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場比賽結束,楊家馬球隊以五比三領先,高力士立刻趕到天鵬球隊大帳,親自進行部署。

“下半場飛弩暫時休息,由白狼頂上,打右傳球手,大家都記住了,下半場的比賽必須以白狼為主,所有人都要圍著白狼打,你們上半場打得太保守,太沒有激情,下半場必須把氣勢拉起來。”

除了青衣客和飛弩外,其他三人都認出了李鄴,鐵馬和銀刀上前輕輕拍了拍李鄴的胳膊,他們都期待著李鄴再次扭轉戰局。

“咚!咚!咚!”

開場的鼓聲敲響,李鄴手執他的鐵木球杆,催馬緩緩上場,時隔一年沒有打球,李鄴竟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這時,場外的觀眾們議論紛紛,他們看見一個新人上場,騎一匹高大神駿的棗紅馬,體格高大魁偉。

不過天鵬馬球隊上新人很正常,今年還好一點,以前經常更換,甚至每場比賽都要換人。

大家習慣了天鵬馬球隊的風格,也不奇怪。

但還有不少球迷希望是飛鯊回來了,天鵬馬球隊的頂峰,就是飛鯊創造的,戰勝隴右軍隊那場比賽,無數人都記憶猶新。

但他們還是失望了,上場的人不是飛鯊,飛鯊騎一匹緞子般的黑馬,而眼前的球手騎的是一匹赤馬,身材也比飛鯊高,比他更強健。

他們不知道,去年到今年,李鄴長高了八厘米,從一米七五長到一米八三,肩膀更寬,體格更加強壯。

氣質也更加內斂,沒有了去年那樣的神采飛揚,如果說去年他上一塊燒紅的鐵,那麼今年,他這塊燒紅的鐵冷卻下來了,變得冰冷而不露鋒芒。

高手自然能識別高手,黑矛看見李鄴,立刻感覺對方來者不善,他能感覺到李鄴那種含而不發的氣場,感受到了對方冷峻的雙眸。

“他是誰?”黑矛低聲問旁邊的獵鷹。

獵鷹一下子沒有認出李鄴,但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對方很陌生,從未見過,但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獵鷹搖搖頭,“我只知道他綽號白狼,好像沒有打過比賽!”

“白狼?”

聽這個名字,就有點草原遊牧騎兵的感覺,難道也是朔方軍的球手?

“當!”鑼聲響起,下半場的比賽開始了。

馬球率先被楊家馬球隊奪下,大黃弩精準傳給了黑矛,黑矛一記一百五十步外遠射,如法炮製上半場的開局。

但這一次天鵬馬球隊有準備,雄鹿封鎖了他的路線,一記反抽,把球打出來,銀刀搶到了落點,凌空一記抽射,把球遠遠打給了李鄴。

李鄴在一百八十步處奔跑,他頂的是傳球手飛弩,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傳給鐵馬,獵鷹甚至搶到了對方和鐵馬之間,準備攔截他的傳球。

“不對,他要射球!”黑矛忽然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殺氣出來了。

李鄴收斂的殺氣瞬間放出,一百五十步一記遠射,馬球射出一條直線,精準入洞。

球場上霎時間鴉雀無聲,忽然沸騰起來,無數球迷歡騰得跳起來。

“飛鯊!飛鯊!飛鯊!”

儘管對方叫做白狼,但這一球射門,球迷們都看到了去年的飛鯊,飛鯊歸來了。

名字可以變,相貌可以變,裝備可以變,但球藝變不了,一百五十步外的直線射球幾乎成了飛鯊的招牌。

獵鷹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他也認出來了,對方就是飛鯊。

李鄴一記極為霸氣的一百五十步直線射球,就儼如一支強心劑,使天鵬馬球隊開始活躍起來,李鄴並不是前鋒,他是中鋒,取代了鐵馬的隊長職能,開始指揮調動全隊的攻防。

李鄴加入,無疑使天鵬馬球隊有了靈魂,全隊攻防轉換極為流暢,短短半炷香內,天鵬馬球隊又由鐵馬和青衣客各打進一球。

比分實現了六比五的反超,四周球迷一片沸騰。

貴賓席看臺上,楊玉珮緊抿嘴唇,臉色陰沉如水,她當然不認識李鄴,就連從前的飛鯊她也不認識,但對方下半場新上場的球員,一開局就打破僵局,扭轉了天鵬馬球隊被動的局面,讓她心頭冒火。

眼看對方越打越流暢,她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惱火,回頭令隨從道:“去把楊暉給我找來!”

片刻,楊暉匆匆趕來,躬身行禮道:“參見夫人!”

“你這個領隊怎麼當的?”

虢國夫人冷冷道:“對方隱藏著一個高手,你竟然毫不知情,也一點不向我稟報!”

楊暉連忙道:“回稟夫人,天鵬馬球隊就一直有這個傳統,喜歡上新人,換新人,這種事情他們如果事先不說,誰都不知情。”

“那為什麼周圍觀眾都在叫喊飛鯊?”

“回稟夫人,他不是飛鯊,他叫白狼,是一個新人,卑職認識飛鯊,只是觀眾都希望他是飛鯊,但他不是!”

“新人?”

虢國夫人冷笑道:“他打得這麼流暢,所有球員都聽他的指揮,他會是新人?”

“夫人,他很可能是重要皇族,地位很高,所以其他球員都必須乖乖聽他指揮。”

楊暉別的本事沒有,推卸責任很有一套,他也感覺對方是飛鯊,但他不能承認,承認了就說明他的戰前情報沒有做好,必須是意外,他才沒有責任。

“皇族?”虢國夫人心中更加疑惑了,若不是皇族,自己怎麼不認識?

一炷香已經結束,李鄴和黑矛各打進一球,雙比分七比六,天鵬馬球隊依舊領先一分。

這時,雄鹿打出一記漂亮的直傳球,李鄴和黑矛同時爭奪這個球,兩人雙馬緊靠,暗中拳腳較量。

“孫濟良是伱殺的吧!”李鄴冷冷道。

黑矛渾身一震,捱了李鄴一拳,他咬牙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鄴擋住他踢來的一腳,冷冷:“那個小胡姬被你掐死滅口,你就沒想過楊家也會把你滅口嗎?”

“胡扯,你血口噴人!”

“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手臂上就藏著一把飛刀。”

李鄴馬球杆一回嗑,精準地打在他的手臂上,發出‘當!’一聲脆響。

“這難道不是飛刀?”

“你也一樣,身上藏有四把飛刀,你就是李鄴!”

黑矛飛刀被戳穿,他也不再掩飾了,他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時,李鄴狠狠一腳踢在對方腰上,黑矛頓時坐立不住,被李鄴一腳踢落下馬。

李鄴隨即一記橫傳球,傳給了鐵馬,鐵馬百步外一記凌空抽射,球應聲入洞。

八比六。

李鄴對掙扎起身的黑矛冷冷道:“天子已和李相國和解,楊家要給孫家一個交代,必然會把你的屍體交出去,估計就是今明兩天了。”

黑矛頓時面如死灰,他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李鄴這句話擊中了他的要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