“哦!最近謝姑娘家有些忙。”

陳掌櫃說完,也不再說別的了。

江渭南啥也沒聽出個什麼,讓他下去了。

晚上雨停了回到家裡。

來福看著他小聲問道:“少爺最近看著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呢!”

江渭南沒答話,來福替他把外套換了下來。

“少爺可是還因為親事的事情不高興?”

江渭南看了一眼他。

來福繼續說道:“反正少爺也不想娶,我看倒不如給老太爺去一封信,讓老太爺直接給老爺說,替您把這婚事給退了!”

王管事這時候正好聽上了這麼一嘴,立馬吼道:“來福!誰讓你議論主子的事情的?”

來福立馬閉嘴了,退了出去。

見來福走了,江渭南開口道:“外公來信了?”

王管事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信封遞給江渭南。

江渭南開啟一看,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是你告訴老頭子我定親的事情?”

王管事點頭:“上次謝姑娘來,我看少爺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知道少爺心中對謝姑娘定然也是不喜的,因此寫信告訴來老太爺,讓老太爺替少爺主持一下公道,只是這女子被退婚,多少也還是有些影響的。”

江渭南心中一堆得話,堵在喉嚨上。

只得讓王管事退下去,等他一走,一腳踢在了椅子上,痛的他自己齜牙咧嘴的。

謝嬌嬌這臭丫頭,難不成果真在家中等著他去退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