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心血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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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不大,也就是六百噸左右。
但漁船裡面是有武裝的,有魚雷、自動武器等,並且檢視型號就知道,部分是醜軍現役武裝,部分則是二手貨。
想一想駐守在南韓上的軍隊,也就不難理解了。
國際上的大事,跟他賙濟民沒關係,但這艘漁船,他就笑納了。
“以後改進一下動力裝置,把速度提升上來,那就可以去別的地方玩一玩拖網遊戲了。”
現在嘛,先回去了。
不過,他還是把漁船收回空間了,因為速度太慢了。
開著小舢板,馬力開到最大,這樣疾馳起來的速度,那比漁船什麼的快得不是一點半點。
回到岸上,時間已經花掉了一個多小時。
他沒有想到自己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了呢,還好他方向感強,要不然,可能還會走更多的彎路呢。
海上航行跟陸地航行,完全就是兩碼事。
要是以後有了北斗導航系統,出海航行就變得更加簡單了。
返回陸地之後,接下來,他也沒有多待,換上車子,飛速地往京城方向趕去。
快到京城城郊的時候,身後的天邊已經開始翻魚肚白了。
等他換上腳踏車,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大亮了。
為了防止身上的魚腥味被孩子們聞到,他早在進城之前,已經在空間裡,進行過好幾遍的大清洗了。
連指甲都特意修建過一遍,杜絕任何細節上的失誤。
所以,他到家之後,也沒有被孩子們發現什麼。
吃早餐的時候,丁秋楠詢問他,為什麼這段時間晚上都不在家?是不是在執行任務?
“嗯,有些事情,只能晚上做,不適合白天做。”
“你不是說你休息一年嗎?怎麼還要執行任務啊?”
“我還帶著幾個實驗室呢,哪能真的讓我休息啊?我就是比之前有了更多的自由調整的時間而已,並不代表我真的完全可以放下那些專案。”
他要是真的徹底不理那些專案了,估計老林肯定馬上登門。
好幾個專案,他都是關鍵人物,哪能說走就走呢?
“對了,現在都快三月底了,你是不是別去上班了?”
丁秋楠甩了一個白眼過去,道,“我可不想待在家裡,煩都煩死了,我還是去上班吧。”
“媽媽,我們會逗你開心的,你留下來,跟爸爸一起教我們上課好不好?”
小不點聞言,插嘴說了一句。
然後引起了周清嫻她們的附和聲,可丁秋楠卻搖頭拒絕了。
她不想留家裡,還不是怕被這群孩子煩嘛。
怎麼可能還給她們上課?
雖然她沒答應,但孩子們也沒有很失望。
反正有爸爸教她們,還有那麼多小夥伴,一點都不會無聊呢。
吃過早餐,丁秋楠就拿起挎包,坐上車,就讓賙濟民幫忙送去醫院了。
家裡兩臺車,有一臺是魯靖元在開,這是公車。
而最近這段時間,賙濟民基本上很少有公事要辦,所以基本上都不開這車。
所以,這車現在只能留在門口了。
平時要送丁秋楠,就是賙濟民自己開另外一輛車,也就是東北汽車公司給的那一輛。
協和醫院門口,丁秋楠和張宛童兩人下車,跟賙濟民揮手告別後就轉身去上班了。
還沒到科室呢,半路上就碰到了其他同事,有人就忍不住打趣丁秋楠。
“秋楠,你說你都這麼大的肚子了,怎麼還沒在家待產啊?該不是你家男人不想讓你待家裡吧?”
“胡說八道什麼呢?剛才你是沒看到,人家秋楠可是有專車接送的,開車的就是她男人。”
“整個協和醫院,乃至整個京城,誰家男人比秋楠她男人更好更帥的?人家小兩口多恩愛啊,不懂就不要亂說。”
“哎呀,你們快別說我了,主任來了,大家都忙去吧。”
丁秋楠心中甜蜜,笑了笑說道。
大家頓時害怕地散開了,然後才想起來,還沒到科室呢。
於是,又嬉鬧著回來了。
門口,賙濟民駐足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驅車回家了。
中午的午飯,少不了來一頓大黃魚了。
“曉白,這魚沒什麼刺,爸爸都挑沒了,不用怕啊。”
要說吃魚,最怕就是周曉白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打上次被魚刺卡在喉嚨之後,周曉白每次吃魚,都是非常謹慎小心的。
導致她吃飯就變得很慢。
就是怕再卡一次,那可是相當難受啊。
賙濟民看她慢吞吞的細嚼慢嚥那塊魚肉,少說咀嚼了三分鐘,看得他都覺得辛苦。
“好的,爸爸。”
小傢伙含湖著說話,然後才吞了進去。
“你要是害怕魚刺,那你就吃魚丸,我們可以細嚼慢嚥,但也不用太慢,好不好?”
“好。”
孩子吃飯慢吞吞,有些時候,能讓大人崩潰。
而且,賙濟民還不能大聲催她,因為周曉白很敏感,特別怕來自他的反應。
只要是周清嫻她們惹賙濟民生氣了,周曉白都是第一個小臉煞白,怕得不行。
似乎很怕賙濟民會把她趕出家門。
因此,她根本不會去惹賙濟民生氣,很乖巧聽話,作業什麼的都是很主動很快地完成了。
接下來幾天,家裡的餐桌上,都會有海鮮。
並且,賙濟民還給老楊、段學復、華老等長輩送了不少海鮮,順便也是帶孩子過去串串門。
這個年代的鄰里關係,聯絡都十分緊密。
就像周淑晴,說是嫁出去了,可是每天晚上都回南剪子衚衕吃飯,或者來這邊拿飯菜。
老楊這幾年也挺忙的,轉入部裡上班,不比在軋鋼廠悠閒多少。
其實,老楊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只不過級別上來了,退休年齡也往後延了。
這天下午,賙濟民又帶著孩子來老楊家串門。
沒成想,老楊也還在家,沒有出去。
楊夫人帶著孩子到一邊看花花草草去了,賙濟民則和老楊坐一旁閒聊。
“那些海鮮是從哪裡搞來的?最近京城還挺多的這些海鮮賣的,你知道從哪運過來的嗎?”
“我也是去菜市場買的呀,我就是比別人早了點,還真不知道從哪運來的呢。”
對於老楊的問題,賙濟民壓根兒沒正面回答。
其實老楊也只是隨口一問,這事也不歸他管,只是多嘴問一句罷了。
“你現在的小日子,很悠閒嘛,就是讓我們這些老傢伙跑斷腿了......”
“什麼跑斷腿,您這是老當益壯啊,風采不減當年。”
一老一小聊了一會兒,警衛員就來把老楊接走了。
果然,老楊就是不得閒。
也難怪楊夫人那麼擔心他的身體了。
這也是賙濟民一有時間就帶孩子們來找老楊家串門的原因,畢竟楊夫人也是無聊啊。
住在幹部小區裡,跟普通四合院的區別還是蠻大的。
加上老楊的孩子都不在身邊,楊夫人一個人待家裡,不無聊才怪呢。
而接下來幾天,賙濟民倒是把楊夫人接到家裡來,讓她幫忙帶孩子。
楊夫人也是知識分子,讓她幫忙給孩子上課,也是極為不錯的。
藉此機會,賙濟民倒是躲在書房裡,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實他是去搗鼓那條漁船了。
漁船的動力裝置太次了,他需要改進一番。
一般來說,輪船基本上都是大型柴油機為動力,透過軸承傳遞到船尾部的螺旋槳旋轉而產生推進動力。
內河船舶為四衝程柴油機,海船為二衝程柴油機,功率可達幾千馬力至上萬馬力,能推動貨物載量幾千噸至幾萬噸船舶在內河或海上航行。
遠洋巨輪大都以殘渣燃料油為動力,因為燃料油比煤易於儲存和運輸,價格也較便宜。
不過,賙濟民不太喜歡這東西,他還是更偏向於燃氣輪機。
因為燃氣輪機燒的是液化天然氣,貴是貴了點,但燃氣輪機不需要鍋爐,重量輕、體積小、功率大,這可是作為大型艦船主機的常用動力。
雖說用燃氣輪機來帶動六百噸的漁船,有一種大器小用的資源浪費。
但是賙濟民自己喜歡,只有這樣,漁船的動力才會充足。
不過,就算在空間裡,他時間很多,可改造漁船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光是燃氣輪機這玩意兒材料,就不是那麼好搞的。
普通的鐵、銅等材料還好說,一些專業級別的單晶、等軸晶縮孔、各尺寸葉片等等。
這些無一不是需要十分專業的裝置才能生產出來。
因此,搞了一圈,賙濟民發現,還得他自己來才行。
而且,相比普通的合金材料,他只能自己搞一些特殊的合金材料才行。
如此一來,各種特殊、昂貴的金屬材料就必須要購買了。
然後,他把材料計劃單,透過聯網實驗室提交上去,轉過天,老林就帶著好幾個教授專家登門了。
“領導,你們怎麼來了?我現在可是休假啊,您要是有什麼任務的話,我可不會接的。”
本來還很高興的老林,聽到他這句話,頓時臉都黑了。
身後的幾個專家,憋著笑意,差點破功了。
幾分鐘後,書房裡。
已經寒暄完畢了,賙濟民也知道老林的來意了。
後者帶著的這幾位專家教授,身份也是不得了。
全都是航空航天大學的專家,並且也都是好幾個科研專案的參與者。
京城航空航天大學是一九五二年成立的,是國家部門的直屬公辦大學。
所以,老林直接帶著這群人過來,目的也是很簡單,他們以為賙濟民要造航空燃氣輪機。
畢竟賙濟民提交的採購計劃單裡面,提及的好幾種金屬材料,那都是航空用到的東西。
只想著搞一臺漁船用的燃氣輪機的賙濟民,沒想到把領導和專家都給驚動了。
他沒敢說自己是用於漁船動力裝置的,怕被老林他們臭罵一頓敗家子。
“領導,我只是突然心血來潮了而已,就研究著玩玩的,你們這樣搞,我壓力很大的。”
】
“真只是突然來了興致?”老林狐疑,他可不太相信,總覺得眼前這小子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其他幾個專家教授可不管這些,當即便跟賙濟民聊起了材料相關的話題。
國內航空業幾乎是零基礎,連人才也沒有多少,其他各方面的基礎,更是全靠老大哥支援。
儘管前段時間,靠著萬迪集團和金斯利等的援助,也讓內地這邊多了不少相關的工廠。
可這些零配件什麼的,還是太基礎了。
一個航空發動機是由兩萬到三萬個不等的零件組成,而這些零件全都是高精尖的玩意兒,完全就是在挑戰著機床工具和刀具的極限效能。
以及上百種合金材料,這些材料的研發,就足以讓人崩潰。
由於聊到這些,賙濟民不知不覺地就講起了他這段時間看過的一些論文,然後闡述了起來。
聊著聊著,老林就被他們無視了。
可老林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十分開心地聽著。
雖說聽不懂,但看著賙濟民他們幾人認真討論的樣子,就覺得大有可為。
直到書房門被敲響,賙濟民這才回過神來。
“諸位教授,這樣吧,我們先吃午飯,吃過午飯再討論,如何?”
“好,跟周主任你聊天,我受益良多啊,對於單晶片的合金材料的研發方向,我又有了新想法.....”
眾人感慨萬千地說著,然後一起走出書房。
吃過午飯,老林先走一步,沒有繼續呆在這裡。
剩下週濟民跟幾位教授,繼續回書房討論。
關於航空發動機,他其實沒有太多的想法,搞研發還行,但國家工業基礎太差了,就算他研發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撐不起來啊。
主要還是沒錢賺,總不能靠國家財政支撐吧?
而研發軍事戰鬥機這些,國家也是同樣缺錢,哪有那麼多錢搞這些研發啊?
不過,賙濟民還是康慨解囊,拿出了好幾份論文出來。
嗯,把別人的署名給摘走了,全都重新列印了一遍。
要不然,這些專家看到是外國人的署名,那不得炸了?
畢竟,那些外國人,現在還沒什麼名氣呢。
他拿出來的這些論文,基本上都是八九十年代後發表的論文。
對於這些論文,教授們只是看了幾眼,頓時如獲至寶。
都十分激動,似乎這些論文照亮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一樣。
“謝謝你,周主任,你寫的這幾篇論文,幫助實在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很激動,我覺得我們的航空發動機,曙光來臨.....”
“驚世之作啊,周主任,這些論文,您應該早點拿出來啊。如果是我們早點看到這些論文,也就不會走那麼多彎路了....”
“實在太精妙了,這篇關於航空合金材料的簡述,我覺得應該編寫到大學教材裡面.....”
他們幾人的激動心情,和語無倫次的話語,讓賙濟民差點臉紅。
偏偏他還不能解釋什麼,唉,真的是,他也不想裝的。
可,為了圓謊,只能預設了。
傍晚的時候,賙濟民把幾位教授送走。
臨上車之前,他們一個勁地表示,太感激了,以後多多交流。
幾位教授剛走,周清嫻她們就走過來,仰頭看向她們爸爸道:
“爸爸,為什麼這幾位爺爺都那麼激動呀?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呀?”
“對呀,他們就是遇到很開心的事情了,所以才會這麼激動的。”
“哦,那是什麼開心的事呀?我看他們都抱著一本書,難道是爸爸你給爺爺他們佈置的作業嗎?”
噗嗤!
聽到小不點突然接上的話,賙濟民、楊夫人和黃小花他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弟弟你真笨,哪有人看到作業還會高興的呀?”
周清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周曉白卻是弱弱地舉手,“我會高興,我喜歡寫爸爸佈置的作業。”
哈哈!
沒好氣地白了妹妹一眼,周清怡表示你不算。
幾個小屁孩笑鬧間,賙濟民也驅車把楊夫人送回她家了。
“太奶奶再見。”
“好好好,你們要乖乖的哦,記得做作業。”
楊夫人笑得滿臉褶子,但轉身回到家,看著冷冷清清的家,她頓時便談了一口氣。
人老了,就是害怕孤獨。
好在,她沒感慨多久,老楊就回來了。
從小區離開,賙濟民順道又去協和醫院一趟,去把丁秋楠和張宛童兩人接回家。
儘管轎車上只是四個座位,但其實這年頭也沒什麼超載不超載的,能塞多少是多少。
兩個大人身上各坐一個孩子,還有旁邊的位置,能坐下仨,剛剛好。
“濟民,今天還是吃海鮮嗎?”
車上,抱著周秉良的丁秋楠,隨口問了一句,賙濟民沒回頭,道:
“你還沒吃膩啊?晚上應該不吃海鮮了,吃點別的菜,解解膩。”
張宛童在旁邊笑著道,“你們家的伙食,應該是全京城最好的了吧?每天都不重樣,這選單呀,估計是京城飯店的大師傅看了都得豎起大拇指。”
“誇張了,宛童姐,就是海鮮而已,最近京城到處都是海鮮,我這也是趕上趟了而已。”
“好像海鮮已經過了,供銷社已經好幾天都沒人賣了呢。”
“是嗎?我明天問問去。”
暮色下,賙濟民騎著腳踏車,匆匆離開南剪子衚衕。
城外,一處十分隱蔽的巷子,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拐個彎進去,卻是可以發現裡面比鴿子市還要熱鬧幾分。
賙濟民是自己進來的,沒人帶著,但進門的時候,還是被詢問了幾句。
鬼市存在的時間比鴿子市還要早,在建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至於說起源嘛,這倒是說不太準。
又說是明朝,也有說是元朝。
但不管是哪個朝代,反正至今都是十分久遠的年代了。
建國之後,鬼市的每一次開啟,都不容易。
以前還可以十天半月開起一次,現在嘛,少說一個月,偶爾查得嚴厲了,幾個月才開一次也很正常。
這裡的查,可不僅僅只是袖章隊,而是地方在嚴查盜墓團伙。
摸金校尉的生活也不是那麼好過的,雖然說他們長年累月都混跡在深山老林,但其實不是躲避搜查,就是尋找墓葬。
特別是後者,古代的墓穴,雖說多如犛牛,但想要找到墓葬地點也是大海撈針啊。
更慘的是,有些墓葬找到之後,卻發現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才叫一個欲哭無淚呢。
因此,摸金校尉也不是一個什麼好職業。
被人嫌棄唾罵不說,見不得光,挖出來的東西,還不能隨便賣。
擔負的風險也是很高的。
至於說官方認可的摸金校尉,咳,也就是考古專家,這只是領一份工資的而已,自然不如摸金校尉那般自由了。
進入鬼市,賙濟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這地方,一點都不像鬼市。
畢竟鬼市,應該是沒什麼人才對。
然而,這裡人還蠻多的。
不過,大家都十分自覺地做了偽裝,帶著帽子或者圍巾擋住臉面。
燈光一般都是照向物品,而不是人臉。
昏沉沉的燈光下,不太明亮,但蹲下來跟攤主聊天看貨時,都會自覺地把東西湊近光源來仔細瞧清楚。
“好東西不少,但我不急著出手。”
才看了一會兒,賙濟民就被眼前的古玩擺件給震驚到了。
不愧是鬼市,精品還是有不少的。
當然了,贗品也有很多。
因為這個鬼市還蠻大的,一條小箱子過去,一眼望不到頭,應該蠻長的一條街吧。
至於說賣什麼貨的,其實真的很多,連賣死人用的貢品都有,何況其他呢?
所以,只是掃了一眼,賙濟民就大概心中有數。
鬼市,其實就是一個隱蔽一些、更大更綜合一些的鴿子市。
甚至,很多人都是鴿子市的常客。
只不過這個鬼市多了一些賣髒東西的人,加上它本來就是賣髒東西的人流傳下來的市場。
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賙濟民在一個戴著斗笠的傢伙面前蹲了下來。
對方面前擺了一個攤位,攤位上面擺了上百件東西。
瓷器、銅錢、大洋、菸斗等等,可謂是應有盡有啊。
這其中最亮眼的應該要數對方擺在兩旁的兩件金雞獨立的擺件了。
這兩件東西,瞅著就非常不錯。
可週濟民看了一眼,卻沒有繼續看第二眼。
因為他覺著這兩個擺件,應該都是蒙人的東西,反正空間沒有任何反應,不要也罷。
之所以蹲下來,是因為他看中了攤位上的那個其貌不揚的圓缽。
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出來,但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竟然讓空間震動。
不過,他蹲下來看,也只是細細地看,並沒有開口。
他已經不是第一天接觸古玩了,大致的套路都懂了。
雙方都怕打眼,買家是怕買貴了,賣家則是怕賣便宜了。
過了好一會兒,賙濟民這才拿起一個瓷盤子瞧瞧,旋即又看不上。
接著這才拿起旁邊的那個擺件金雞獨立擺件,瞅了一眼,指著另一邊的另一隻擺件,便道:
“同志,這是一對兒,對嗎?”
“對!”
攤主的回答十分簡短,聽不出是什麼心情。
估計這會兒他也在滴咕,賙濟民到底是想買哪一件?我應該怎麼報價呢?
太貴了會把賙濟民給嚇跑,太便宜了,他自己吃虧。
出來擺攤的人,見慣了場面,多少都會因利是導,看人下菜。
眼前的賙濟民,穿著普普通通,手上也沒戴什麼收拾,無名指上面也沒有十分明顯的截止痕跡。
要麼就是一個行家,要麼就是真不喜歡穿金戴銀的傢伙。
衣服質地還算,也沒有太多的補丁,那麼家境應該是還行的。
詢問這兩件金雞獨立擺件,應該是買回去擺家裡裝飾的,家庭肯定不會很差。
正當攤主胡思亂想的時候,賙濟民卻突然開口,“我只想買一個擺件,可以嗎?”
“一件?那不行,您拿了一件,剩下的這一件我怎麼賣呀?”
攤主想都沒多想,直接否了。
“可是我只要一件啊,多一件我也不想要啊,再說了,我也買不起。”
“嘿,同志您可真有意思,您買不起的話,那您可以看其他的呀。”
“那不行,就這件還不錯,我不想換其他的。”
“您要是想要的話,得兩件一塊買才行。”
兩人就這個事情,爭執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消停下來呢。
直到後面,攤主都拿賙濟民沒辦法了,“您都沒問價格,怎麼就知道您買不起呢?”
誰知道後者頓時眼睛雪亮,“難道很便宜?要不要一毛錢?”
噗!
一聽此話,攤主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去了。
真的是,太欺負人了。
一毛錢?
摸都不給你摸一下呢!
反正攤主是臉黑得不行,語氣十分不耐煩地道:
“那同志您還是別買了,您去別家看看去。”
就這個出價,攤主都不想跟賙濟民浪費口舌了,要不然,繼續糾纏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而不是賙濟民。
一毛錢的價格,有這麼砍價的嗎?
太狠了!
“別介啊,您家的這個擺件,我還是蠻喜歡的,就是一下子要買兩件的話,我是真的買不起呀,要不您說說看多少錢?”
水磨功夫嘛,賙濟民也不差那點兒時間了,所以很有耐心地跟對方聊著。
又閒扯澹了一會兒,兩人這才開始討價還價。
只見賙濟民把手放到對方衣袖裡面,然後跟對方的手握一起,開始報價。
所謂行有行規,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報價,一般都是袖裡拉手或者拉手比價。
這種辦法在古代十分流行,放現在的話,也就存在於古玩等少數幾個行業了。
很快,攤主比了一個三百二十塊的價格。
賙濟民頓時很想翻白眼,然後直接比了一個十塊錢的價格。
兩人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有差異。
那就是一百塊兩件擺件,賙濟民覺得貴了,只出七十五元。
最後攤主沒辦法,指了指攤位上的東西道,“這樣吧,你再從我的攤位上挑一件,總共一百塊三件,怎麼樣?”
這正中賙濟民下懷,可他怎麼可能會馬上答應下來呢?
表示對方攤位上的東西,除了金雞擺件,其他一無是處。
何況他本來只需要一件就夠了,現在買了兩件,還要再挑一件?
已經超過他的預算了呀。
攤主都無語了,七十五賣的話,他肯定賺不少。
可要是能多賺一些,為毛不多賺呢?
“那你說咋辦嘛?”
“要不這樣吧,八十元,我再挑一件,怎麼樣?”
“什麼?不行不行!”
兩人又你來我往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在八十三元的時候,同意讓賙濟民多選一件。
總共八十三元,拿下三個擺件,說便宜也不便宜,說貴嘛也不是很貴。
交了錢,賙濟民把兩個金雞獨立擺件裝好,去拿那件圓缽的時候,觸碰到的瞬間,他卻呆滯住了。
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但這些畫面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畫面。
他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很自然地把圓缽放到自己的斜跨包裡面。
起身離開之後,賙濟民想都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鬼市。
現在的他,急需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研究一下那個圓缽。
為毛會有那樣兇殘恐怖的畫面?
從鬼市出來,賙濟民找了一條沒人的巷子,然後閃身進了空間。
來到空間,他就盯著那個圓缽看。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滴咕了一句,很快,他又忍不住,再次觸碰眼前的圓缽。
一瞬間,腦子裡又閃過那些殘忍的畫面。
孩子的鮮血、頭蓋骨、殘肢.....令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的東西,直接讓賙濟民的眼睛瞬間充血了。
強忍著噁心,他翻看了一下畫面。
寺廟、和尚的狂笑、凌厲的刀具、荒涼的山.....
但除了這些畫面,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放下圓缽,他直接在一旁乾嘔了起來。
看向圓缽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奇怪,為什麼他看這個圓缽就會這些恐怖的畫面,而那個攤主卻沒有任何反應呢?
難道是因為空間的關係?
還是說他靈魂足夠強大,所以才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透過剛才檢視到的畫面,他開始搜尋資料。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基本上可以確認了,那就是青藏高原那一帶發生的事。
隋唐之前,青藏高原一帶就有佛教在那片土地生根發芽。
由於雪區的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奴隸,沒有文化,也不是說中原話,所以整個雪區,其實就是佛教管理。
而在屹立千年不倒的布達拉宮的宮殿底部,有一座十八層地獄。
這個地獄裡面就埋葬了成千上萬的白骨。
聽說,在封建王朝時代,雪區的寺廟,只要辦一場法事,就要用到十五歲的少年和十二歲的少女,用他們的身體制作相關的法事道具。
因為只有這個年齡段的少男少女,才是最純潔的,製作出來的法器道具才是最有威力的。
比如在故宮博物館裡面,就收藏了一隻嘎巴拉碗。
賙濟民曾經就去故宮博物館參觀過,當時並沒有聽導遊做過介紹,但也聽說過這個嘎巴拉碗的另一個名字人頭器。
是用人的頭蓋骨、水晶和黃金製作而成的一種骷髏碗。
這玩意兒是修煉‘無上瑜加密部’舉行灌頂儀式的法器。
所以,他從攤主手裡買來的這個圓缽,肯定也是密宗法器了。
難怪他覺得這個圓缽,怎麼如此異常圓滑呢?
雪區密宗?
呵呵,也就是解放了,要不然,他說不定還會去那邊走一趟呢。
不過,既然是密宗法器,那麼應該是什麼樣的身份才能製造出讓空間如此震動的法器呢?
普通訊徒,應該不太可能,那麼很有可能是密宗高僧。
還有,這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導致它原本的顏色也徹底改變了。
在空間裡,搗鼓了一會兒這個圓缽,賙濟民這才離開了空間。
當他再次出現在鬼市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收拾妥當了。
這個世界很大,別說以前的封建時代,就算是現在,也依然會發生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所以,他只能放平心態。
鬼市裡還有不少好東西,他接著繼續閒逛。
不過,接下來還算正常,沒有再遇到類似圓缽的事。
只是,當他逛到鬼市另一邊的時候,都打算離開了,卻突然看到了熟人。
那樹忠和齊達內兩人。
兩人一個是擺攤,一個是在旁邊閒聊。
由於賙濟民換了一個行頭,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認出來。
還別說,那樹忠這傢伙的攤位上,也有不錯的東西。
當然,一眼也可以瞧出來,都是髒東西。
“同志,這些都是什麼呀?”
他裝作不是很懂行的樣子,有點傻乎乎地問道。
攤位上,正跟齊達內聊天的那樹忠聞言,頓時隨手指著說了幾句。
對方攤位上的東西,能被空間看上眼的,有五件。
雖說空間波動不如圓缽,但加一起,數量還是非常可觀的。
“你說這個黑乎乎的是石頭?”
“什麼石頭,這是鎮紙,是書法壓紙的文房小擺件,不懂就不要亂說。”
一聽那樹忠嫌棄的話,賙濟民也不生氣,樂呵呵地道:
“這個石頭,啊不對,是鎮紙多少錢啊?”
接著便看到那樹忠伸出手來,意思很明確,那就是拉手價。
可週濟民不願意跟對方袖裡拉手,所以搖頭道:
“事無不可對人言,您直說吧,多少錢?”
那樹忠被氣得半死,只好道,“一百塊,您拿去。”
鎮紙一般都是黃銅,而眼前的鎮紙肯定不是黃銅,就是很普通的黑色石頭。
賣一百塊錢,那樹忠純粹是為了噁心賙濟民,同時也想打發後者快點離開的意思。
畢竟他擺攤的物件,都是真東西,沒有假的。
一般都是老客戶來購買,要是有新客戶,他不介意多聊幾句。
然而眼前的賙濟民,不管怎麼看都不太像是來買東西的,所以那樹忠的態度就敷衍了很多。
“你怎麼不去搶啊?那麼貴?還一百塊,我都懷疑你這個攤位上的東西值不值一百塊呢。”
賙濟民聞言,直接‘跳腳了’。
然後,那樹忠懵逼了,齊達內也不好再旁邊看著了,便打算說句公道話。
可那樹忠卻嘴快地道:
“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我這些東西可全都是珍貴文物,不是你平時看的那些贗品,我賣貴一點,怎麼了?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這傢伙,這麼一說,附近幾個擺攤的同志,瞬間不樂意了。
照那樹忠這麼說,只有他自己攤位上的東西是真的,其他人攤位上的物件,就是假的咯?
因為剛才賙濟民也在他們的攤位上看過了。
一句話,就得罪了這麼多同行,那樹忠絕對是一個人才。
氣急敗壞起來,是真的什麼話都敢說,都不用經過大腦的。
“你這是瞧不起誰呢?誰買不起了?是你這些物品沒什麼價值而已,一塊石頭你賣我一百塊,你還不如去搶劫呢。”
賙濟民還在旁邊‘氣急敗壞’地拱火,然而那樹忠已經瞧見附近幾個攤主那殺人的眼神了,所以沒有繼續跳腳地反駁前者。
只聽那樹忠小聲地對賙濟民說道,“你要是誠心買,你就出價,不誠心買的話,那就麻煩您去別家看看,別打擾我做生意,行嗎?”
“那行,我出價一塊錢,你把這些都賣給我吧,那樹忠同志。”
對方一聽,頓時驚住了。
連齊達內都忍不住看著賙濟民,目光充滿了閃爍和疑惑。
到底是誰?
迎著那樹忠疑惑不解的眼神,賙濟民嘿嘿一笑,道:
“看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要不提醒你一下,上週在四合院地下室的走道,想起來了嗎?”
那樹忠頓時瞪圓了眼睛,驚恐地指著賙濟民。
後者搖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
??上,道:
“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別說出來了,快說,一塊錢,如何?”
一時間,那樹忠的臉色,如喪考妣,徹底灰敗了下來。
不賣給賙濟民的話,還真不行,要不然,人家現在一直盯著他,他下輩子估計就只能去唱鐵窗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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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那天那件事,本來也是他不對。
齊達內也看到不對勁了,詢問那樹忠,要不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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