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六十一章 惡靈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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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具屍體，連帶著衣物以及儲物靈袋，全部化作齏粉消失。
如塵歸塵，土歸土。
開啟的宮殿大門已經關閉。
紫宸眼前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連之前的同伴也不見了。
精神力延伸而出，不曾感覺到任何異常。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精神處於緊繃狀態。
進來之前，那道笑聲他聽見了，但是真假難辨。
就在這時，前方迷霧翻滾，一人走了出來。
“前輩？你怎麼在這裡？”
紫宸一怔，是老孫。
那個在酒館外講故事的老孫。
那座斷山的山之靈。
老孫笑了笑，道：“你終於來了。”
紫宸神色微微一變，問道：“前輩也是來這裡尋機緣的？”
“你猜？”
似曾相識的一幕。
“我先前並未感知到前輩的氣息，但也可能前輩是高人，我未曾察覺。”
“再給你講個故事？”
紫宸點頭，然後丟擲一壺酒，嘆道：“猶如一場夢啊！”
“紫宸不見了。”
劉百手第一時間發現身邊少了一人。
陳凡心中一緊。
言語一向很少的蕭開天，表情首次凝重起來，“可有發現是怎麼帶走他的？”
有他們在身邊，紫宸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
孔玉華搖頭，“不曾，可能跟此地封印有關。”
然後看向劉天威。
劉天威說道：“這裡的封印，的確出了問題。”
孔玉華問：“惡靈能破封而出？”
劉天威搖頭，“自然是不能的，但有可能適應了一些封印，能夠動用些許力量。”
蕭開天問道：“那紫宸會不會有危險？”
“不好說。”
幾人立刻開始在這裡尋找紫宸。
這裡很大，但是想要找到紫宸很難，精神力被無形的壓制著。
可在這種情況之下，惡靈依然能夠展現出強大的精神攻擊，足以看得出對方的實力之強。
作為當年最大的災難，惡靈名聲在外！
即便是當下，九州之地已經多年不見惡靈，名聲依然很響。
所以此次對上惡靈，幾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其他幾大家族的人，進來之後竟然全部都在一起，就像是被故意分好了一樣，一個都不差。
進來的所有人，唯有紫宸被單獨隔離了開來。
“你們這些蠢貨，竟然真的敢進來，連這點套路都看不出來？”
“那個小子的胡話，你們也信？”
還是惡靈的聲音，接著精神衝擊來了，直接死了一片。
這一次，眾人死得比之前還要果斷，可見惡靈依然有著強大且可怕的戰力。
如果任由這麼屠殺下去，怕是一個人都剩不下。
“哼，雕蟲小技，還想騙人？”
一位老祖級的存在，冷哼道：“裝腔作勢，你真當我們看不出來？所有人，立刻前進！”
在同一時間，其他幾個地方，各個家族幾乎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帶著家族剩餘的人，開始前進。
在這朦朧的世界裡，根本看不清事物，也看不到敵人，所有人只能向前衝。
有很多人在前衝時倒下。
屍體一具接著一具！
沒有人理會，所有人都在瘋狂前衝。
然後在前衝中倒下。
一個接著一個的死了。
死亡像是沒有盡頭。
然而家族的老祖們，依然讓衝不準退。
退也是死！
不知過去了多久，五大家族的人員，損失超過五成之後，朦朧的視野，終於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看到了一座祭壇，祭壇之上矗立著八根石柱，同時也有八根鐵索連線。
在祭壇的正中心，有一隻奇異的生靈，被鐵索纏繞。
正是外界雕像上標示的惡靈模樣。
隨著眾人闖進來，惡靈明顯一怔，然後緩緩抬起頭來，“你們怎麼到這裡了？”
正是之前的聲音，但是已經沒有了狂傲，只有囂張。
“哈哈！”
有人在笑。
可是更多人則是看著這隻惡靈，心有餘悸。
這可是傳說中的惡靈。
而且還是活的。
惡靈繼續說道：“諸位，你們能來這裡，我非常意外，因為有一隻鳳凰封印著我，它非常陰險，總是變成我的樣子，為惡一方。”
所有人都沉默著。
已經到了這裡，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
“你說鳳凰在哪裡？”
幾大家族的老祖走了出來，每一家都有兩到三位。
他們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惡靈。
“就在我頭頂之上，但是想要引它出來並不容易。”惡靈說道：“但是他的化身，你們應該見過了。”
這些老祖顯然不在意所謂化身，他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鳳凰。
也只是為了鳳凰！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惡靈說道：“我用一部分生命引鳳凰出來，你們殺了它以後，必須得打破這道封印，助我脫困。”
“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資格與我們談條件？”一位老祖譏諷道。
“這不是條件，而是一場交易，因為鳳凰就是為了鎮壓我存在，也只有我能引它出來。如果你們直接殺了我，那鳳凰就再也不會出來了。”
惡靈看著這些人，“我能感覺到，你們的生命力很弱，應該是為了鳳凰的不死火來的？”
“你敢威脅我們？”
又一位老祖冷道：“信不信，我們立刻打碎這裡？”
惡靈此刻倒是也很光棍，直接說道：“那就打吧，如果你們不救我，我遲早要死。總歸是個死，但你們卻要無功而返，而且還白白被鳳凰殺了那麼多族人。重要的是，你們已經無望續命！”
一些老人，開始用眼神交流。
顯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說說你的法子，怎麼引鳳凰出來？”宋家的老祖問。
“用我一半的生命氣息，就能引鳳凰出現，到時候你們只要擒住鳳凰，打破這裡即可。”惡靈說道：“放心，我已經封印多年，生命力非常虛弱，根本不會對你們造成威脅。”
“如果你們得了鳳凰的傳承，我更加不會威脅到你們，因為鳳凰的不死之火，天生剋制惡靈。”
惡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畢竟世間對惡靈誤解太深，其實惡靈當中，也有善惡之分，就像你們人類一樣。我當初來此，實屬被迫且無奈，我相信你們也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不僅僅是我，有很多惡靈跟我的情況都一樣。”
“但是，歷史總是勝利者在譜寫，作為失敗者，我們被描述的多麼卑鄙與惡劣，其實都能夠理解。只是，作為一個求生的惡靈，我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一次。”
“請相信惡靈的善良！”
惡靈的語氣十分誠懇，跟之前眾人聽到的那位，完全就是兩個存在。
當然惡靈也明確表示，那就是兩個存在。
一眾老祖們，依然拿不定主意。
“一半的生命，是我能付出的最大代價，剩餘的一半隻能保證活下來。”惡靈的話語有些悲苦，“而且即便活下來，也會非常的艱難，可總歸是活著不是嗎？”
看著眾人依然猶豫不決，惡靈最終說道：“如果你們依然不相信一個惡靈的善良，那我願意發毒誓，或者認你們其中一位為主，如何？”
“我們惡靈的契約，約束力極大，如果違背，將會生不如死。”
一眾老祖們再度相視，明顯有些動心。
“請你們一定要相信，一位惡靈的善良！”
很誠懇，他們都有些被打動。
但是很快，他們就看向那隻惡靈，無奈說道：“你說的很誘人，但是很抱歉，我們說了不算。”
惡靈一怔。
他明顯看出，這些人威信極高，是這裡的權威，怎麼可能說了不算？
“我們說了算。”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淡淡的聲音。
只見五個人走了出來。
五大家族的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五人。
感覺熟悉，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好像又從來都不認識。
五人從人群之後走出，一臉戲謔的看著前方的惡靈。
“你們是……”
惡靈在看到五人之後，臉色瞬間大變，接著驚呼起來，“不可能，不可能！”
“你破不開封印，不代表我們也破不開，而且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沒什麼不可能的。”
一個年輕人說道：“之前之所以沒有出現，就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餘力。現在看來，多年的封印，已經讓你油盡燈枯。”
惡靈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五人向前走去，其中一人說道：“你猜？”
然後，五人動用秘法，開始分食惡靈。
而吞噬了惡靈之後，五人的氣息也開始變化，身體也隨之變形。
這分明是一隻只惡靈！
後方，五大家族的其他人，一片譁然。
甚至有些人的眼中，都有了殺意。
“不用緊張，他們並非惡靈，是陰靈，我們的朋友。”
幾位老祖開始安撫家族之人。
惡靈被一口口分食，氣息越來越弱，“你們這些可惡的陰靈，既然想讓我死，那你們也別好過，真以為這是機緣？這是圈套好不好？”
伴隨著話音落下，光芒扭曲之間，蕭開天等人出現。
恰巧看見這一幕。
紫宸坐在那裡，聽著身邊的老孫講故事。
酒壺裡的酒，已經快見底了。
把最後一口酒喝完，紫宸說道：“你這手段，太差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旁邊，老孫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