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伍德區的聖風教堂,是風暴教會在貝克蘭德的總部,在歷史上更曾是風暴教會聖壇所在。

直到上個紀元末,魯恩王國建立以後,風暴教會才將聖壇搬遷到蘇尼亞海的帕蘇島。

聖風教堂也因此降格成了區域總部。

早上八點左右,聖風教堂外的廣場。

一身紳士打扮的瓦里納很快就在左側鐘樓的附近發現了休的獨特身影,於是走進往來的人群中,向她靠近。

“早上好,我的朋友。”瓦里納手扶帽簷,上前打了個招呼。

直到他出聲招呼,休才注意到身邊的來人是瓦里納。

她抬頭審視一番,評價道:“你今天的衣裝足夠紳士,不過問候禮儀就差得遠了。”

“那是當然,畢竟我只是換了身衣服罷了。”

瓦里納笑笑,從帽簷上收回左手,握著手杖的右手前伸,指出了一個方向,“走這邊。”

……

巴爾夫特街,射擊俱樂部的一間起居室。

手邊的錫伯紅茶從微燙到微涼,瓦里納和休總算等來了澤瑞爾偵探。

他推門進入,看到休以後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原來你也帶了助手。”

澤瑞爾讓開一步,瓦里納和休這才看到,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大男孩。

“這是我的助手伊恩·賴特,找人的這件委託,他幫我找了不少訊息回來,所以我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等到兩人坐下,瓦里納才簡短的幫休介紹了一句,“賞金獵人休·迪爾查,是我的朋友和幫手。”

澤瑞爾點點頭,算是簡單打過招呼,接著便將手上四四方方的檔案袋開啟,取出一小沓資料放到茶几上。

擺在資料最上面的,是一張瓦里納的素描畫,不算很精準,但如果搭配上其他的限制條件,也已經足夠鎖定具體目標。

瓦里納拿起資料,裝模作樣的觀察了畫像一會兒,這才往後翻閱。

第二張記錄的是基本的個人資訊,再後面就是一些從問話中拼湊出來的性格和習慣描述。

在這個過程中,他將自己看過的部分都轉手遞給坐在旁邊的休,還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都得到了伊恩的回答。

因為瓦里納的經歷簡單,這一小沓資料實際上也沒有幾張,他很快就看到最後了一張。

“這裡有一個關鍵問題,”瓦里納轉手將最後一頁資料也遞給休,向澤瑞爾說道:“資料顯示,瓦里納這個年輕人的生活圈子很小,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和黑幫扯上關係的人。”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

澤瑞爾偵探露出苦惱的神色,繼續說道:

“但他失蹤前確實和死鰻幫起了衝突,這應該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可就是這裡,我問不出來具體內容。”

“問來問去都是那句話,說他是灰鼠幫的人,偷走了什麼重要檔案,具體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瓦里納點點頭,看來那位會長不想暴露刺殺委託的事情。

他心中很快就有了一個主意。

瓦里納向澤瑞爾確認道:“然後你再去問灰鼠幫,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幫沒有這號人’,對嗎?”

“就是這樣。”澤瑞爾點頭。

“他們雙方的說法完全對立,顯然至少有一方說了假話。”

瓦里納敲了敲沙發扶手,說道:“我會去搞清楚,究竟是哪邊不夠誠實。”

“我想,這應該能對找人有所幫助。”

休這時候也看完了資料,配合瓦里納的說法,道:

“那我就再查一查他的生活圈子吧,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細節。”

到這裡,事情差不多就談妥了。

澤瑞爾偵探點點頭,有些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點要先說清楚,如果你們沒有切實的進展,我是不會分給你們酬金的。”

“當然。”

瓦里納站起身來,在離開前最後問道:

“我能借用你的助手伊恩一段時間嗎?我想請他和休一起再去了解情況。”

澤瑞爾看了伊恩一眼,點頭同意。

“那好,我們這就開始行動吧,先去東區。”

瓦里納表現出賞金獵人面對豐厚酬金的行動力,很快就帶著休和伊恩出門,在附近僱傭了一輛前往東區邊緣的出租馬車。

三人離開後的起居室裡,澤瑞爾偵探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

他總感覺,今天的賞金獵人雷克薩好像比昨天多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澤瑞爾稍微回憶了一會兒,還是不能肯定自己的感覺,只好作罷。

……

行駛的馬車中,瓦里納和休假意討論起他失蹤的各種可能,漸漸地引出了隨機作案這一種。

這的確是一種可能,而且資料裡的瓦里納也是很合適的目標。

他生活圈子不大,日常生活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度過,這除了生活質量好於街頭的流浪漢,其他方面很是相似。

而街頭流浪漢,每天都有人失蹤!

這種失蹤案甚至頻繁到了東區的人感到麻木的程度,可見歹徒有多猖獗。

這種情況伊恩和休也都知道大概。

但他們一定想不到,這背後最大的人販子其實是他們的國王喬治三世。

“亨特先生,”在多次觀察瓦里納後,伊恩找了個空擋開口,問道:“我想問問,伱做賞金獵人多久了?”

瓦里納看他一眼,“你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因為,我總覺得亨特先生的相貌有點眼熟,”伊恩遲疑著說道:“回憶了好一會才發現,你和那張畫像有點相似。”

休驚異地看了伊恩一眼,對這男孩表現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感到吃驚。

瓦里納倒是早就知道了這點。

因為原著中,伊恩在被黑幫追捕的危急局面中,僅僅因為克萊恩多看了他幾眼,就能記憶深刻,過了好幾天還能認出來。

這樣的表現可比現在還要強很多。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也感覺好像是有點相似。”

面對伊恩的疑問,瓦里納表現得很是淡然,“可惜我不是他,不然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領酬金了。”

瓦里納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成為賞金獵人已經好幾年了,不然也沒辦法在東區建立足夠的人脈,你說是吧。”

“其實我聽說過你哦,伊恩。”瓦里納話鋒一轉,“你有一個‘老頭’的稱號,是不是?”

伊恩被這個突然襲擊擾亂了心思,沉默了好幾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很優秀,”瓦里納勾動嘴角淺笑,“我從很多朋友那裡都聽說過你擅長觀察。”

“我想想……你肯定經常在白朗姆街以及臨近的東區範圍活動。”

伊恩又沉默了好幾秒,最後讚道:“亨特先生,你不愧是一個資深的賞金獵人。”

一旁的休感覺有些發懵,他是資深的賞金獵人?

那我呢?

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