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葉凡想佔便宜。

而是葉凡傳承的醫術,來自於玉女觀的某位老祖。

那位老祖下山懸壺濟世時,身旁有一男一女兩個小藥童。

典籍中記載,其中天份一般的那位女藥童隨老祖上了山,成為下一任觀主。

而天份最高的男藥童,便是後世尊稱為藥王的孫思邈。

這位老祖時常感慨孫思邈不是女兒身,故而不能帶回玉女觀,但也傳了些道法神通,算是了卻一段師徒情。

難怪葉凡一看孫正就親切,親切到把對方手骨握裂,原來這是他孫師兄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後人。

緣。

真是妙不可言。

瞧見葉凡那寵溺的眼神。

孫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回事,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被同學們捧起來的孫正沒多想,舉杯道:

“我孫家祖祖輩輩是醫生,諸位同學以後有事可以聯絡我,我能做到的,盡力為之!”

“敬孫少!”

同學們欣喜若狂,又敬了一輪酒。

沒過一會,一位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性走進包廂,國字臉看著十分和藹,身後還有一位端著紅酒的侍應生。

看到來人。

錢虹有些驚訝,立刻起身迎接:“白經理,您怎麼來了。”

白經理笑呵呵道:“聽手下人說,小錢你在這裡宴請同學,過來送一瓶酒,沒打擾到你們吧?”

錢虹有些受寵若驚:“沒打擾沒打擾,白經理您也太客氣了。”

白經理與錢虹閒聊片刻,和藹道:“我敬諸位一杯,以後有機會常來玩。”

眾同學不明所以。

但看班長錢虹的表情,能猜出這位白經理身份不同尋常,紛紛舉杯。

“那諸位帥哥美女繼續吃喝,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我。我還有一位貴客要招待,先走一步。”

白經理含笑離去。

同學們紛紛八卦起來。

“班長,那人是誰啊。”

“看起來非富即貴,而且還姓白,難道……”

“沒錯,白經理是白家人,也是這座白月樓的負責人。今天算大家運氣好,白經理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接待那些身價過億的富豪,或者身處高位的權貴。”

錢虹滿面紅光,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班長這面子也太大了。”

“咱們班真是臥虎藏龍,有一個孫少,還有個班長。”

睥睨江南的白家人專門來敬酒,這可是身份的象徵,同學們與有榮焉,彷彿已經躋身上層社會。

錢虹苦笑道:“嗐,什麼我的面子,我老公跟白經理算是朋友,偶爾一起小酌。”

眾人目露豔羨。

明明幾年前還在同一個班級上課,如今眾人卻已是兩個階層的人。

一位同學突然問道:“班長,我以前聽說,有個不開眼的官二代在白月樓鬧事,被打斷腿丟了出去,那二代的爹可是副市長,不僅不怒,反倒帶著兒子登門下跪道歉,這事是真的嗎?”

錢虹有些意外道:“你知道的還挺多,這事不僅是真的,還是白經理親自動的手。”

錢虹的話。

讓一群年輕人面面相覷。

真是人不可貌相,白經理看著慈眉善目,下手竟然如此狠辣,這讓他們深刻了解到白家的恐怖。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

包廂內熱鬧氣氛攀至巔峰。

眾人互相敬酒寒暄,詢問彼此的近況,也有當年喜歡過葉凡的女同學來敬酒。

當得知葉凡現在無業,也沒有大學文憑後,女同學不再掩飾臉上失望,轉身去了孫正那邊,一口一個甜甜的孫少。

然後葉凡就被除了李鶴外的同學們,徹底遺忘了。

只有被敬了不知道多少輪酒,喝到醉醺醺的孫正,偶爾向葉凡投來不善的眼神。

他右手的手骨斷裂。

不論吃飯還是喝酒,都只能用左手。

“孫少,你嚐嚐這蔥爆海參,正經的魯菜。”

錢虹眉眼含笑的給孫正夾菜,其他女同學也紛紛湊了過來。

“孫少結婚了沒?”

“老同學,當年我們同桌,咱倆喝一個。”

錢虹臉色陰晴不定。

這群小賤人,一點不知道什麼叫規矩,孫少是你們這個階層的女人能染指的嗎?

那可是杏林孫家!

未來不可限量的孫正對柳盈盈戀戀不忘了八年,偏偏柳盈盈還不珍惜。

一念至此,錢虹心生嫉妒。

尤其是剛才柳盈盈不她賣面子坐孫正身旁,這讓錢虹更加不爽。

因為同學們的吹捧而膨脹的錢虹,不再壓抑對柳盈盈的怨恨,皮笑肉不笑道:

“一晃高中畢業五年了,老同學們成家的成家,讀研的讀研,只有盈盈是人生贏家,提前把孩子生了,讀書工作帶孩子,一點沒耽誤。”

此話一出。

包廂內的女同學們一片嗤笑聲,十八歲未婚生子怎能叫人生贏家,這是暗戳戳說柳盈盈不知檢點呢。

孫正只顧著低頭喝酒,什麼也沒說,他其實也對柳盈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很惱火。

當事人柳盈盈十分淡然:“比不得班長,一畢業就嫁了個好老公。看過你發的朋友圈結婚照,你老公得六十歲了吧?”

“我老公才四十九,哪有六十歲!”

“那還真是年輕有為呢。”

柳盈盈的話不亞於一把利刀,狠狠戳在錢虹心口,氣的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

倒是一個與錢虹交好的女生陰陽怪氣道:“柳盈盈,你這麼嫉妒班長,莫不是也想嫁入豪門。”

“我嫉妒她老公五十歲禿頂,成熟又穩重。我嫉妒她心性豁達,明明為了錢結婚還能裝作是嫁給了愛情。”

“我啊,可真是太嫉妒了。”

“……”

包廂內落針可聞。

眾同學神色古怪,沒想到當年木訥書呆子的柳盈盈,每句話都讓錢虹沉默又破防。

錢虹臉色漲紅:“柳盈盈你倒是牙尖嘴利,你看不上我老公,你男人葉凡又好到了哪裡?一事無成的廢物罷了!”

柳盈盈押了口茶:“葉凡現在的確沒有你老公富有,但他勝在年輕。我相信最多十年,葉凡就會比你老公強一萬倍。”

葉凡心頭暖暖的:“盈盈,你大可不必這麼謙虛,我現在就勝他老公萬倍。”

柳盈盈面上不動聲色。

在桌下用力掐了葉凡大腿好幾下,替你吹兩句還喘上了,回家再收拾你!

錢虹冷笑,正要說些什麼時。

醉醺醺的孫正彷彿剛反應過來,呵呵笑道:“難得的同學聚會,鬧得這麼難看做什麼,大家各退一步。”

錢虹壓著怒氣,冷哼道:“行,我給孫少面子,不跟某些人一般見識。”

說罷起身,與關係較好的女同學,一起去了衛生間。

只是再回來時,二女罵罵咧咧的:“真是晦氣!”

“怎麼了。”

“別提了,我剛才洗手時,不小心把水甩到別人臉上,我都道歉了,那男人居然還想打我跟班長。”

“啊?你們沒被打吧。”

“當然沒有,班長什麼身份,白月樓的白經理都要過來敬酒,還能受這委屈?”

女同學抱著錢虹手臂,眼冒小星星道:“你們都不知道班長剛才有多帥,直接賞了對方一耳光!”

“班長厲害啊。”

同學們一頓馬屁,給錢虹拍的飄飄然。

坐在角落的葉凡,突然笑了:“有好戲看了。”

柳盈盈疑惑看了葉凡一眼。

下一刻。

包廂門被一腳踹開。

“他媽的,剛才誰扇的老子,立馬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