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悍婦!”

我暗罵一聲,連忙朝著進山的路衝了過去,隨即找了一片林子鑽了進去。

那女人見我不見了蹤影,站在原地憤怒的喊著。

“你敢打我,這事兒沒完,你死定了!”

我整個人縮在林子裡,大氣都不敢喘,深怕被對方發現。

那些年各地管得不是特別嚴格,尤其是在這種荒山裡,一些農戶私藏槍支這是常有的事情。

我依稀記得,當年張撇子也私藏過,而且還是兩把,只不過最後被他賣給了村裡的獵戶。

擺脫了這個瘋狂的女人後,我順著進山的路一直往前走。

龍陽山的山路十分崎嶇,開始只是一些並不算寬敞的爛石子路,走了沒多久就只剩下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

小道很少有人走過,荊棘都長到了路中央。

我被颳得面板到處破開,生疼生疼的!

我從兜裡掏出了一副地圖,仔細觀察起現在的位置。

地圖是蘭姐給我的,說是避免迷路。

我將地圖鋪在地上,看了半晌始終沒找出自己的位置,我迷路了.......

在荒山野嶺迷路,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小命都容易丟了。

更何況,在龍陽山這種人盡皆知詭異的地方。

我連忙爬上了最近的一個山包,準備好好看看地形,然後再做決定。

可我沒想到......

我剛爬上山就看見了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靠,夏柔?”

她換了一身運動裝,揹著一個軍綠色的大揹包,扛著獵槍沿著下路走。

我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悍婦怎麼敢直接追進來啊!

我有些慌亂的竄下山包,但這裡的動靜卻被她眼尖的發現了。

“亢!”

一聲槍響,我只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小腿都忍不住發軟!

我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只見夏柔正因為沒打中而惱怒的重新裝填子彈。

“你特麼...還真敢打啊!”

我感覺這個女人徹底瘋了,同時也有些後悔怎麼會招惹上她,早知道這樣就不打她屁股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朝著附近茂密的林子裡就鑽了進去。

可正因為這一鑽,我徹底的迷路了,根本摸不清自己究竟在哪裡。

一直到了晚上,我實在找不到路,索性找了一個荒僻的山洞,直接住了進去。

接著篝火的餘光,我從包裡掏出為畫完的符籙,繼續畫著。

這一次來救白姐,走得太急,根本沒準備多少符籙。

索性現場畫一些就算了。

可是畫符需要屏氣凝神,靜下心來,而我心裡全想著白姐究竟在哪兒,根本靜不下來。

我心中總有一種感覺,白姐已經遇害了!

一想到這裡,我腦子裡的思緒就逐漸混亂起來,心裡也一陣煩躁。

我不知道如果白姐真的死了我該怎麼辦,也不清楚這一次究竟能不能救到她。

南疆的邪師太兇了,我根本沒有一點把握。

他們這些人常年害人,常年用人命來堆積自己的實力,鬼知道他們的實力有多強悍了。

“啊啊啊!”

正當我腦子裡胡思亂想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我臉色凝重的站起身來,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過去。

女人的聲音?

難道是.......

我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遲疑了一下,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跑了過去。

夜間的山路十分難走,稍有不慎就會摔個跟斗,甚至直接跌下深坑懸崖這種能要人命的地方。

但最危險的,還是躲在草叢裡的各種蛇蟲。

我小心翼翼的穿過一片林子,終於看到了前方一處懸崖處發出了一抹燈光。

走進一看!

居然是白天追我的夏柔!

她此時正懸在碎石松散的懸崖邊上,同時一條掉在外面的腿還不斷流著鮮血。

因為隨身攜帶的手電逐漸沒電的緣故,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黑暗侵吞了一般,有些崩潰的哭著。

我猶豫了一下,朝著她走了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服想要把她拉上來。

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她也逐漸看清了我的臉。

“你......你怎麼還......”

她停止了哭泣,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我。

我冷冷的看著她。

“別動,我拉你上來!”

夏柔停止了哭泣,目光緊緊看著我。

我用力朝著她猛拽,可是我高估了自己腳下的碎石。

瞬間,我腳下的碎石一滑,我身子徹底穩不住,直接朝著下方滑了下去,同時夏柔也跟著我一起掉了下去。

我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將夏柔抱在懷裡。

“抓緊!”

“嘭!”

我耳邊只感覺到一陣悶哼聲,隨後腦子裡的意識逐漸模糊,便昏迷了過去。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躺在了一處山洞裡,額頭的傷口被一塊繡花的白色布料包紮起來。

這塊布料.......有點眼熟啊!

這時,我注意到夏柔正坐在旁邊磨著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草藥。

她見我醒了連忙瘸著腿挪了過來。

“你...你沒事吧。”

看見她一副擔憂的模樣,我笑了笑,之前還恨不得殺了我,現在又換了一副模樣了。

“我沒事。”

夏柔聽到我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等你養兩天,我們就找路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疑惑的問了句。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三天?”

“嗯,怎麼了?”

夏柔見我一臉驚訝的模樣,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表示沒事。

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昏迷了三天,那白姐很有可能會出事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的話白姐可就救不了了。

我忍著疼,將額頭上包裹傷口的布料拿了下來,還好只是破了一點皮,並不是特別嚴重。

夏柔伸手想要阻止我,但見我已經拿了下來,也沒在說什麼。

她小臉通紅的看著我,目光時不時的注意著我手中的白色繡花布料。

我挑了挑眉,問道。

“怎麼了?”

夏柔搖了搖了頭,表情有些古怪,“沒...沒事。”

我頓了一下,沒事怎麼還這一副表情。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手中的白色布料,這柔軟的料子,還有一股香味兒......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餘光注意到了她空落落的胸脯上。

“我去,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