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

龍門祭即將開始。

帝都千家萬戶,都忙碌了起來。

無論是何等豪門,後輩們若凝聚不了法相,便難免矮人一頭,趨於沒落。

是以,誰都不敢輕視。

而紀仁這等沒落貴族之後,更是將這當成崛起的唯一機會。

“小仁,不必有太大壓力,放輕鬆,你是紀靈大將之後,覺醒先祖法相理所當然,不必緊張,這次輕音也會陪你一起。”

威遠伯府,今日更是一大早就準備了起來。

府門口,威遠伯一臉和善地看著紀仁,雙眼中滿是殷勤期盼。

“是,這次我一定努力覺醒法相,不讓叔父失望。”紀仁鄭重道,事實證明,回不去了。

只能在這個世界,玩命修煉,玩命成長。

三個月勤加苦練,體內靈池相宮更加穩固,比原身強得多,應該是有紀靈法相保底,說不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好,有志氣。等輕語回來,你們就完婚,延續我們兩家血脈。”威遠伯聽得更是歡喜,拍著紀仁肩膀,滿是認可之色。

讓紀仁更是汗顏,穿越三個月,他也在威遠伯府住了三個月,對自身的處境更為清楚。

記憶裡,這個威遠伯對前身就特別寵溺,但沒想到寵溺到這種地步。

就說前身拿著未來老丈人家的錢去青樓這樣的事情,要是換成他是威遠伯,非把打斷前身幾條腿不可。

可是結果,自家老丈人竟然把自己未來小姨子給罰了。

還有自己參加龍門祭,整個喬家所有下人不能說和“敗”類似的話,而且威遠伯更是去道觀添了幾千兩的香油錢,要知道威遠伯屬於新貴,家資並不豐厚,滿足了日常的修煉資源需求後,剩下來的銀子不算多。

現在自己這隨便幾句話,就興奮成這樣。

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自己和他大女兒喬輕語還有婚約,紀仁都以為自己是他私生子。

“好,去吧。”威遠伯拍著紀仁肩膀道,心中滿是期許,當年喬家沒落,還不如紀家,是紀仁之父勸他從軍,帶他征戰,最後又將生的機會給了他,自己留下來斷後,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這也才有了後來喬家一路崛起,成為如今的伯爵府。

“輕音,記得照顧好小仁,別讓他被人欺負了去。”威遠伯說完,又看著喬輕音。

“嗯。”喬輕音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敷衍之色,自己就先上了馬車,只留給紀仁一個美麗的背影。

“那我也走了。”紀仁同威遠伯告別,隨後也上了馬車,拉開車簾坐了進去。

不多時,馬車動了起來,緩緩朝著神廟駛去。

威遠伯仍站在府門外,看著紀仁遠去的馬車,目光之中滿含擔憂。

倒是他的夫人看著馬車離開,面上帶著幾分不喜。

穿越到現在,紀仁還是第一次坐馬車,略微有些顛簸,感覺不甚自在,但更讓他不自在的是馬車裡小姨子殺人的目光。

平心而論,易地而處,他很能理解喬輕音。

畢竟前身做的的確不是人事,吃喬家的,住喬家的,用喬家的,竟然還用喬家的銀子上青樓。

這等軟飯硬吃的程度,在紀仁的記憶裡,也就西遊記裡,明明是上門入贅玉面狐狸家,吃穿都用玉面狐狸傢俬,卻還聲稱玉面狐狸是小妾,面對正妻鐵扇公主的質問時,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是為鐵扇增加收入的牛魔王可以與之媲美。

他在遊戲裡不去攻略貂蟬、甄宓這些美女的傳承者,主要先來攻略大小喬法相傳承者,除卻大小喬長得確實好看的,一加一大於二,攻略完成,達成銅雀春深鎖二喬成就後,可以獲得遊戲賜福之外,更關鍵是紀仁也看不上原身,還頂著他的名字。

所以紀仁殺得那叫一個積極啊。

但問題是現在,沒法易地而處嘛。

孽是前身做了,為什麼債要他還啊?

所以紀仁只好忽略掉喬輕音的目光,閉著眼睛,專心修煉起來。

修行五境,養靈、人將、地侯、天王、超凡。

每境分九重,其中養靈境修煉到三重的時候,便會在體內開闢靈池相宮,然後請法相意志入體。

相宮的堅固與否,是能否請法相入體的一個關鍵因素,有些人符合法相傳承的標準,但相宮不太堅固,從而失敗。

紀仁前身就屬於這樣的例子。

兩次見到紀靈法相,但天賦實在不行,別人十四歲開闢相宮,天賦高的喬輕音十二歲開闢,然後完成龍門儀式,紀仁十六歲才開闢成功,相宮還不穩固。

接連失敗兩次,如今十八歲進行第三次。

如果現在再失敗,在武道上基本不要再奢望什麼成就了。

時間不多,能變強一點是一點。

臨時抱佛腳,雖然不值得提倡,但也總比不抱好。

看到紀仁這副模樣,喬輕音也不打攪他,只是心道平時不認真,現在認真,有什麼用呢?

馬車滾滾而行,經過三條街道,兩條甜水巷,過了東直門,到了帝國第一學府的太平書院。

車伕叫了聲,紀仁才睜開雙眼,結束脩行,下了馬車。

太平書院,其名源於南華老仙的太平天書。

而如今的院長,便是如今大齊帝國最強者。

所有馬車皆不得入內。

喬輕音也從馬車上下來,開口和紀仁說了第一句話,“跟著我,別走錯了!”

紀仁乖乖配合,跟在喬輕音身後,看著太平學院,作為帝國第一學府,果然很大,是威遠伯府的好幾倍,完全不下皇宮。

學院內,風景如畫,假山流水,獨具匠心,讓人心曠神怡,雖然記憶中也來過,但遠不及親眼來見的震撼。

看了這學院,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地方咱想讀。

硬要說什麼不足,就是和喬輕音走在一塊兒,這些個學院學生大多都猜到他的身份,議論紛紛,多有貶低,更有好勇鬥狠,為他未婚妻打抱不平的,只是畏懼喬輕音在側,不敢近身。

紀仁這才明白為什麼威遠伯要讓喬輕音來帶他,不然的話他可能走不到龍門祭,就要被打死。

行了許久,紀仁終於要到地方,遠遠地看到一座雄偉的廟宇,廟宇四周人山人海,烏泱泱一片,有穿著富貴的,錦繡綢緞,腰配香囊,恍若神仙中人,也有穿著寒酸的,粗布麻衣,草鞋短褲,出身貧苦。

大齊帝國,帝都子民,無論貧富貴賤,只要能在體內開闢靈池相宮,就能免費參加龍門祭。

此刻聚在一起,好似雲泥融合在了一起一樣。

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一個個目光當中滿是殷切期望。

紀仁看得暗暗皺眉,心想該如何擠進去呢?

好奇著,就聽到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喬家那個廢物來了!”

然後一陣人群騷動,竟然讓開了一條通道給他。

紀仁看得大是震驚,我還有這威懾力?

還不待高興,就聽喬輕音冷冷地說道:“他們在等你凝聚紀靈法相失敗,然後再凝聚你祖先的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