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老人家的感慨

今天的天氣還是陰霾天，時不時飄著小雪，路邊都是堆積起來的碎冰塊。

氣溫很低，特別是越往郊外走去，溫度更低。

“這是去哪裡？”

老人家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奇地詢問。

其實他大概知道賙濟民要帶他去哪裡，只不過他還真沒去過那個地方而已。

反倒是開車的警衛員，對這條路很熟悉，因為他經常在這邊跑。

“我們現在去的是北溝小山，從那裡坐飛機前往目的地……”

北溝小山的黃金書屋，算得上是他對外的秘密據點。

他相信老人家肯定知道這個地方。

反倒是原本的三味書屋，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畢竟三味書屋方圓幾公里的範圍內，都是茂密的樹林，以及眾多的野豬、黑熊等勐獸。

就算是山貓、兔猻、猞猁等中小型捕食者，也是非常多的。

在三味書屋附近一帶，已經形成了較為完善的食物鏈。

附近的秦大柱等獵民，經常都跑那邊去捕獵，奈何三味書屋的捕食者，都很聰明。

所以收穫甚少。

但不管怎麼說，那邊已經成為了附近山民不太願意去招惹的地方。

黑熊和老虎這些勐獸，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就算是經驗老到的山民，也不敢隨意招惹啊。

小命要緊！

老人家笑著點點頭，然後又跟賙濟民聊起了家常，絮叨了一些小事兒。

不多時，大家都到了山腳下。

到了這裡，就只能下車步行登山了。

賙濟民想要去攙扶老人家，卻被一把推開了。

“你小子這是把我當成走不動道的老人了是吧？我告訴你，夏天的時候我還游泳了呢……”

“是是是，領導您的身體很棒，怪我，這不是山路崎區嘛，保衛您的安全也是我的責任啊……”

“少給我打馬虎眼，快帶路吧。”

見老人家這麼說，賙濟民也不含湖，便在前面帶路。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已經沒有路了。

他這才拿出口哨，吹了起來。

“領導，等下您可別太驚訝，我在附近養了幾條大狗，它們就守在附近呢。”

“就是你之前養在家裡的那幾只大狗？”老人家滿臉驚奇地詢問。

他是見過旺財、大黃它們這些大狗的，對它們的忠誠和能力，印象深刻。

“不是，準確來說，是旺財它們的後代。”

說句話的功夫，遠處就傳來了動靜。

儘管早就被賙濟民叮囑過了，但一眾警衛員看著突然跳躍出來的五條大狗，還是驚得瞪大眼睛。

而老人家看著威武雄壯的大狗，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說的大狗？我說它們是老虎，你不會反對吧？”

那確實太大了！

“你小子到底給它們餵了什麼食物？怎麼吃得這麼大？”

具體吃了啥，賙濟民自然不會透露，所以只是簡單說了一下關於基因優秀，又閒扯到了雜交水稻上面了。

還別說，這個解釋，更容易讓人接受，反正老人家是點頭，沒有繼續深究了。

不過接下來要坐到大狗的背上，然後前往黃金書屋，這就讓警衛員和工作員他們緊張了起來。

“放輕鬆點，這些大狗是我養的，它們不會傷人，也從來沒有傷過人，放心吧。”

老人家還沒說話呢，見警衛員他們如此緊張，賙濟民連忙安撫著說道。

甚至為了讓大家不對大狗們有敵視心理，還讓大狗們進行一番表演，十分的聽話，完全遵照指令完成任務。

一番表演下來，讓老人家都心服口服了。

畢竟很多指令，估計也只有人類才能聽懂。

而這些大狗卻能嚴格執行指令，完美完成指令任務，智力少說也有七八歲孩童了吧。

“行，濟民你讓大狗蹲下來，我坐上去吧。”

聽到老人家發話，警衛員他們還想繼續勸說，賙濟民已經指揮著一條大狗過來，趴在老人家面前了。

然後，老人家直接坐上了大狗的背部，按照賙濟民的說法和指示，抓住大狗的脖子即可。

十幾分鍾後，隨著大狗跳躍，來到黃金書屋裡面，大家都看到了停靠在不遠處的飛機。

六五超音速飛機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相比尹爾十四那笨重的體型和醜陋的渦漿葉片，六五超音速飛機的外觀可就漂亮了很多。

整體符合空氣動力學的設計，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劍，外表的塗層更讓這架飛機的科幻感，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外表看起來有些花裡胡哨，但內裡的設施卻更顯低調的奢華、舒適。

等大家都上了飛機，賙濟民便讓警衛員和工作人員都綁好安全帶，確保做好了所有準備之後，他這才準備起飛。

被安排在靠近駕駛艙一些位置的老人家，就算綁著安全帶，也要跟賙濟民閒扯幾句。

不過，發動機啟動之後，老人家也不說話了。

然而，意料之中的嘈雜聲並沒有出現。

整個機艙內，異常的安靜。

甚至連大家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很清晰。

表面上雲澹風輕的老人家，內心已經被震驚住了。

如此牛比的降噪技術，不愧是賙濟民，這小子到底藏了多少手段啊？

很快，飛機開始升空。

要不是透過窗外的景色，老人家都沒發現飛機起飛了呢。

垂直起降！

又一個被驗證的技術！

早之前，警衛員來彙報工作的時候，老人家就知道了這門技術。

但親自體驗過後，他才明白，這種技術有多麼逆天。

坐過尹爾十四飛機的老人家，對於乘坐飛機的體驗，也是深有感觸的。

可以前坐飛機時的喧噪，現在全然不見了。

由於賙濟民正在開飛機，要不然，老人家他肯定會張口詢問，為什麼會那麼安靜？

還有垂直起降技術能否運用到戰鬥機或者其他飛機上面？

心裡藏了不少問題，可很快，他就更加吃驚了，警衛員等人更是差點撲了上去。

只見賙濟民突然回頭，詢問老人家他們要喝什麼？

直接把眾人給震驚到一股子寒氣直衝腦門。

開飛機的時候，可以不看前面的嗎？

不怕撞到什麼東西嗎？

面對嚇得臉色蒼白的警衛員和工作人員，賙濟民連連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忘記跟你們說了，這架飛機有自動飛行巡航系統，可以自主按照固定路線進行飛行，不需要人手操作的……”

經過他的解釋，警衛員他們這才放下心來，老人家則是接著往下詢問，讓賙濟民繼續說說這架飛機的黑科技。

“領導，您還是抬舉我了，這飛機哪有什麼黑科技啊？”

“那你說說，為什麼機艙內這麼安靜？我之前坐的其他飛機，可是非常嘈雜的呢….”

“額，是這樣的，關於靜音系統方面的設計，我是採用了多種複合材料…..”

詳細的技術，賙濟民並沒有闡述出來，畢竟講得太細，老人家也聽不明白。

更多的只是說一些引數方面的資料，和使用了什麼技術，以及在這個過程中，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等等。

接著，老人家又詢問了垂直起降等技術，他已經變成了好奇寶寶，什麼都想了解一二。

等聊了一會兒，時間也過去大半個小時了，賙濟民便表示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他要重新接手飛機的控制權，準備降落。

老人家這才反應過來，三四千公里的距離，這才飛了一個小時左右吧？

嘶！

這架飛機的飛行速度，怕不是有三千多公里每小時？

他可是非常清楚六四小城的具體位置的，當時賙濟民可是在地圖上標準清楚了，就在崑崙山腳下百多公里開外的一處沙漠深處。

如此惡劣的環境，距離京城有三千多公里呢，一個小時左右就抵達了，也太令人吃驚了吧？

不動聲色中，老人家也沒有詢問什麼。

除了他跟賙濟民兩人，警衛員和秘書等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六四小城的具體位置。

所以，他現在不吱聲，才是最好的。

沒過多久，飛機緩緩下降，以垂直降落的方式，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機場。

一邊關閉發動機，賙濟民一邊說道：

“感謝大家乘坐本次航班，現在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請大家攜帶好隨身行李，有序下飛機。”

說了一句俏皮話，在老人家失笑的表情中，賙濟民摘掉了耳機，快步過來。

下了飛機，他又從旁邊的倉庫，讓警衛員開了一輛小巴車和兩輛普通汽車。

“領導，這裡的條件相對艱苦，您老人家多多體諒一二。”

“少來這些花活，開車。”

自從下了飛機，看到整潔的機場，遠處一排排，如同閱兵隊伍一般整齊排列的樹木，老人家的心情就非常愉悅。

】

連帶著，對賙濟民搞的小動作，也寬容了不少。

“領導，現在您看到的光禿禿的樹木，這景色其實很一般，遠不如十月份的秋季，那個時候的景色才叫一個美呢……”

小巴車行駛的過程中，賙濟民指著窗外的風景說道。

反正從機場到小城，就只有一條道路，不需要他指揮方向。

“其實最近沒下雪，如果下雪的話，再往前面開一段距離，那邊的樹木還是鬱鬱蔥蔥的，到時候雪落在樹枝上，也是非常好看的……”

“我是挺好奇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樹木，想必花費了不少精力吧？”

目光看向遠處，路邊的樹下，小草野蠻生長，但依稀還可以看到更遠處一些地方，有沙漠的影子。

在沙漠上建立一個小城，而且還是充滿綠色的小城，實在無法想象，人力是如何做到的呢？

“領導，要不先停車？我帶您去看一個秘密。”

“好！”

於是汽車停了下來，賙濟民帶著老人家來到路邊。

警衛員也下車，分佈四周，警戒著一切。

路邊，賙濟民扒開雜草，然後搬開一塊石頭，露出裡面的暗道，清涼的水緩緩流動。

“領導，這就是一條暗河，我把它利用了起來，所以附近的植物，才會如此茂盛……”

說著，他就忽悠了起來。

畢竟他是從六一年開始，就來到了大西北沙漠這邊。

儘管一開始就是在六二小鎮那邊做科研專案，但他在六二小鎮搞出來的大動作，也不小啊。

因此，他想辦法找到地下暗河，造出一座六四小城，也能解釋得過去。

畢竟在沙漠裡，只要有了水源，那麼其他一切都不在是大問題。

“這條暗河，水量有多少？”

老人家示意警衛員拿來工具，勺了一些水上來，還別說，不算很冷呢。

現在是冬季，沙漠這邊的氣溫也是零下七八度呢，冷得很。

“水量的話，很難說清楚，春夏的時候，水量是很足的…….”

賙濟民只是簡單闡述了一下情況，暗河裡的水，其實大部分都是從崑崙山那邊流下來的雪水。

這個季節，肯定不是雪水，而是真的地下河水。

“這樣的暗河，多嗎？”

“不多，總共就兩條，其實還有一條暗河的，但我找到的時候，已經乾枯了，用不了。另外一條暗河的水，也用不了，因為很鹹，跟海水差不多，所以可以使用的暗河水，就只有這一條。”

這話倒是不假，當初賙濟民找的時候，還真只發現了這麼一條可用的暗河。

而眼前這條暗河裡面的水，已經被他擴充過了，裡面的蓄水量，其實很大的。

要不然，在這個季節，估計暗河都乾枯了。

瞭解過地下暗河之後，老人家感慨萬千地拍了拍賙濟民的肩膀，千言萬語化作三個字：辛苦了！

他可以想象得到，賙濟民在其中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從六一年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年的時間了。

如果是其他人，估計能找到地下暗河，培養出一片小綠洲，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是賙濟民這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不一樣，估計是利用了科技力量，要不然，六四小城不可能如此快速地建立起來。

就像眼前這條筆直的公路一樣，十幾公里的長寬，具體的怎麼鋪設建造的，沒人知道。

看賙濟民的表情，估計也是打算將這個秘密深藏起來，不會對外公開了。

除了公路，還有遠處的那些植被，這些都是六四小城存在的基礎。

“難怪你一直喊我過來這裡走走看看，我現在明白了，辛苦你了。”

看到老人家的表情，賙濟民心知對方誤會了。

不過，這個誤會來得很及時，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和必要。

總不能告訴老人家，這一切其實都是空間的功勞吧？

腦子進水了，都不敢這麼幹呢，何況他腦子清醒得很。

重新回到小巴車上，繼續往前面行駛。

沒過多久，終於來到了小城內。

小城內的建築是多重風格糅合在一起，四合院、小別墅、歐式風格、地中海建築等等，有一種凌亂的狂野之美。

街道很寬敞，樹木更是佔據了大部分，阻擋了一些視線。

穿過南城，車隊很快就來到了中央廣場這邊，音樂廣場近在眼前。

之前還有不少人聚集在廣場這邊看噴泉，現在已經看不到人了。

外面太冷了，沒誰會傻乎乎地吹著冷風看噴泉。

不過，廣場上並不是沒人，而是站滿了一排排計程車兵，三百多名大頭兵，全都在這裡了。

剛到機場的時候，賙濟民就通知了王平安他們，只是沒讓他們過來接機而已。

因為他清楚老人家不喜歡這些形式主義，何況警衛員來了這麼多人，會開車的人有不少呢。

接下來的環節，賙濟民並沒有參與，而是站一旁，把舞臺交給了王平安、王常武他們了。

簡單的歡迎儀式過後，王平安等人都被老人家訓斥了一頓，表示這麼冷的天，讓士兵們出來站著吹冷風，凍感冒了怎麼辦？

儘管王平安他們解釋，士兵們都穿了厚厚的軍大衣，不冷。

可還是被罵得更狠了。

作為始作俑者，賙濟民就憋著笑，不說話，不參與。

眼下也臨近中午了，於是一行人在王常武和王平安兩人的引路下，前往食堂。

“吃飯可不許再搞特殊了，就在大飯堂吃飯。”

這可把王平安他們給難住了，賙濟民也微微皺眉，畢竟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

如果只是菲利普他們這些老外，那倒是沒什麼問題。

在王平安他們準備拒絕的時候，賙濟民突然搶先說道：

“領導，沒問題，走吧，我帶您去深入瞭解群眾的生活狀況。”

“你小子該不會是提前準備了吧？”

“那不能夠，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搞小動作呀。”

老人家呵呵微笑著，“對，你確實不會搞小動作。”

沒等賙濟民高興起來，下一刻，就聽老人家接著說道：

“因為你每次搞的都是大動作，要不是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結實，搞不好都被嚇著了呢。”

噗！

王平安、王常武、柳排長、楚歡等人都忍俊不禁，努力憋著不笑。

“領導，您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真沒有，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賙濟民那叫一個無語啊，什麼就是大動作了？

汙衊，誹謗啊！

瞅他這副委屈的表情，老人家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吧，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