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區,戰鬥現場。

附近早就已經被封鎖,警方對這裡進行了初步的封閉處理。

那輛卡車暫時轉移到了最近的警署中儲存,車廂尾部和巷子深處的血液也被清洗過,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被警員們儘量完整的收集起來。

當東野龍介再次來到這裡時,就只有24號產生爆炸的位置沒有被動過了。

他來到那片廢棄品堆積處,那裡也只剩下爆炸的痕跡和火焰灼燒過的焦炭雜亂的混在一起。

龍介皺了皺眉,剛才一路觀察過來,除了幾片極堅硬的生物甲殼之類的東西,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有其他怪人身體組織的殘留。

按理來說,雖然每一次擊殺怪人都是以爆炸告終,可怪人們也並不會因為這種爆炸就被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反而在現場出現許多的身體組織殘餘,血肉肢體才是正常情況。

也許原劇中有著核爆踢之稱的昇華全能踢擊可以做到完全湮滅怪人,但與之對應也至少需要自己開啟初生昇華形態,僅憑藉初生昇華青龍的必殺可並沒有這樣強大的威力。

“果然逃了嗎?可是,怎麼做到的?”

他一步步向那片廢品堆靠近,俯下身體觀察時,突然注意到旁邊一個已經被崩碎的井蓋。

“這是……”龍介將旁邊燒焦的雜物清理開,隨即一個黝黑的洞口顯露出來,他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嗎?真是大意啊!

他轉身回到機車旁,開啟機車上的通訊頻道,向一條薰聯絡道:“一條先生,我是東野。24號逃走的原因找到了,這裡有一個隱藏的下水道口,我想他應該就是從這兒逃離的!”

頻道里很快傳來一條薰的回覆:“我明白了!”

結束通訊後,龍介遙遙看著那個漆黑的下水道口,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其實那個叫蝶野的傢伙有一句話說對了,古郎基們的智力確實很高,學習能力強大。只不過是嗜血好鬥的天性掩蓋了這一優勢,才會讓人對他們有一種很野蠻莽撞的印象。

可若是細細想來,從古郎基復甦,在沒有任何基礎的情況下不到一一個月就能學會現代語言,之後就是學習使用現代社會的科技產物。

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24號就已經能夠自如駕駛車輛。即便是一個現代人類想要達到24號的程度,沒有數月的功夫怕是也難以做到。

像今天不慎被24號逃走也算是對自己的教訓了,如果還把古郎基們當做一群野獸,未來的戰鬥恐怕會吃更大的虧。

反思了一番後,龍介戴好頭盔,啟動機車趕回了關東醫大病院。

關東醫大,當他趕回來時,椿秀一對於蝶野潤一的身體檢查也有了進一步的結果。

“癌症?那個叫蝶野潤一的傢伙嗎?”聽完椿秀一的對於檢查結果的分析,龍介隱約有了些印象。

他記起來好像確實有這樣一個年輕人,其實並不是真的那些崇拜未確認生命體,只是因為自身絕症一般的病情而對社會喪失了希望,所以才會有那樣反人類的表現。

“沒錯。”椿還在盯著面前的電腦螢幕,“詳細的病情狀況還在調查,但是病因已經檢查到了。”

“你打算做什麼?”龍介問道。

椿回答道:“我想趁著麻醉失效前再檢查一遍,已經辦好了手續……”

話音未落,椿秀一旁邊的電話機突然響起鈴聲,椿將聽筒貼到耳邊接通電話。另一頭傳來一條燻的聲音。

“一條?你問蝶野那傢伙的狀況嗎?挺不樂觀的……你要來一趟?我知道了。”

半個多小時後,一條薰和五代雄介也趕到了關東醫大病院。只不過五代看起來狀況不是很好,精神狀態有些萎靡。

“五代,你這是怎麼了?”東野龍介疑惑的問道。

一條薰解釋道:“和第24號戰鬥的時候受了些傷,被卡車撞到了。”

“怎麼會?”龍介緊蹙眉頭,“哥萊姆呢?有他的話五代應該是不會輸的。”

五代感到少許疼痛,不由得咧了咧嘴,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為哥萊姆的能量還沒有補充完全,所以這次出動就沒帶上他。戰鬥的時候也一直想辦法想將24號引出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24號即便丟失我的視野,寧願駕駛卡車胡亂移動也不肯下車。”

額……龍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不會是因為之前24號下車差點被自己打死,所以才不敢下車了吧?這樣說來,又是自己的鍋?

不過哥萊姆還沒有恢復好嗎?好像確實是這樣,24號的這兩次出現,間隔還不到兩個小時。

而在原劇裡五代白天獲得哥萊姆,到消滅24號時已經是晚上了,這之間需要的時間確實更久。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大概確定了實際情況應該就是這樣。

半晌後,五代雄介突然想起什麼來,他看向椿秀一。

“對了,那個叫做蝶野潤一的人怎樣了?”五代問道。

“你問他做什麼?”

五代笑著答道:“我想去見見他。”

“那種傢伙有什麼好見的……”椿秀一不解的嘀咕了一聲,抬頭看到了五代的即堅定又溫柔的目光,和那個永遠充滿鼓舞的笑容。

他有些失神的頓了頓,隨即說道:“在235室,你自己去吧,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就會醒來了。”

……

新宿區,兩國地區。

一輛大型卡車停在這裡,車裡坐著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袒露上身,一塊“注意安全”的袖章被他倒著佩戴在胳膊上,別針刺入皮肉固定。

他正是第24號,寄居蟹種的古郎基。

不過此時的他看起來極為痛苦,雙臂外側不知是什麼緣故竟有兩道數十公分長的傷口,而且許久也不見癒合,傷口上不斷滲出鮮血。

寄居蟹怪人紅著雙眼,低沉的咆哮著。看著難以癒合的雙臂,無比暴躁的錘了一下方向盤,卡車頓時鳴起刺耳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