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右手臂上面,有一道深至見骨的刀傷,大約一指多長。

此外,現場無其他證據。

舒梨把筆記本上兇器二字圈了起來,在後面打上了問號。

下一個區域是喜堂。

除了拜堂的裡廳之外,外面是招呼賓客的宴席。

大概是有線索的緣故,這裡並沒有被收拾掉。

殘羹剩飯擺在桌面上成為了背景板,而其中特別吸引目光的是放在主桌上的一個白瓷碗。

碗底有些許殘渣,在舒梨點選獲得後,旁邊顯示為有劇毒。

等舒梨點到婚房區域時,已經沒有了證據。

討論時間開始,沈督軍開口道:“我建議,誰在發言,誰公開線索。這樣就可以知道誰隱瞞了對自己不利的線索。”

舒梨原本要公開的手指停在空中,不得不感嘆,不愧是花了六百分的難度本呢。

沈督軍一邊發言,一邊公開了自己的線索:“我首先去的是婚房,因為我對舒妹妹非要嫁給苟新郎一事持有懷疑。”

“舒妹妹稱新郎一夜未歸,而她沒有出房間,那麼蓋頭上的血跡是從何而來?”

舒梨心道:我只說他一夜未歸,何曾說過我沒有出門。

現在是麥序發言,沈督軍繼續說道:“另外一個線索就是,我在現場找到了一塊玉牌,上面寫著一個“舒”字。”

“玉牌是早些年我給沈哥哥和舒妹妹定做的,不過他們互通心意後就交換了玉牌。我找到的這枚,應該跟著沈哥哥消失在戰場上才對。”

“所以,我懷疑兩點。”沈督軍道:“第一,我懷疑付僕役就是沒有死在戰場上的沈哥哥。第二,我懷疑舒妹妹昨晚出過房門,甚至是去過案發現場。”

下一位是白先生,他放出的證據是一把帶血的短刀,是在喜堂外面的水缸裡找到的。

“這把刀上面勾了幾根紅色的細線,應該不是府內掛著的紅綢就是舒妹妹的嫁衣了。”

“根據沈督軍提交的證據來看,這把刀應該來自舒妹妹。”

付僕役公開了自己找到的線索,也沒急著給自己做辯駁。

“在我的故事裡,廢棄小院基本上是僕役們的茅廁,也是個有啥沒用的東西都能往裡扔的垃圾場。”

“今天早上我發現苟新郎的時候,其實還看到了一個穿著軍裝的背影。不過當時睡意模糊,不太清楚是不是看錯了。”

“剛才蒐證的時候,我在小院的外牆根兒下面,發現了一個軍靴的鞋印。”

“因為那裡一般都是小便的地方,土地很鬆軟,那個鞋印清楚的留在了地面上。”

“不清楚是不是沈督軍本人,至少那種軍靴只有沈家的人才有。”

他過了後,是舒梨開口。

“枯井裡有一把砍刀,是放在院子裡隨手可拿的那種,任何人都有嫌疑。”

舒梨開口,沒有往任何一個人身上潑髒水:“還有就是苟新郎坐著的主桌上有一個白瓷碗,不知道碗裡是什麼,但是加了劇毒。”

苟老爺公開的線索是一盒開啟的燙傷膏,盒子的底部寫著摻有“一抹就斃命”劇毒。

“這是我在觀禮區域找到的,昨晚站在那邊觀禮的只有沈督軍和白先生。在他們之中,有機會遞出這盒藥的只有白先生。”

“三天前,白先生因為算錯了一筆賬,剛被苟新郎潑了一壺滾燙的茶水,現在還沒好。”

最後是大夫人,她公開的線索是婚房裡被從外破開的窗戶。

“我沒有指向性的證據,不過這個確實可以證明舒妹妹是有嫌疑的。”

“如果你在房間裡,那麼闖進來的人是誰?你認識嗎?不認識的話你為什麼不喊人?”

“如果你不在房間裡,那麼你去了哪裡?”

第一輪線索全部公開,與數量完全吻合。

根據已有線索開始自由討論,因為舒梨的嫌疑太大,她被第一個點了出來。

舒梨看了眼針對她的線索,簡單梳理了一下,然後開口。

“昨晚入洞房之後,苟新郎掀了蓋頭後出去喝酒陪客,我不習慣被別人守著,就打發所有下人出去了。”

“等了兩個小時後,苟新郎還是沒回來。我這時候有點著急,就悄悄出了門去看。”

“我悄悄走到前廳,發現那裡沒有苟新郎。因為大夫人也不在,我以為苟新郎是被她叫走了,於是折回新房等待。”

“這個過程裡,蓋頭被掀開之後就放在了新房的桌子上,我沒有再碰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血跡。”

“至於大夫人說的窗子,我就更沒有在意了。”舒梨一條條說完,手指點了點那條關於刀的資訊。

“我一身嫁衣,哪裡像是能藏刀的樣子?那把刀,或許是那個闖進新房的人想要陷害我。”

猶豫了幾秒,舒梨還是決定先撇開和那把刀的關係,後面可以看新的證據再說。

其他玩家將信將疑的,但是畢竟是第一輪,也就沒有過多的揣測。

付僕役緊隨其後開口:“玉牌是我撿來的。之前我是強行被押上戰場的,受了傷毀了容之後逃了出來。”

“玉牌就是我逃出來的時候在亂葬崗撿到的,原本想當了錢生活,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後來被苟新郎收留,月錢給的很多,就不用當了,我就一直貼身收著。”

“今天早上看見苟新郎的屍體,我被嚇壞了,或許玉牌就是那個時候掉出來的。”

“半信半疑吧。”白先生說了句,又接著道:“燙傷膏不是我的,我自己每天都還要抹傷口,怎麼會把有毒的貼身帶著。”

“所以,其他的證據沒有人承認了?”

眾人沉默了下來,沈督軍問了一句。

“你還沒說呢?”付僕役開口:“早上的人影不是你?”

“不是。”沈督軍毫不心虛的反駁:“我的確是在聽到苟新郎死亡之後才往苟家趕的。在此之前,我還在因為宿醉睡覺。”

舒梨眨了眨眼,根據已經聊的這些話,決定了一個洗白自己的方法。

首先,她開口道:“能夠破開窗戶闖進來的,排除大夫人和我兩個女性,排除有傷殘疾的付僕役,那就是剩下的苟老爺、沈督軍和白先生。”