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白弟妹在公屏上面敲字:信裡寫了什麼?

“信是別人搜到的證據,待會兒公開了自己看吧。”麥序上的舒母親原有的發言卡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舒死者用這封信威脅我做一件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於是我在榨果汁時,往他的杯子裡下了藥。”

“不過,他一直都沒有喝。怕被別人喝掉了,在吃過飯後我把那杯果汁帶進了花房。”

下面一位麥序是白岳母,不過開口卻是一個年輕男孩子的聲音。

“啊,真是尷尬,沒想到又隨機到女性身份了。”他說話的語氣和聲調,讓他聽上去像是一個很陽光的人。

“我是白岳母,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參加我的繼女的訂婚宴。不過我不喜歡這個繼女,也對她的物件沒有好感。”

“我沒有動機,飯後我一直在客廳裡看電視。”白岳母輕聲說了個過字,麥序向下順延。

“有點過分的簡潔哈?”白岳父是那種聽上去很健朗的青年音,他也說了一句題外話。

“不好意思,我在跟粉絲互動,沒注意已經到我了。”他說道:“我是舒死者的岳父,也是他的頂頭上司。”

“我的時間線更簡潔,我沒有殺他的必要。”

“首先舒死者是我的女婿,家庭條件還算可以,人品也不錯,我很欣賞他。”

“其次,舒死者在公司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很認可他的工作能力。”

“綜上所述,我這個身份沒有殺他的理由,只是因為同樣在現場才被劃在嫌疑人裡。”

他說的很有條理,如果這是舒梨在現實世界裡玩的劇本殺,她的票一定不會掛在白岳父身上。

但是在這個世界裡,時間線越簡潔,身份越乾淨,舒梨反而越懷疑是兇手。

接下來輪到了最後一個人,也就是舒梨上麥。

“我是舒死者的姐姐,從小生活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我還只比他大兩歲。這是第一個動機,委屈。”

“第二個動機就是現在的這套房子。”舒梨繼續說:“這是我在參加公司週年慶的時候自己抽到的,舒死者和舒父母為了爭到房子,毀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想要報復他們,所以我選擇謀殺舒死者,也讓舒父母徹底絕望。”

“我買來的藥名字叫做“一喝就失智”,會讓喝下這藥的舒死者變成傻子,所以他的死跟我無關。”

因為她就是最後一個麥序,舒梨說完,點選了下一環節。

第一輪探討結束,接下來是證據展示。

螢幕正中間的位置,是舒梨獲得的所有證據,她可以選擇公佈哪些,隱藏哪些。

隨著她確認完成後,螢幕上除了展示她公佈的線索之外,陸續載入出了其他人分享的線索。

舒死者房間裡地面上的照片是頭部位置被打上“白弟妹”三個字的女性暴露照片,上面還寫著售賣出去的價格高低。

床頭櫃的咖啡裡也有“一親病半年”的藥物成分,要麼是舒死者親了白弟妹後喝了咖啡,要麼那也是白弟妹下的手。

那個與房間風格特別不符合的香爐裡也檢測出來了藥物成分,沒有名字,但是會讓人死亡。

門口的半個鞋印屬於男性皮鞋的,說明剩下的唯二的兩位男士裡有人進來過這房間。

舒死者嘴角殘留的嘔吐物,經過檢測證明他把所有的酒和飯菜全部都吐掉了,身體裡只有少量的藥物殘留,影響不大。

其次是外面的線索。

走廊裡那個沾了血跡的錢包是男士的,但是風格偏向於年輕男士,更像是舒死者自己的。

錢包裡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只有一個留存多年的、已經褪了色的紅色平安福。

客廳的果汁沒有迷藥的殘留,廚房的舒死者所用的餐具和酒杯上都被檢查出了“一喝就失智”的藥物成分。

洗手間裡塗抹了“一親病半年”的口紅,以及餐廳找到的兇器刀套也被分享了出來。

刀套上面有墨水殘留,算是一個錯過了的線索。

其次就是舒父親所說的親子鑑定,分別是和舒死者還有舒姐姐的,前者非血親,而被他虐待多年的女兒才是他的親生孩子。

花房裡被找到的加了藥的果汁和匿名信也被公佈了出來。

果汁舒梨剛才記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封匿名信上。

這封揭開了舒死者身份的匿名信是寫給舒父親的,這點也得到了舒父親的肯定。

但是舒死者不知怎麼得到了這封信,還藉此威脅舒母親。

這說明在舒死者的認知裡,舒父親沒有看到這封信,不然就不會存在威脅舒母親的事情了。

而白弟妹的電腦裡,在她賬號的漫遊記錄裡有聊到,舒死者一直在販賣她的照片,並且還在自己提出分手時用照片威脅自己。

白岳父房間裡的合同夾著一張升職任命,像是自己從郵件裡列印下來的。上面用舒死者的口吻寫著:終於拿到了老不死的所有客戶,他的位置也是我的了,該找機會把他女兒踹掉了。

白岳母和舒姐姐的區域則是沒有什麼額外的線索。

舒梨看了眼手裡記得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兩種猜測。

第一種,舒死者致死因是胸口的刀傷。

那麼首先排除掉了白弟妹的嫌疑。

如果真兇是她,那麼散落一地的照片就應該被收走才對。

同理,真兇也就排除掉了白岳父。因為他也不可能在對舒死者動手後,還任由自己女兒的照片散落一地。

其次排除掉的就是舒姐姐,因為那個時間她被留在外面收拾殘局,沒有進房作案的機會。

那麼真兇就在舒家父母和白弟妹的繼母之中,但根據房門口的半邊鞋印來看,舒父親的嫌疑是最大的。

第二種猜測則剛好相反,刀傷不是致死因,那麼前一種猜測被懷疑的人反而沒有了嫌疑。

不管怎麼樣,根據散落一地的照片來看,舒梨已經排除了白弟妹的嫌疑。

若她是真兇,那麼不論如何,她都會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潛入房間拿走照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